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为真酒的第四天

短短的四分多钟,对安室透而言却是地狱般的煎熬,狭小的审讯室中,唯有心跳检测器的滴答声回荡。随着欺负的曲线变为平直,本庄遗憾地叹气,“四分二十五秒——真是孱弱的生命力。这可比远野君给我的数据差劲多了。”

他像是突然失去了兴趣一般将足底的颅骨踢开,饶有兴味地看向波本,“呐,波本,如果是你的话,能否展现出这个世界真正的意义呢?”

本庄永京突然举枪按下扳机,却立即感受到一股凝滞力带歪了枪管,他扭头“啧”了一声,子弹擦着波本的肩膀划过钉进水泥墙。安室透倒还是原来那副镇定的模样,显然笃定了他不会杀他。本庄隐晦地冲世界意识翻了个白眼,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组织真是什么老鼠都往里面收,真当我们是什么小型 联合国情报局 人才培养机构吗?”

「难道不是吗(顶锅盖逃跑)」

「现在的本庄:真当我们是什么小型联合国情报局人才培养机构吗?以后的波士巴菲:被水淹没,不知所措」

「水厂中的唯二真酒即将陷入水厂」

「Fbi、CIA、日本公安觉得很赞」

「狱·言·家」

楼梯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本庄只觉得刚刚平息下来的心率又开始急速上升。灰发的少年带上染血的口罩,向楼梯冲去“Gin君!”

Gin正带着伏特加往上走,就看见本庄蠢蠢欲动地想往他身上扑。看在好歹养了这小鬼十二年的份上,Gin只是把枪管抵在了他的头上,而不是直接开枪,“你最好解释清楚。”

本庄遗憾地在心里划掉了“效仿恋爱中的女高中生飞扑”这一选项,看来Gin酱根本就不接受这种攻略,他乖乖站好,“那只CIA的老鼠死了,她给出的情报是神道家作为上线……”

听着惊天的消息仿佛在发出加班信号,Gin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烟,当着未成年的面吞云吐雾,“去车上说。”

“神道家大概是看上了组织名下的娱乐产业,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开在神奈川的歌舞伎町那类。毕竟赌场和毒品对这种白道上还要参选议员的家族来说万一被发现了得不偿失,他们又没必要参与枪支走私,所以才会走CIA的名义做一个正义的幌子,实际上是为了调查到底有没有吞并这块蛋糕的可能。”本庄永京调出神道家的内线消费记录,飞快地和CIA某位上层名下的增额数据匹配筛选,果然顺着线索找到了“证据”。

“怎么办,Gin桑?”

琴酒曲起手指轻扣了一下窗弦,“这件事不严重,你去解决。”夹在两指尖的烟灰随着动作落在窗外,“你的学籍就在神奈川对吧……”

磁性的声线突然顿住,Gin的声音带上阴沉的杀意,“你在干什么?小鬼。”

本庄小心翼翼地扯出琴酒风衣的一角,大半张脸都埋在高级的黑色布料里,耳尖泛起红色。灰发的少年跪坐在底部的车垫上,含糊不清地土下座道歉,“抱歉啊Gin酱,但是根本就忍不住……”本庄舔了舔唇角,给银色的唇钉染上一层水色,“而且,作为狗的话,想得到主人爱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吧~”

「这是我免费能看的东西吗?」

「好家伙,肃然起敬」

「本庄,一个敢对琴酒揩油的勇士」

「瞳孔地震」

「这就是痴汉的厨力吗(大惊」

「是灰毛折耳猫求贴贴(破音」

「实不相瞒,我想……」

「不,你不想」

琴酒冷笑一声,寻思多半是波士巴菲甜酒又犯病了。在带这个该死的小鬼十二年的时间里,他对这家伙的容忍度已经无上限地提高,再加上本庄异能力的特殊性,以及组织本就有把他作为忠犬培养的意向,这才让琴酒能熟练地在20秒内遏制住了杀心。

“组织要的可是听话的狗,狼崽再温顺也是狼。”

Gin扯着本庄脖颈上的chocker逼他抬头,力气大到本庄几乎产生喉骨会碎裂的错觉,小半截舌头不受控地伸出口腔,琴酒隐隐皱眉,松开手按下项圈上的按钮。

尖锐的倒刺穿透皮肉,铁质的项圈逐渐收紧。本庄一下子疼的话都说不出来,在心里暗骂组织该死的黑科技,倒刺虽然不长,但在颈部这个格外脆弱的地方也是够凶险的了,他暗自调整项圈的位置。他的命要给也是给Gin 酱,万一不小心给了组织的这群蠢货就不好笑了。

“Gin酱,如果我真的只是温顺的家犬,您又怎么会有心情来训练我呢?”锐物扎得接近声带,每一个字的吐出都带着血腥味,“我只作您的武器,也只受您驯养。”

琴酒没接他的话,只是闭上眼睛享受烟草的气息。绝对令人安心的后备确实难得,对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来说更是近乎奢望,养出这么一头狼犬,确实值得这么多年的投入。在本庄略显不解的目光中,琴酒按下项圈上的接口,“回去自己上药。”

眼看波士巴菲甜酒的眼神又开始不对劲,琴酒在他之前开口,“闭嘴。”

本庄遗憾地打断了心里几乎刷屏的夸赞语录,小声地感叹,“Gin酱,果然是个好人啊。”

前座的伏特加抖了抖。

「Gin酱,果然是个好人啊(捧读)」

「日本公安,CIA、FBI等点了踩」

「这是什么新型笑话吗(柯南惊恐.Jpg)」

「出现了,本庄的奇妙认知」

「总所周知,波士巴菲对琴酒的滤镜和他的狙击射程一样远」

边处理伤口边看弹幕的本庄:“是你们不懂Gin 酱的好!(振声)

是琴酒把他从地狱里带出来的,他对他的存在,到底是无异于恶人的救世主。

开着酒庄的父亲,懦弱的母亲,男人因为自己无法成为鉴酒师而强行施加的野望,以及临死也心怀期待的自己。

让现在的本庄看了都要夸一句“俗套”的悲剧故事,那时却与他的灵魂融为一体。

在他因为拒绝使用异能而险些死在父亲手中的那天,琴酒杀死了他的“父亲”,然后带走了现场叫破他们代号的本庄永京,以及他用大脑推测出来的,由他生父私吞的十余亿日元。

不要多想,冷血的蛇类当然不会因为区区救命之恩而燃成惨碧的鬼火,让他下定决心的,是他潜意识中追寻的——真实。

本庄永京的异能力不仅能看透对方的身份牌,真实身份,以及作为“线索”的谎言表现,这不仅让他了解到人性的虚伪,还能引起大部分人的忌惮。在这种情况下,身份板上干干净净的琴酒就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本庄本就不介意立场与善恶,三观也没被养正,之后更是直接被拽入了尔虞我诈的里世界,再加上慕强心理和被Gin接管的监护权,本庄彻底地沉在了黑暗中。

至于所谓白道上的公安警部——能让本庄在组织里见到的都是顶着一长串马甲的卧底,或者是故意来套他话的二五仔,从而形成定式思维,可想而知讨厌虚伪的本庄会多么厌恶这些部门的人。

白道不可信,酒厂的人不是叛徒就是二五仔,最终他得出的结论就是:“只有琴酒是个好人。”

「我愿称之为:逻辑带师」

「居然还挺有道理(沉思」

「楼上的姐妹冷静啊,不要就这样被带偏了(撕心裂肺」

「莫名杯具的人生造就了不正的三观」

「幸好琴酒赶到及时,不然酒厂可就真的只剩他一个劳模了(滑稽」

然而没有开弹幕的本庄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他只是规划了一下去神奈川的工作就离开了。手机上,发送给樱屋敷熏的消息正标为已读。

小剧场

本庄:“Gin 酱,我总觉得我好像忘了点什么。”

琴酒:“闭嘴。”

本庄(乖巧):“好的。”内心:诶琴酱居然只是骂我而不是打我,他果然是个好人!

被遗忘在地牢里没有出声的波本,“我这么大一瓶酒你们看不见的吗?”

「看不见,下一个」

「可能是因为肤色和黑暗的地牢太融洽了吧(望天」

「波本·惨」

「波士巴菲式双标」

「对琴酒:我只作您的武器, 对波本:我好像忘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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