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行啊,我打电话了,他不跟我去,对对,嗯,行,那我先带着,我问问他知不知道,挂了,嗯嗯,谢谢谢谢,嗯呢,就这样。”路西禾把电话挂了之后就盯着男孩儿看,越看也不对劲,就问。
“韩星林,你是男孩女孩?”
“我是女孩。”
“啊,不好意思,我一直以为你是小弟弟,我还寻思待会带你去男厕所呢。”
“没事,我这个样子认不出来也正常。”
路西禾突然发现,这个小孩儿有点正常,正常不能在正常了,冷静的从人贩子手中逃出来,冷静的找到了自己,又自己一个人在警局,跟着自己好像才能获取安全感,而这一切又太过自然,对一个九岁的孩子未免太自然了。
“你脖子上的项链可以让叔叔看看吗,叔叔好像也有个类似的项链。”
韩星林胡乱中摸了一下项链,然后点了点头。
路西禾注意项链很久了,他本来以为只是一个银质品,却在小孩儿睡觉的时候发现这个项链是有图案的,而且图案自己好像见过,时间太仓促了,他就看了一眼,就把项链塞回了韩星林的衣服里。
在长袖的里面藏着一根项链,项链有个图案是双色的叶子。
简单不能在简单的项链,却跟之前的两条略有相似,却又大相径庭。
“可以还给我了吗,叔叔。”韩星林手没动,却紧紧攥着项链,害怕被人拿走。
确认后,他征得同意拍了张照片,发给了成光。
“帮我查一查这是哪里制作的。”
片刻,对面回了一句消息。
“你以为我是神吗,不仅能验人还能验货。”
“你就说能不能吧。”对面随即回复。
“可以,不过时间要久一点。”
“那你还贫。”
“我只是一个打工的,我一个工作干三倍的活,我说两句还不行?”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感觉跟这个有关。”
“知道了,帮你查,我最近有两个案子要得着急,到时候忙完我再帮你想办法。”过了几秒成光接着说,“你最近不是认识了个朋友吗,我看他知道挺多的,你有时间可以问问。”
朋友,沈以敖吗,是啊,沈以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等会儿,这不是蛮正常的吗,自己平时也不会找章苹和成光啊。
不对,他们不一样,沈以敖完全跟他们不合群。
哎,那也不对啊,不合群就更不应该了啊,自己怎么会想让沈以敖帮忙啊,再说人家凭什么帮自己,就凭说了句我想追你吗。
“都怪你成光。”
此时的成光收到消息后把袍子一脱眼镜一摘,杀心起来了,“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路西禾订的酒店还算不错,关键是附近酒店都没有空位了,所以定了间高档房。
“先生,你好,您的房卡请拿好,有需要请呼叫前台,随时为您服务。”
“谢谢。”
路西禾拿了卡就直接上楼,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
走到半道儿,他发现自己好像忘记带身份证,刚才忘在前台了,一想到明天要赶高铁回去,自己再着急忘记拿身份证就赶忙下去取。
“叔叔,不要去。”一路上没说话的韩星林说话了,声音有些呆滞,好像做了场大梦一样。
他一瞬间感觉韩星林像个孩子了,刚才的小孩不是韩星林。
“嗯?怎么了?我害怕明天赶高铁着急,我把身份证落在前台了,你在屋里等会,我马上回来。”韩星林还是没能拽住路西禾的衣角,就像以前没有拉住母亲的衣角一样。
“你个臭婊子,我说让你滚。”
“妈妈…”
“儿子,不是妈妈不要你,你记住,是你爸要我走的,以后你要是想妈妈了,就要时刻记得你爸亲自把我赶走的,没有妈妈,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妈妈没回头,没看到孩子脸上斑驳的泪和颤抖的身体。
路西禾下楼的速度快,正好赶上电梯没人,上楼的时候就慢了很多,他又害怕小朋友等的着急,反正楼层不高,三楼,自己爬一段楼梯就上去了。
电梯被按到二十几层而且迟迟不下来,他准备爬楼梯顺便跟沈以敖打个电话,这人也真是自己走了完全不想自己吗,还说想追自己,果然不能随便相信男人。
他手指在电话簿里翻翻找找,老半天才发现沈以敖的名字。
就在他拨通的瞬间,路西禾背后一痛,就像失语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
“喂,路西禾?”
电话里传来了沈以敖的声音,他刚抽了根烟,现在声音还哑着,似乎是抽得太凶。
路西禾能想到沈以敖坐在摩天大楼下,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自己一个人默默抽烟的场景,孤独的王子在欣赏世间的繁华。
面前人一脚按在了手机上,然后踩住了想要够手机的手。
他躬身按下了电话,然后丢在了路西禾脸上,路西禾吃痛,手机和脑骨碰撞产生的声音,让路西禾脸上温热,液体从脸上流了下来。
后背的点击好像掐着程度来的,能让他感到疼痛也能让自己恰好起不来。
完全失去战斗能力。
那人的目标仿佛不是自己,却在自己身上翻找着什么。
等等,后腰的口袋里是:房卡。
他下意识抱住了黑衣人的脚踝,那种力量让对面人愣了一下,之后便给了句冷笑,一脚把人踹到了墙根,路西禾的脑袋梆的一声和墙来了个亲密接触,路西禾痛死了,后背加上眉骨的伤,再加上脑袋里嗡嗡的震动,他挺不住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嘟囔着:“星林,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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