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郑浩和叶紫走了以后,何雪梅也感到了冷清和孤独。

即使晚上没有课,何雪梅们每周要值一个晚班,看自习到晚上九点,学生走了要负责锁门和关灯关空调。

晚上九点后何雪梅从办公的大厦走到租的房子,只有两个路口,却还是偶尔碰到有些陌生男青年在何雪梅身后吹口哨,有时候还跟着何雪梅走很久,何雪梅越是害怕走得快些,那些青年越是兴奋。每次值晚班何雪梅都很害怕,突然觉得如果有个男朋友就好了,可以接她一下。

何雪梅下班早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光是宁静而惬意的。她喜欢在晚饭后来到河边公园,那里的风景很好,让人心旷神怡。沿着蜿蜒的小径慢慢行走,她享受着自然的宁静和城市的喧嚣之间难得的平衡。

偶尔会走到人迹罕至的地方,一些陌生的年轻男子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中,他们的热情要求交个朋友,这让何雪梅感到不安。她总是不予理会,坚定地继续她的散步,那些青年也不会再继续纠缠。

在一个阳光普照的午后,街道上熙熙攘攘,人们匆匆忙忙地来往于不同的目的地。何雪梅也在这人流中穿行,却没想到一位看似和蔼的大爷骑着自行车经过她身边时,竟无耻地伸出手来摸了她的屁股一把。这种行为让何雪梅感到愤怒和震惊,她立刻加快了步伐,试图摆脱这种令人不适的经历,同时心中对这座城市的安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担忧。

何雪梅自己也意识到确实是该找一个男朋友了,不仅是因为寂寞,还为了安全。

陈最在郑浩离开后的心情明显变得轻松愉快,他决定不再隐藏对何雪梅的感情。为了能更好地接近何雪梅,他巧妙地将工位调整到了她的旁边,这样他们之间的交流就变得更加频繁和自然了。

不仅如此,陈最还开始主动邀请何雪梅一起去吃午餐,试图通过这些日常的小接触来深化彼此间的了解和感情。

何雪梅也能意识到陈最对她的心思,她开始在心里仔细评估陈最作为未来伴侣的可能性。从外表上来说,陈最的相貌端正,身高也符合何雪梅的期望;在职业能力方面,他也强于何雪梅;至于家庭背景和经济条件,陈最也显得比何雪梅更为优越。何雪梅是一个慕强的人,这种比较让何雪梅对陈最有了更多的好感。

尽管如此,但面对别人的好意介绍对象,她还是选择积极地去相亲。何雪梅明白,如果她单身还回避这样的相亲机会,周围的人可能会开始说长道短,最终导致别人不再为她牵线搭桥。

在多次相亲的过程中,何雪梅注意到,她所遇到的对象大多处于二十八至三十岁的年龄阶段。随着经历的增加,她逐渐发现了一个共同点:这些大龄的男性通常都拥有一些让一般女性感到不悦甚至厌恶的性格或行为特点。

例如,有些男性喜欢夸大其词,讲述自己的“成就”和“经历”。这种过分的吹嘘让何雪梅感到非常反感,她只能尴尬地听着,既插不上嘴又无从评价。

也有的男性显得异常木讷,整个相亲过程中几乎不主动说话,使得气氛沉重。何雪梅不得不尽力活跃氛围,但这样单方面的努力让她觉得非常疲惫,感觉好像自己对男方很感兴趣,而男方又好像根本看不上自己,连话都不愿意说。

还有的男性,自己没什么明显的吸引人的地方,对女孩子要求却非常高,刚见面就问何雪梅多高,有没有一米六五,何雪梅直言不讳地说自己一米六,那个男生立马摇头说有点矮,他又问何雪梅会不会做饭,喜不喜欢收拾卫生,工资多少,家里给多少陪嫁。何雪梅苦笑不已,只能说自己配不上他,于是不欢而散。

当然了,他们还有一个重要的共同点就是长相和收入都对女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

所以相亲的成功率其实很低的,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家庭不错、工作又无可挑剔的男男女女基本上没有机会去相亲的,身边的人一定会疯狂追求的。

那么有通过相亲来找一个完美的伴侣这种想法的人永远不会相亲成功,或者不要求完美,只在一两个方面有要求,也很难成功。

有的男女在身高上有要求,介绍人给他们介绍了符合身高条件的人他们又会嫌弃人家丑,介绍人给他们找了身高符合要求又不丑的,他们又会嫌弃人家穷。真的有机会找到一个各方面他们都能接受的人,那个人大概率看不上他。或者那个身高略低于他们要求,不丑又不很穷的人又能看上他的人,早已因为他们的身高限制,连相见的机会都没有。

相亲多次,何雪梅也明白了好男人是不会剩下的,高中或是大学时就已经被女人定下了,越好的男人,越不会被女友放手,完美的男人不可能在相亲市场上流通。

那么,与那些缺乏吸引力的男生见一面或吃顿饭,怎么可能就此擦出爱情的火花呢?相亲的成功,往往不过是双方都挑了太多年,实在没遇到自己心仪的,累了倦了,年龄大了。于是下定决心在相互了解了彼此的条件,审视对方的长相,若没有特别难以接受的地方,便无奈地选择接受,是对现实的妥协了。

对于才刚刚二十出头的何雪梅而言,她无法对爱情失去希望,不愿意就这样找一个既不爱也不讨厌的人度过余生。明白了这些后,何雪梅对相亲这一方式失去了所有的期待。

那还是从身边认识的人中找一个来培养一下感情吧,何雪梅一直很好奇,二十七岁的陈最为何至今单身。

她发现陈最似乎不太注重外表,大多数时候,他选择的服装简单朴素,颜色和款式都显得相当低调。他的发型非常简单,通常只是随意地梳理一下。有时,他肩膀上还会有一些头皮屑,这让他显得有些邋遢。

这些好像并不是太大的问题。那么一定还有大的问题没有发现,有天一块儿去吃饭,何雪梅忍不住了,直接了当地问了他:“陈最,你为什么还没有女朋友。”

“本来有的,让我妈给弄分手了。”他很遗憾地样子。

看来陈最的大问题就是妈妈太强势,这并不难理解。毕竟,他们家开着养殖场,规模还挺大,与何雪梅等同事们相比,家境明显要富裕许多。陈最妈妈平时忙碌辛苦又创下一份家业,自然对儿子女友有较高的要求。

尽管辅导班的工资尚可,工作却相当辛苦,家境优越的年轻人干不了多久就会辞职。大多数同事都来自农村或者经济条件较差的家庭,陈最在他们当中是名副其实的高富帅。

陈最那时候对于找女朋友的需求也是非常强烈的,他当着何雪梅的面直言不讳地说:“之前的女朋友给我弄分手了,现在又都催我找,我妈每次去参加人家婚礼,回来便受了刺激一样,逼着我尽快找女朋友。”

他对于相亲这一方式始终抱有保留态度,觉得这种形式过于刻意和不自然。在他看来,真正的感情应该建立在深入了解和熟悉一个人的基础上。因此,他更倾向于在日常生活的交往中寻找可能的伴侣。

特别是在工作中,每当有新的女老师加入学校,他总是格外留意。他会细心观察她们的性格、兴趣以及与人的交往方式。他认为,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更真实地了解一个人的本质和是否合适成为未来的朋友或伴侣。

在整个部门单身女同事里,何雪梅确实是漂亮温柔,大方自信,难怪所有人觉得他的目标应该是何雪梅。陈最对何雪梅很是喜欢,但是他觉得何雪梅这个人难以接近和深入交往,她总是对自己太过严肃和冷淡。他不明白,何雪梅跟郑浩能打打闹闹,天天玩在一起,在他面前却总是拘谨。

陈最的人缘很好,很多女同事喜欢开他的玩笑,但何雪梅总是可以与他保持距离。那时候何雪梅和他的一举一动都似乎很被关注,这让何雪梅极尽可能地让她俩的相处像普通同事一样自然。

陈最那时候已经买了房子,他为了与何雪梅有更多的接触的机会,故意在何雪梅租房的小区又租了一套房子。这样他就可以经常在上班和下班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跟何雪梅偶遇,然后边一起走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何雪梅聊天。

何雪梅对陈最也有好感,他确实是温和实在又好相处,何雪梅很喜欢这样人。但是,陈最的追求方式却让何雪梅感到困惑,他那种黏黏糊糊、温水煮青蛙似的方式,总让她觉得不自在。

陈最虽然喜欢何雪梅,但表达的方式却含糊其辞,缺乏明确性。他也有自己的考虑,毕竟是同事,如果谈不成恋爱,在一个办公室相处难免尴尬,所以他也要了解一下何雪梅的心思才敢表白。

这让那时的何雪梅感到不安,她无法理解陈最的真实意图,也难以判断他的感情是否真挚。因此,面对他的好意,何雪梅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回应中带着一丝冷漠。

何雪梅内心的想法是你喜欢我,你就说啊,要不就做恋人,要不就做同事,这样模棱两可的,又有很多人八卦,真的很尴尬。何雪梅甚至下定决心,如果他表白,自己就答应他。

后来有一天和陈最关系很好的一个女同事,想要帮陈最一把。她过来找何雪梅聊天,聊着聊着,她很自然的转到情感的话题,问何雪梅:“你觉得陈最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何雪梅装作不明所以。

“陈最挺好的,房子也买了,人也很上进,你俩可以试试。”

何雪梅笑了笑没说话。

何雪梅怀疑是陈最找她来打探口风,但是这种事,她一个外人提起,男方自己又没什么表示,何雪梅怎么说?

陈最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一天他俩都是晚班,快下班了。他好像是下定了决心,又好像是临时起意,在休息室接水时冷不丁地问何雪梅:“晚上下班后,我们去跑步吧?”

“我没穿运动鞋呀。”这不是借口,何雪梅真的没有穿运动鞋。

“你回去换,我等你。”

“太晚了,改天吧。”

“你这双鞋其实也可以,虽然是皮鞋,也是平底的,怎么不能跑步了?”

“不行,这双鞋肯定不能穿着跑步。”

何雪梅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跑个步嘛,今天不跑,明天跑呗。但这时陈最却显得很着急。正好一个学生路过,他拉住那个学生,非要让那个学生说何雪梅的鞋子能不能穿着去跑步。

学生觉得莫名其妙地,也没有说什么,跑掉了。

快下班了,何雪梅喝完水回到办公室,静静地整理着自己的桌面,将文件一一放入文件夹中,笔、手机、钥匙被有序地放回包内。

陈最靠在墙边,目送着何雪梅的背影渐行渐远。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袭来,那种感觉像是被重重打击后仍要强颜欢笑。他尝试着与何雪梅沟通,希望能够得到一些积极的响应,哪怕是一丝微笑或是一句简单的交流,但何雪梅总是那么冷淡,仿佛将他隔绝在千里之外。

这让陈最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场无人欣赏的演出中的小丑,所有的努力和热情都被冷漠所吞噬。强烈的挫败感如同潮水一般,将他整个人包围起来。

第二天下班时,何雪梅依然坐在办公室里忙碌着未完成的工作报告。窗外的天空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她的目光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快速敲击键盘,完全沉浸在即将截止的报告中。

就在这时,何雪梅听到有人叫陈最。透过半开的门,何雪梅看到他在等电梯,陈最今天没有约何雪梅一起走,他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办公室里与何雪梅关系很好的一个女同事,正好也要走。这位女同事是个活泼开朗的人,常常是办公室里的气氛调节者。她走到电梯旁,笑着对陈最开玩笑:“我听说你喜欢雪梅,但雪梅不喜欢你?”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和试探,似乎想要从陈最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何雪梅静静地坐在办公室内,耳边回荡着女同事的话,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停在了键盘上,心跳也微微急促起来。

陈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眼神复杂地望着何雪梅的方向。

他的心里生出一丝恨意:哼,听说,听谁说?何雪梅你有没有必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抬高自己,不喜欢也没必要背后侮辱我。

他的沉默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空气都变得凝重。那位女同事知趣地没有再说话。

何雪梅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既期待又害怕,不知该如何是好。何雪梅觉得她好多嘴,人家的事,为什么要说的那么肯定,何雪梅从来也没有跟她说过这个话呀。

此刻好像需要何雪梅去解释一下,但是何雪梅选择了沉默。他并没有跟何雪梅表白过,何雪梅难道跑他面前说:“她说的是假的,我其实喜欢你。”

电梯来了,他们走了。何雪梅的心也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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