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季时坦然。

林月七眉微蹙，责备：“季时，我说了很多次了，你特殊期不要出门，要打针，幸运不会一直眷顾你。”

“打了，可我醋了。”

“什么？”

林月七微愣，明白季时说的话后，无奈：“她是我助理，是个女契约者。”

林月七忽然凑近，在季时耳朵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耳朵颤栗一下，她才开口：“你觉得，两契约者能有什么结果？”

“姐姐胡说，那家伙明明是被契者还是个男子。”

季时喃喃的话语传进林月七的耳朵里，她轻轻揉了揉季时的发顶，解释：“这就是她的特殊之处，她能随意改变自己。”

季时舒服地眯起了双眼，半晌开口：“可我还是醋，既然她能将自己转化为被契者，就肯定会被契约的。”

林月七：……

太聪明了也是个坏事。

“姐姐……”

季时的声音打断了林月七的思绪，她对上季时认真的眼睛后，也不自觉认真起来。

季时：“我希望姐姐能好好考虑跟我签契的事。”

“不行！”

林月七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拒绝，季时眼中闪过失望，却仍然不死心：“为什么？”

“你知道的。”

林月七退缩，季时逼问。

“我不知道，我希望姐姐能亲口告诉我。”

“季时！”

似是逼急了，林月七吼了一声。接着一把枪直直指着季时。

季时看见枪后，眼睛渐渐黯然失色，语气比之前弱了一些，却仍然强硬：“姐姐，你现在是打算枪毙我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就算这样，我也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你到底……”

砰！

子弹破膛而出，擦过季时的脸，射向外面，这一刻，世界寂静无声。

一股热流伴随着一声惨叫袭来，季时抬手摸了一下，放眼前一看，一丝红映入自己，子弹擦伤脸颊的痛才渐渐蔓延。

可季时压根不知疼痛，只是盯着林月七的脖子，那上面显现出一个环，伴随着电流和火焰攻击着林月七脆弱的脖颈。

季时刚准备走近，就被林月七的眼神震慑住，里面包含了许多情绪，有后怕、庆幸、警告等……

季时就这么直直望着。

许久

“对不起”

“疼不疼？”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二人都先是一愣，林月七先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伤到你的，你还疼不疼。”

季时摇头，指腹擦了一下那道伤口，笑笑说：“不疼的姐姐，你别自责了，我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林月七走过去，托住季时的脸，指尖轻轻覆在那道伤口上，隐隐有白茫露出。

季时盘腿，感受着脸上伤口轻轻传来的丝丝暖意。

视线却落在林月七的左肩上，他抬手轻轻覆在林月七早已愈合的伤口上，低喃：“姐姐，疼吗？”

林月七察觉季时所放的位置，划过一丝意外，问：“你知道？”

“嗯，我知道，姐姐，你还疼吗？”

林月七看着他，出声安慰：“不疼，早就好了。”

“骗人，肯定疼。”生挖子弹不是一次就能熟练到这种面不改色的。

见转移失败，林月七叹了一口气，拿出一个创口贴贴上，才说：“没骗你，这都不算什么，我以前跟你说过自然的特殊的，而且我都习惯了，睡个觉的事。”

习惯……

这是个很可怕的词，季时心里揣摩着，心疼道：“可姐姐是人，你不是真的自然啊？你只是有自然的能力而已，是人就会生病，濒死的。”

“所以这就是我不愿意的原因。”

林月七起身，望着沙发上的季时，一字一句的说：

“季时，我是自然的孤独者，是一个未知数，没有一个被契者愿意被一个未知数签契，也没人愿意契约一个未知数，我没法保证自己哪天会醒来，也无法保证自己在沉睡中会被时代记起，说不定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换了一个时代呢？时代在进步，只有我们自然在原地踏步。

季时你成年了，是季家未来的继承者，是引领季家进步的领导者，利益永远大于真情，这些道理不用我说，你也明白的不是吗？

别再追着我了，我不值得也不合适。”

话毕，不等季时回答，林月七就离开了。

或许是怕听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