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呆呆地看着她。片刻后，她喉头微梗，声音颤抖：“……喜欢。但是……我也没想那么远……”
姜晚歌颔首：“没想过结婚之类的问题，但是至少目前不想分手，是吗？”
祁月点了点头：“如果将来我不喜欢他了或者他不喜欢我了，我们分开那……那我可以接受。但是我接受不了因为一些现实的因素才导致我们分手……”
她吸了一口气，又因为空气太冷而咳嗽了好几声：“我……我现在很喜欢他，我不想……不想之后见不到他……”
姜晚歌捏住了她的手，沉下声音：“H大现在改革，研一会去临市的校区，研二才会回秣陵。假设你今年不考，选择明年再来。届时陆惟在临市，你在家复习。等你考上了，你去了另外一个城市，而陆惟又回了秣陵。这可是至少两年的异地恋。我谈过异地恋你是知道的，异地非常痛苦，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你仔细想一想，你真的愿意接受那样的考验吗？陆惟愿意接受这样的考验吗？”
“现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放弃挣扎，去等待至少两年的异地恋的考验。另一个是拼尽全力搏一把，如果成功了你和陆惟依然是同学，没必要受异地恋的折磨，即便是失败了，也不过是回到第一个选择那里。你真的，一点也不想再试一试，哪怕是为了陆惟呢？”
一阵狂风吹过，头顶的树叶相互碰撞，沙沙作响。地面上的枯叶迅速奔走，向着一个方向翻卷而去。
祁月停下了脚步。
姜晚歌也随之停下，垂眸看着她。
半晌，祁月的声音轻飘飘地传了过来：“我……我真的可以吗？”
姜晚歌：“你当然可以。”
祁月再抬起头时，脸上的慌乱已然消失不见。她深吸一口气，道：“好，我先考了这一次再说。”
姜晚歌笑了起来，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对，来都来了。”
那天之后，虽说祁月依旧早上起不来，但不论她几点到图书馆，坐下之后都会很认真地学习。她把手机交给姜晚歌保管，直到离开图书馆时才会要回来。
课程陆陆续续地都结课了，姜晚歌不得不在备考期间准备期末考试。她囫囵整理完了重点背诵下来，严格控制时间，坚决不为本专业的内容多花一分钟。
姜晚歌淡定道：“挂了科大不了下学期回来补考，现在考研最大。”
苏浅谣笑了起来：“你们现在真是太忙了。等你们考完试的，26号咱们去吃海底捞怎么样？”
“吃！吃他妈的！考完之后谁都别想拦我！”安鹤盘着腿坐在桌子前举手。
姜晚歌看了一眼手机：“26号恐怕不行。你看，我们那奇葩的环境老师要26号那天布置课程设计任务呢。哦对，她还说27号就考试。”
“什么？”祁月震惊地看着手机，“考完研一天极速复习？她就不能再等等？”
沉默片刻，祁月和姜晚歌做了一样的决定：先准备考研，期末考试到时候再说，实在不行下学期回来补考。
早上七点，姜晚歌睁开了眼睛。她下床之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简单梳了一下头发。现在每周四的休息也被她取消了，日日不间断地在图书馆学习。
回到宿舍准备拿书包时，姜晚歌意外地看到穿戴整齐的苏浅谣坐在凳子上，怀里还抱着笔记本电脑。见姜晚歌回来，她压低声音：“我和你一起走。”
两人戴上口罩，一前一后地出了宿舍楼。
“你怎么也来图书馆？”
苏浅谣拍了拍电脑包：“我去写小说。”
见姜晚歌一脸无语，苏浅谣笑着眯起了眼睛：“我想试试，按照你的作息来写小说的话，一天能写多少字。”
姜晚歌哭笑不得：“图书馆有个哥们，一直坐在我和阿月对面。这个哥们每天去的比我还早，到了之后给他三个朋友占位置，然后坐下来打开电脑。一开始我以为他电脑上的地图是在用ArcGis做东西，后来我才发现他是在那打游戏。”
苏浅谣把口罩整理了一下：“阿月跟我说过，是隔壁院那个已经保研的哥们吧？难为他还能每天早起过来打游戏了。”
姜晚歌：“他帮忙占座的那三个朋友都是考研的，结果他来的最早。”
苏浅谣：“闲的没事干的时候是会这样的。”
到了图书馆坐下，姜晚歌搬出书开始默写刷题，苏浅谣打开电脑后开了一个文档。她甚至特意标记了一下：“现在字数159885，看看今天结束是多少字。”
姜晚歌笑了笑，低头学自己的。
不知过了多久，苏浅谣压低声音问她：“怎么图书馆就来了这么点人，对劲吗？”
姜晚歌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自习室内只坐了一半的人。现在已经八点半了，起不来的人也早就起来了，离考试也就剩下二十多天，图书馆怎么可能坐不满？
她后知后觉地打开手机，点进年级群消息后看到了通知。
“宿舍楼又封了。”
和上次封楼的理由一样，核酸检测出现了阳性样品。只不过这次封的比较晚，八点钟才通知。姜晚歌和苏浅谣七点就出来了，反而被关在了外面。
苏浅谣看了看宿舍楼群的消息：“宿管说，出去的不需要被召回，中午跟着一起做核酸检测就行。不过如果再进宿舍楼，那就出不去了。”
姜晚歌摸了摸脖子：“那没事，等我们晚上回去了估计楼也解封了。”
苏浅谣：“看来天命要我和你一起工作一天，现在我想中途回去躺平的念头也被彻底打消了。”
祁月十点钟才醒，迷迷糊糊准备下楼的时候被安鹤提醒了封楼。她愣了一下，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我又出不去了？”
安鹤点了点头。
祁月傻眼了：“我书都在图书馆……”
安鹤：“晚歌和阿谣出去的早，被封到外面去了。你可以叫晚歌帮你带一些书回来。”
祁月颇为无奈，只得给姜晚歌发消息。几分钟后，她收到了一个“OK”的回复。
中午十一点，姜晚歌和苏浅谣去了食堂吃饭。临走前，她去找了祁月交代的书，塞到了书包里。
到了食堂，看到奶茶的窗口写着今日第二杯半价，苏浅谣转头问姜晚歌：“你想不想喝……草莓摇摇奶昔？”
姜晚歌看了一眼那个“第二杯半价”的牌子：“去买吧。”
“好嘞！”
姜晚歌端着一碗红烧肉盖饭坐了下来。谢梓沛这时发了消息来：【我感觉你可能看不了考场了。】
前几天C大解除了封校，姜晚歌猜测或许H大也要解封了。于是她和谢梓沛说，考前她想再去C大一趟认一下考场。然而还没放松几天，今天又冒出来一例阳性，登时姜晚歌感觉到解封可能遥遥无期。
姜晚歌：【我感觉也是。】
谢梓沛：【我听说可能要全面解除封控了……不是说不封校了，而是不再管病毒了。等所有人都感染过一遍之后，疫情就结束了。】
姜晚歌愣了一下：【这……】
谢梓沛：【C大这边已经有几个人感染了，都在宿舍卧床休息，也没有单独隔离什么的。你有没有药？】
姜晚歌：【什么药？】
谢梓沛：【莲花清瘟啊布洛芬之类的，提前囤一点吧，我这边已经买不到了。】
这两种药姜晚歌倒是有，她以前感冒吃的就是莲花清瘟，至于布洛芬更是痛经必备。
姜晚歌：【天呐。今天我们宿舍楼还封了，我因为出来的早被封在了外面……】
谢梓沛：【珍惜还能封的时候吧。之后解禁了就彻底没有约束了。我感觉这种情况的话你最好还是别出门了，快考试了别出什么岔子。】
姜晚歌：【真是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啊。】
苏浅谣端着两杯奶茶过来，坐下之后她先拍了张照片：“虽然是在食堂吃饭，但是有种出去玩的感觉。”
姜晚歌哭笑不得：“因为宿舍楼回不去了，所以有种亡命之徒的感觉吗？”
苏浅谣：“正是如此。”
吃过饭之后，两人晃晃悠悠地到了宿舍楼下。做核酸的工作人员支了个桌子，后面到宿舍楼里排着队的全是穿着睡衣的学生。
姜晚歌给祁月发消息：【我到了，你下来吧。】
宿舍楼大门被严格把守，不让外面的人和里面的人接触。但好在一楼的卫生间还有扇窗户，虽然窗户外面有防盗栏杆，但塞几本书是绝对没问题的。有不少考研的人被封在了宿舍楼里，拜托了在外面的人帮忙送书。于是一大群人都挤在卫生间里，从栏杆缝隙中伸出手来，由外面的人把书递进去。
姜晚歌看着这个场面颇有些好笑。苏浅谣压低声音：“你看，像不像在探监。”
姜晚歌点头表示赞同：“太像了。”
没过一会儿祁月也下来了，她打电话给姜晚歌：“怎么办，大门不让我们靠近哎。”
姜晚歌憋笑：“你去卫生间。”
祁月依言来到卫生间，看到一群蹲在窗户后面的人傻了眼。姜晚歌道：“我就在厕所外面站着，等你挤到前面了就塞给你。”
恋爱脑的正确鞭策方法（不是）
元宵节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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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