下课铃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钟云生，钟云生一脸茫然，“咦，下课了？”

钟云生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又看了眼身旁的孙海楼，“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孙海楼跟在钟云生身后，平静地回道：“因为你看起来需要多睡一会。”

钟云生聋拉着眼皮，打着哈欠，“是嘛。”

回家后，孙海楼看着坐在地毯上的钟云生，钟云生的手指敲击键盘，“过来坐，接着昨天的查。”

孙海楼坐下，犹豫地说：“那个……老师今天在课上讲了红罗案的故事，可以查一下那个吗？”

钟云生一怔，听孙海楼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红罗案。”

钟云生拍了下大腿，惊呼：“我明白了，原来是红罗案！”

说着，钟云生便快速地搜索出了红罗案。

“红罗案……”钟云生的眼睛扫过网页上的文字，“原来是这样的故事，红罗就是典型的含冤而死，那么……你该不会是这个红罗吧？”

孙海楼摇了摇头，“我对红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听了他的故事后，我心里已经很久没有这种非常悲伤的感觉了。”

“鬼也有心脏？”钟云生托腮。

“重点不是这个，好吗？”孙海楼有些无奈。

钟云生笑了下，滑动着鼠标，“开个玩笑。”

“你有办法确认我究竟是不是红罗吗？”

“我搜搜，怎么确认鬼魂是不是历史故事里的人……”钟云生默默念叨着，随即按下回车键。

“带鬼魂去事发地点看看，说不定可以想起什么。这个办法有点道理。”钟云生继续滑动鼠标，“还有，寻找传说中的巫师或者占卜师来算卦确认。咦，这怎么越来越离谱了。”

钟云生的眼睛越眨越慢，眼皮耷拉得都快垂到地上了。

“算了，一个一个试吧。不行了，好困啊……”钟云生边打着呵欠边走向卫生间，卫生间里传来了流水的冲洗声，还有，抑扬顿挫的哼曲声。

“咔哒”一声，钟云生擦着头发从卫生间走出来，孙海楼看去，水珠顺着钟云生的锁骨滑下，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热气和香味。

孙海楼凑近，用手指戳了戳钟云生的腹部，“一块，两块，三块，四块，这些方块是什么？”

钟云生慌张地跳到一边，用毛巾盖住上半身，脸颊通红地大喊：“你戳我腹肌干嘛！”

“那个方块原来叫腹肌。”说着孙海楼掀起斗篷，看了看自己的腹部，“我……”

“哈哈哈哈，你肚子怎么比女生的还白嫩。”钟云生看着皮肤细腻光滑的孙海楼，不禁捧腹大笑。

“你还见过女子的腹部？”孙海楼惊讶道。

钟云生随即收起笑容，低头羞涩地掩饰道：“我都大三了好吗，谈个恋爱也很正常。”

“那个女子是什么样的？”

钟云生走进房间，躺倒在床上，“虽然看上去是个母老虎，但笑起来很可爱。哎呀不说了，反正她也成我前女友了。”

说着钟云生便用毯子蒙上了头，只留下独自坐在客厅沉思的孙海楼。

第二天一早，钟云生起床，走进客厅。

一眼便看见了伫立在阳台的孙海楼，阳光洒下金辉，映照着孙海楼越发清晰的身影。

“你……”钟云生一怔，孙海楼转身，微笑道：“早啊。”

“你的身体怎么比前几天要……怎么说呢，我感觉你整个人的颜色变深了。”钟云生胡乱抓了抓一头的炸毛。

孙海楼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眼睛睁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身体越来越清晰了，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真需要找个大师算算了，先吃早饭吧。”钟云生将两盘三明治放到桌上，又倒了两杯牛奶。

“你今天不上学吗？”

“哈，要是周六再上课，我真的就不会继续上学了。”钟云生咬了一大口三明治，脸颊顿时鼓起。

孙海楼笑了笑，学着钟云生的样子，吃起了三明治，“好奇怪的味道。”

“哈？”钟云生嘴角一抬。

“不过还是很好吃的。”

钟云生见此，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早饭过后，二人出门乘坐地铁。

“啊，忘了，周六地铁也很堵。”钟云生拉着孙海楼的手，硬是穿过人群挤上了地铁。

“咦，人呢？”钟云生左右环顾，下一秒，便看见飘在一群人头上的孙海楼正对着自己招手。

突然想起来，你不用走路。

钟云生眼皮一拉，抱住铁杆，闷闷不乐地挤在人群中。

两小时后，二人终于下了地铁。

钟云生打开手机导航，沿着地铁站的东边，向一座小山坡走去，“这是什么鬼地方，也太荒凉了吧。”

“你怕吗？”

“大白天的怕啥怕。”钟云生浑身抖擞了下。

许久，二人走到山顶，眼前出现了一座瓦房，周围是一片荒芜的黄土和枯树，树上不时地传来诡异的乌鸦声。

“有人在吗？”钟云生隔着围栏，往院子里张望着，脸颊两侧的汗水不断滑落。

见没人应声，钟云生又提高嗓门，“请问大师在家吗？”

钟云生背过身，插着腰，“大师该不会不在家吧？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了。”

“我进去看看。”孙海楼飘进院子里，敲了敲门，“请问大师在家吗？”

“又是哪个鬼上门啊？”一句年轻女人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语气间透着烦躁。

“喀吱”一声，铁门打开，一位身穿花裤子，白短袖的少女出现在孙海楼面前。

少女上下打量着一脸茫然的孙海楼，便转身走进屋子，“按规矩，都如实交代一遍。进来吧。”

“喂！大婶，能把院门开一下吗？这里还有个人！”钟云生急忙喊住那位少女。

少女从墙头探出脑袋，眼睛一虚，“我才不是大婶好吗，还有，你又是什么鬼？”

“我是人！”钟云生气得跺脚。

少女淡定地“哦”了一声，便回屋了。

“不是，孙海楼，你快帮我把门打开啊！”钟云生眼见着孙海楼走进屋子，无奈地朝自己摆了摆手。

“孙海楼，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忘了是谁把你带过来的吗！”钟云生猛踢了大门一脚，顿时痛得蹲地捂住脚，“好疼——”

从外面看，瓦房不大。从里面看，瓦房显得更小了。孙海楼拘谨地站在原地，一时无措。

“坐下！”少女拍桌凶道。

孙海楼一惊，少女一怔。

“怎么没用？”少女急忙查看周围墙上贴的符文，突然拿起手中的桃木剑，盯住孙海楼，“快，从实招来。为什么我的言灵符对你没用？”

孙海楼疑惑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嗯？你不知道……算了算了，先坐下登记身份吧。”少女扔下桃木剑，盘腿坐在木桌前，拿起毛笔，正欲在纸上写字。

“快说啊。”

“说什么？”孙海楼疑惑。

少女扶额叹气，“你的名字，鬼籍，死亡地，出生地，最好和我讲讲你的故事。”

孙海楼看向天花板，又低下头，又抬起头，最后还是无奈道：“我失忆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