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门？村里还有这么大的门呢？”

小白诧异，似乎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城镇简直太热闹了！

大半夜还这么热闹，小白拿起手机搜了下自己的位置——洋河镇，国家四A级乡镇景区群，不仅是人流量还是资金摄入量都是抵得过周边几个镇的收入了。

“刚才还是没人的地方，为什么这里这么繁华。”

“差几公里就是县城，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而且是交通枢纽。”路西禾告诉他。

只不过一切都太奇怪了，就像是刻意的、机械的被人仿造的城市一般。

“往前走走看吧，应该能发现些别的什么。”路西禾这样说着，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前移动，就像是真有什么似的，只是身后的沈以敖，一声不响的盯着，随后在他们走了几米之后才打开了耳麦。

“暂停计划，等我命令。”

对面一阵回应，随后旋即关闭了信号。

“怎么停住了？”小白跟在路西禾身后，被突然停住的路西禾吓了一跳。

“没什么，走吧。”

——

这是一个大集市，大概是放假的时间，晚上仍然张灯结彩，夜晚也似白天。

即使在城市里都不怎么常见的外国人，也在镇上随处可见，夜市的小摊鳞次栉比，排列有序，街道也宽阔干净，有村民自发组成的执勤人员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设置，但路西禾只看到了一张脸，全是复刻的一样的笑容。

他就在一个小巷子里停住了，身后俩人面面相觑，路西禾眯了下眼睛转回头看他们，说：

“这里怎么那么安静？”

“这么说，确实，刚才隔着的几个巷子都有人在搬运东西或者清扫垃圾，只有这个巷子安静的出奇。”

“小白，你在这边等着，我和你沈哥进去看看。”

“好。”小白安静下来，看了眼四周，说着：“你们小心点，注意安全。”

路西禾和沈以敖点了点头，沈以敖觉得四周没人了，便把手杖丢给了小白。

“拿着点，小不点儿。”

“沈哥，人家跟你快差不多高了，你叫人家小不点啊——”

话没说完，俩人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只剩下反应慢半拍的小白，手里拿着手杖喃喃自语：“原来你腿没事？？？”

路西禾打开了手电筒，从怀里又拿出了一根递给了沈以敖。

“你在哪？”

“车上拿的。”

“我问你在哪？”

“你打开手电筒。”

原来递过来的是手电筒，吓了沈以敖一跳。

他打开手电筒，照了照来时的路，才发现已经离出口越来越远了。

“这巷子这么深？要是不进来真的发现不了这别有洞天的世界。”

路西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走着走着，忽然出现了岔路口，一边宽，一边窄，好像刻意给两人准备的。

“要不我走这边？”路西禾指着窄路说。

“好，那走窄路。”

“不是，我说我走这边你走宽的一边，这样省时间，还能把位置勘探完毕。”

“你故意的。”沈以敖说。

“自从爆炸后出来我就发现了，你对后面的路了如指掌，就像是背了好多遍一样，这次也是故意的，宽的那边什么也没有，而窄的后面有什么对吧。”沈以敖好像在心里背了很久，这一路上的话全都倾诉了出来。

路西禾的眼神飘忽，最终落在了沈以敖身后的墙角，没有敢正视他的眼睛。

他抿了下嘴，想开口说什么但是却一句话没说。

“你说话啊，难不成我猜的是真的？”

路西禾半天，然后说：“那一起去窄的这边吧。”

沈以敖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我们不该对彼此坦诚吗？你——”沈以敖一把把路西禾抵到了墙上，他不让他走，他要个答案，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你坦诚了吗？”路西禾问，他的手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了耳麦，眼神冷静的盯着沈以敖。

沈以敖露怯了，他可是自以为隐藏的天衣无缝。

“我这是——”

“是什么。”

那回答真的，真的就像是等他的答案一样。

“艾良烨说的我一开始不相信，现在想来一切都对上了。”

路西禾自嘲的苦笑，不甘心啊，不甘心身边人的秘密是别人告诉的，还是不甘心这一切都是精心布置的。

沈以敖咽了口唾液，眼神开始闪躲。

“不是的，西禾，这件事我会跟你好好解释的，只是现在你需要——”

“不是？我需要先解释我的事？跟我做戏好玩吗？挺好玩的，我像个傻子一样！！！！”他说了一半，肺部被怒气撑得鼓起，像极了发疯的狐狸。

“够了！”

沈以敖的手一碰到路西禾的背，他就像是刺猬一样缩了起来。

路西禾弯着腰，手捧着腹部，慢慢的蹲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的哪句话是实话，哪句是假话。如果你想继续玩得话，我们可以继续，如果你不想的话，我可以出局，但是请不要带着我的队友一起玩。”

沈以敖听了之后也顺着他的姿势蹲下，就像是栅栏把他护住。

“不是的，我没想到那个警察会过来，我提示他们不要伤害——”

“那是我兄弟！！！你个人渣，你拿人命做什么？嗯？草芥？你的大计是杀光我的身边人是吗？你知道林川他才刚做父亲吗？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做你的大圣人！”

“我已经……”

“你把他转到了最好的医院，但是有用吗？他醒了吗？”

末了，沈以敖只是吞吞吐吐的说了句：“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人死就能复生吗，对不起赵林川就能从病床上起来生龙活虎吗，对不起有什么用。”

赵林川出事的时候沈以敖想了很久，他关了最近的任务栏，想了很久不做的可能性，却在自己出事后再次打开了那个APP。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路西禾颤抖着呼吸，上一秒就像被人拉进了火炉，下一秒就被放进了冰水里。

他们彼此漠视了很久，之后还是拍了拍身上的土，继续走。

“自爆炸后就不是你的作风了，剩下的事情跟你的关系就不大了，对吧。”路西禾站起来，审视着坐在地下的沈以敖，他的眼睛全红了就像是刚哭过，一碰就会再次掉眼泪。

“是。”

“但是你却知道他留给你的信号，所以你一直都很诧异我为什么知道是吗？”

“是。”

“他也发给我了。”

路西禾说完就打开了手机的信息，把他抬到了沈以敖眼前，信息后还附带着一张照片，一张成光□□着的躺在大床上，浑身泛红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