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考核

虽然过程是曲折的,但好歹任务顺利完成了,不但找到了太白酒,对方还迫不及待的要跟着回去,积极到让伏特加甚至有一瞬间怀疑如果自己走慢一步,太白酒就会直接抢了驾驶座扬长而去。

伏特加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太白酒,没想到他脸上还有一抹显而易见的遗憾。

伏特加:!!

他绝对想抢车!绝对!

伏特加下意识抓紧了方向盘,再次意识到组织里对太白酒的各种奇葩流言并非空穴来风。

之前因为太白酒远在国外他不在乎,今天回去后他一定要好好打听一下!

“快点快点,我着急要吹干身上的水。”月野知很遗憾自己慢了伏特加一步,但俗话说人不能当曹贼,他还是大发慈悲不抢琴酒大老婆了,于是转头嫌弃地看着慢吞吞的安室透,在绿光川进去后“啪”地一声从外面关上了车门。

伏特加心里一紧:“太白酒,你反悔了?”

不是这人吵着要快点回去的吗。

“怎么可能!”月野知严肃道,“我只是不喜欢和人挤一起,而且我说了,我不喜欢身上湿哒哒的感觉!”

伏特加还是没明白:“所以你要走回去?”

月野知作为一个优秀的组织成员,精心挑选僻地方别说人,连狗都不屑于来,要真想靠脚走回去,最少得走三个小时。

“伏特加,做人要有想象力。”

琴酒眉头猛地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眼睁睁看着月野知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深呼吸、助跑、双手撑起跳,就像一头矫健的鹿,身姿优雅地……跳到了保时捷车顶坐下。

“完美!”月野知不由为帅气的自己海豹鼓掌。

能这么完美的落在车顶,真不愧是他。

他欣赏了下车顶的风光,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匕首随手往下面一刺。

作为给琴酒走私爱车的月野知怎么可能放过偷偷做手脚的机会。

“哗啦!”

脆弱的车顶被捅了个对穿。

偏偏某个没有自觉的粉毛还兴奋的在车顶大喊:“伏特加!出发!”

那激动的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喊皮卡丘十万伏特。

脑袋离匕尖只差一厘米的绿光川:……

差点被吓出心脏病的安室透:……

恨不得自己是瞎子看不到大哥表情的伏特加:……

他从来没有觉得,在大哥身边呼吸是件这么困难的事情。

那一刻,他们三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浮现同一句呐喊。

——不是,你有病吧!

…………

很可惜,月野知的吹风计划并没有实现。

因为琴酒将找到太白酒的消息发给boss后,boss就让他把手机给太白酒。

月野知拿到手机后啧了一声,随后噼里啪啦的回信,按键声音大得在车里的安室透几人听得清清楚楚。

事关boss,安室透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全神贯注试图通过按键音来推理太白酒发了什么内容,结果听了半天愣是什么都听不出来,这不由让他怀疑太白酒是不是在乱摁。

三分钟后,太白酒终于从车顶下来,一边无视琴酒的死亡视线把手机递过去,一边嘴里抱怨道:“琴酒你手机怎么这么卡,害得我俄罗斯方块死了好几次。”

琴酒现在身边的温度可以媲美夏天的冰箱了,大概是触底反弹,现在他已经不再试图用杀气恐吓太白酒了,因为他看太白酒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了。

月野知完全不受他影响,他嘴里嘀嘀咕咕了几句外文,才让伏特加把他的手机还回来。

伏特加看了一眼琴酒,得到首肯后才把手机还给了月野知。

月野知边摆弄手机边对着车里的两人道:“你,还有你,下车。”

琴酒没有出声,安室透和绿光川两个还没获得代号的组织成员自然不可能公然反对太白酒的命令,他们一前一后的下了车。

很明显,琴酒的任务完成了,但安室透和绿光川两人却不一定。

“啊,差点忘了。”月野知一拍脑袋,从口袋里将一个湿漉漉的打火机丢到保时捷后座。

面对琴酒的死亡视线,月野知无辜地耸了耸肩:“特意给你买的见面礼。”

他着重加重了“特意”的读音,伏特加通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发现那就是个在便利店随处可见,浸了水后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打着火的普通廉价打火机。

湿漉漉的打火机将车座打湿,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仿佛在默哀他们之间的塑料友情。

伏特加:……

竟然一点都不意外,这很太白酒。

琴酒很冷静,他很冷静的对着月野知扣动手枪。

月野知站着原地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那枚子弹就这样擦着他脸颊划过,留下一道明显的红痕,泛着微微的刺痛。

明明离死亡只差一步,他还要火上浇油:“这么久没见,枪法不行啊,琴酒大人——”

明明是敬语,在太白酒嘴里却有着十足的嘲讽意味。

安室透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他怕等会琴酒开枪流弹崩到自己。

绿光川也往后退了一步。

他怕琴酒找他要狙击枪把太白酒突突突了。

好在琴酒早就知道月野知是个什么品种的神经病,坚定忠心于那位先生的他不可能真的杀了月野知,月野知正是知道这一点,才那么肆无忌惮。

明明比谁都怕死,却喜欢游走于死亡线,用太白酒的话来说就是——

“没有死过,怎么知道活着的乐趣呢。”

尚且年幼的太白酒笑着,敌人的血和自己的血混在一起染红了大半件衣服,他倚着枪,像没骨头一样坐在地上,苍白到没有半分血色的脸上只剩病态的兴奋。

琴酒回忆起和太白酒短暂相处时光,再次确认太白酒从小就是个神经病。

而反制太白酒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理他。

琴酒目不斜视的收回枪,冷漠道:“伏特加,开车。”

伏特加直接一脚油门表示自己对老大的忠心。

保时捷“嗖”的一下如离弦之箭开走,速度快的好像后面有鬼在追。

对伏特加来说,能让琴酒三番两次掏枪还没死的太白酒属实是比鬼还可怕。

琴酒他们一走,这荒郊野岭就只剩他们三人,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虽然绿光川和安室透是警校同期生,但在进入组织时却默契的假装互不认识,在组织其他人眼里他们之间的交集并不多,所以乍一看这就是三个陌生人在野外面面相觑的站着。

但只要有月野知在,他们注定离原本平静的卧底生活一去不复返了。

太白酒打量着安室透和绿光川。

忽然,他伸出一根手指,嘴角上扬望向安室透:“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月野知长的好看,但眼中明晃晃的恶意却像糜烂的桃花,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几乎把不怀好意这四个字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绿光川保持着他沉默寡言的狙击手形象,没有没吭声。

安室透稳了稳心神,微笑道:“您觉得我们应该先听哪一个?”

所谓好消息和坏消息,好坏的评判标准都在月野知手上,而且对于他们来说,不管这个消息是好是坏,都没有给他们选择的余地,先听哪一个都没有区别。

但安室透巧妙的将问题抛回,不但避开了月野知安排好的选择,也是一种微妙的讨好。

“很聪明的回答。”月野知走到安室透面前,两人身高相差无几,但安室透却从他身上感受到极强的压迫感,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那双淡紫色眼睛仿佛深渊,将倒映出的人影与光线尽数吞没。

“可我不喜欢太聪明的敌人。”

匕尖顶住一个人最脆弱的咽喉,只要轻轻一用力,就会划破大动脉,喉结在匕尖滑动,带起周围皮肤战栗般的冷冽。

谁也没想到太白酒会突然发难,动作快的甚至让安室透来不及反应。

绿光川指甲掐进肉里,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冷眼旁观。

月野知离安室透只剩不到半个拳头的距离,他身上的湿气透过空气沾染到安室透身上,如此亲密的距离,近到安室透能数清月野知有几根眼睫毛,身体对危险的本能让他肾上腺素飙升,心跳加快,大脑飞速转动。

终于,在第三次呼气之前,他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但我们并不是敌人。”

安室透反手握住匕身,将匕尖朝上挪了半厘米。

那是一个更危险的部位,从这里可以直接捅穿下颚。

安室透面不改色,甚至故作轻松地笑道:“我猜,这就是那个好消息。”

月野知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可惜安室透并没有露怯,反而保持着微笑回应了这份打量,这无趣的反应让月野知啧了一声,收回了匕首。

“被猜到了,真没意思。”月野知撇了撇嘴,百般无聊地把玩着匕首,厌厌道,“勉强及格吧。”

起码不像他上上个搞情报的手下,只是简单的试探一下就吓得不断求饶痛哭,让他烦不胜烦,最后好心给了对方一个痛快。

所以我怎么可能有病呢,我多好一个人啊。

月野知如此想到,他瞥了眼后面当背景板的绿光川,声音懒懒道:“至于你,对,后面那个,你的考验我想想——”

“就简简单单帮我狙了琴酒吧。”

他那个语气,仿佛今天晚上要吃章鱼烧一样平凡。

绿光川觉得太白酒这是在暗示自己考验没通过可以去死了。

没错,考验。

早在三天前安室透和绿光川就收到消息,组织对他们的能力很满意,但是否能被授予酒名,还得通过最后的考验。

考验内容很模糊,他们只知道是由另一个代号成员进行评判,通过了就可以获得代号,通不过的——废物不配呆在组织里。

原本安室透和绿光川都以为琴酒叫自己的这次任务就是考验,结果万万没想到任务解决的这么简单,琴酒直接走了,太白酒看完boss短信后还专门留下他们两个,不用想就知道太白酒才是他们能否获得组织代号的“考官”。

可以说,从他们下车那一刻开始,属于两人的考核就已经开始了。

现在安室透算是初步得到太白酒的认可,而绿光川……

他冷静地说:“非代号成员不能打探代号成员的踪迹。”

代号成员都有自己的安全屋,非代号成员不清楚这些安全屋的具体位置,像琴酒这种组织劳模更是天天往外跑,从来只有他喊别人做事的份,估计同为代号成员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踪迹,更别说他这种非代号成员了。

绿光川没有直接拒绝月野知,只是委婉的告诉他这个任务的荒谬所在。

“没关系。”月野知朝远处的车挥挥手,笑眯眯对着绿光川道,“我过两天会找你,到时候按照听我命令去做就好了。”

对于这种一看就沉默寡言,非常耐玩的人,月野知一向很包容。

他甚至安慰绿光川:“放心,你就是完不成我也不会杀了你,不过是让你出个道罢了。”

你看这个狙击手这么好看,送去泰国改造一下,妥妥就是明日新星啊!

月野知坐进车里,微微一笑:“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魔鬼嘛~”

绿光川听不懂,但他仍觉得背后一凉。

总感觉太白酒在想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月野知还是蛮喜欢这两个新手下的,虽然主要因为他是个颜控,这俩人长的都还不错,但对于boss给他布置的这个任务也再满意不过。

比起中东那边睡个觉都能被炮轰醒的日子,只是做做考官,观察审核一下新人值不值得信任,能不能给代号,偶尔出几个任务,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果然当神经病到处乱创人是没错的,你看虽然没创到boss,但boss也听说了他的丰功伟绩,才会让他干这种堪称带薪休假的好活。

丝毫不知道米花町是个什么地方的月野知非常愉快的接受了这个美好的养老城市,感觉阳光沙滩五星级酒店的美好生活就在向自己招手,想到这里月野知心情好了一点,他脸上终于多了一抹真心的笑容。

啊!系统什么的还是丢掉吧,他要好好享受应得的假期。

月野知完全没有要带两人的意思,他一个人霸占了整个后座,想着绿光川都有任务,让安室透一个人摸鱼不好,不利于同事感情,于是想了想对安室透道:“对了,我有个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安室透心提了起来。

月野知严肃道:“让琴酒赔我大衣钱,记得啊,那可是法国货。”

安室透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不仅如此,吩咐完的月野知还转头对着司机说了个目的地。

绿光川隐约记得,那好像是最近才开业的一家理发店,自己来之前还路过那家店的开店仪式。

开车的司机是负责后勤的组织成员,能力平庸,高不成低不就但开的一手好车,身家性命都挂靠在组织上,属于绝对不敢叛变的那种,比起月野知这种有代号,在boss面前说得上话的红人,只是个小喽啰。

往常别的组织成员不是叫自己去安全屋就是去各种一看就很适合发生犯罪的废弃大楼,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到去理发屋的任务,加上第一次见到月野知,他不由再次询问:“您确定吗?”

“我知道那不是安全屋,但那不重要,我过去是有别的重要目的。”

月野知示意司机开车。

司机只得照做。

安室透对重要目的上了心,努力听清了月野知与引擎声一起远离的最后回答——

“我要去把这玩意染成绿的!”

远远的,似乎还能看见他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尚且湿润的头发,要把什么染成绿的不言而喻。

安室透和绿光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语。

他们已经可以预料未来在太白酒手下鸡飞狗跳的生活了。

但无语归无语,安室透和绿光川知道,不管对方表现的多么神经病多么诙谐,太白酒始终是个危险的代号成员。

只要被那双眼睛盯着,你就能想象出这个人是怎么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

在中东那个常年战争的地方,能站稳脚跟并且得到boss看重,本身就代表对方非同寻常的能力。

太白酒。

毋庸置疑,今天这短短的见面,这个酒名已经在安室透和绿光川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

月野知当然没有真的把头发染成绿的,倒不是他不想染,而是他嫌弃那个理发店的绿色太丑,不符合自己的审美才没染,而是直接转头回了安全屋,换掉湿漉漉的衣服,痛痛快快的洗完澡才躺下休息。

他闭上眼,明明在桥洞下一夜未睡困的要死,现在却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月野知睁开眼,目光在房间里搜寻了半天,终于找到问题所在。

他打开电视,随便拉榜找了个战争片,听着那轰轰轰的炮火声,终于舒服了。

啊,果然还是这样比较让人安心。

月野知看了眼手边的的炸弹,睡得很香。

没想到三无开文居然有十几个收藏,有点受宠若惊,谢谢大家都喜欢!下次更新可能在后天或者大后天了。

剧情如果有什么不符合动漫/漫画设定就当私设吧,因为我确实不是个考究党,很多都是凭借记忆写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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