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玉砖引灵

在几人收拾好东西准备走时,水面传来了一声水浪腾起的声音,他们警觉的往水面望去,水面平息,他们远远的看见一个头有两角的生物,脑袋半浮出水面,露出一双眼睛似乎在看着他们;

几人望着那半颗浮于水面的脑袋,一时不知它想干什么。

灵兽看了他们半响,整个巨大的身体翻腾出水面,他们较之之前,更清楚的看到了水中灵兽是何模样,它体形犹如龙,身体颜色青红相加,背部长着一双红白相间的翅膀,尾巴尖处还带有一抹红白相间的颜色,整个看去很是霸气却又不失华丽。

灵兽又重新潜回水中,它在落水时,一块有砖头宽厚的黑色石头被它扫出,飞向几人面前,沈妙言闪身接过飞石,因飞石冲劲往后退了一步。当她再次看向水面时,除了还在闹腾的水浪,已经重归平静。

沈妙言拿着手里这块黑色石头,它不过砖头大小,却感觉重达十左右斤,触感平整玉滑却冰冷刺骨,她迅速把石头扔在地上。

“它这是什么意思?”沈妙言有些迟疑。

萧水滴弯身看向玉砖,感叹,“这也太有灵性了吧。”

闫随之望向现已平静而又广袤的水面,转身离去,“万物有灵,一饭之恩,自成因果,我们该走了。”

沈妙言和萧水滴听懂了他这句话其中之意,也不再多多感慨,跟上了他;

兰因却恍若未闻,似还在被刚才所见一幕震撼,仍怔怔地望着粼粼波光,一只手无意识地按在心口,试图安抚那颗仍在剧烈跳动的心脏。

“兰因!走啦。”沈妙言回头看兰因还没有跟上他们,对它挥手示意跟上他们。

兰因回过神,笑着应答,“好,这就来。”

它放下抚摸着心口的手,朝他们快步跑去,只是兰因还没有跑到他们那处,就看到有一行人正在赶来,它迅速低下头去,走到沈妙言身后。

那队人约十五名,身着黑衣劲装,背着行李,还有看着被东西塞满了的包袱,个个都风尘仆仆。

那群人看到他们后,便径直上前,随即动作整齐划一地半跪于地,恭敬的垂首、双手抱拳,为首之人有些忐忑的回道,“属下廖预,参见廷尉大人,陛下听闻大人的弟子在此处理水坝怨气,所以才特派我等前来相助,只是脚程太慢不及大人与小姐,还望大人勿怪。”

闫随之神色微寒地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声音平淡无波,“都起来吧,水中怨灵已除,无需你们帮忙。”

廖预闻言,恭维道:“多谢大人,大人名师出高徒,幸得小姐出手护得一方平安,属下等佩服,不知还有还需要我们善后的事情。”

“异物虽除,但水中尸骨堆积,你们既然来了,就在传信回去叫些人来,把尸骨打捞出来。”闫随之声音依旧淡漠的把事情安排下去。

廖预抱拳:“是!”

还不待再说什么,那些侍从纷纷躬身领命,开始砍树结筏,准备工具下水捞尸。

沈妙言看着他们一群人,心中带着些疑惑,处理水怨难道不是应该派修士过来,怎么就派了些普通人过来。

不待她多想,师傅闫随之就直接走了,因他有要事在身,所以带着兰因一路御剑驰程,飞快赶往国都,行至滕国城外,远远就见一队人在等候。

看他们几人出现,那些人当即上前相迎,二辆马车停在他们前方,有一人连忙上前来施礼,“恭迎大人、小姐回城。”

他停顿一下又对着闫随之小声说道:“大人,急事,可能需要您现在去一趟府衙。”

闫随之听完颌首,让沈妙闫几人先回去,然后坐上其中一辆马车,马车急速驶入城中。

在他们走后,有人上前来,“此行劳累,我等已备好车辆,还请小姐乘车入城。”

沈妙言惊讶,还有这种好事,于是抱着不坐白不坐的心态,三人齐齐上了马车,马车外观看着虽小,但三人坐在里面空间也还挺大,桌面上贴心的还备了糕点和水。获得几人一致好评,车身起动,车辆缓缓行驶。

车辆来到了廷尉府前,赵管事已经在外等候了,他们下车后,赵管事就快步迎了上来,一个个的拉着他们打量,然后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对着沈妙言解释道:“我听宫里一早就传来消息说有人要过来给你看诊,以为你们受伤了,”赵管事停顿一下又道:“一会儿宫里来人,兰因先去我那里吧。”

沈妙言和萧水滴都有些愣住,没想到宫里面的还来人给她问诊,听了赵管事的安排,她点头应下,“好,多谢赵管事。”

几人往府里走去,“宫里的人应该还有一会儿到,我提前安排备好了水,都先回院里整理一番吧。”

“好,麻烦管事了。”

沈妙言回到如茵院,也实在受不了自己一身的味道,一到院子直接就去往浴房,她闭眼放松的浸在浴池中,直到浸的差不多了才起身坐了起来。

她看向了一块包的厚厚的布裹,里面是水灵兽拍出的黑玉砖,因为太过冰寒刺骨所以拿东西把它包了起来,但是也挡不住它的那股寒气,所以他师傅闫随之布裹在上面施了咒,防御了一些它透出来的寒凉,一路上都是她师傅在拿这块黑玉,在他离开的时候才把它拿给沈妙言。

沈妙言把它打开,趴在池边研究起来,这看起来像是很普通的玉砖,摸上去也寒冷刺骨,可因它一直浸泡在怨气当中,所以现在它是件大阴的之物,如果将它逆转,就会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器。

沈妙言才用手碰到它,让她才被水浸热了身体立刻凉了下去,她感受到了池子里的水也迅速冰凉,察觉异常连忙起身穿衣。

同时,门窗被吹开,一道模糊的影子飞快的串进浴房,往那块玉砖冲去,但在冲进玉砖后又迅速弹了出来,往沈妙言的方向冲来,沈妙言及时驱术防御,阴气扫来,阴灵不停和沈妙言拉扯,想要附上她的身体。

沈妙言划破手掌,以血为媒画咒打向阴灵,阴灵瞬间消亡,而屋外此时还在狂风大作,呼呼作响,似乎要开始下雨了,沈妙言看向黑玉,又画出符箓打了过去,迅速把它重新包好后,又施以炙阳术在上面,外间乌云散去也瞬间风停。

而在沈妙言施法的过程中又来了一只阴灵,沈妙言来不及防御,趁机又钻入她的体内,最后还是被钻了空子,阴气入体,脑中瞬间炸开,想要占据身体的控制权。

她现在更要命的是……

“小姐,宫里来的人要到,有人来报,说是宫中大皇子殿下,可能需要您出去迎接。”

听到有人来,阴灵执念颇深,二者一时争执不分上下,最后没有办法,沈妙言只能施咒将她暂时封印于体内。

来人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又喊了一声:

“小姐?”

沈妙言面色扭曲苍白,咬牙回道:“知道了!我穿好衣服就来。”

“是。”

沈妙言脱力,感觉自己好些了就起身向外走去。

“小姐!”

侍女看到沈妙言面色苍白,脚步虚浮的样子,瞬间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把她扶住。

沈妙言虚弱出声:“就麻烦你扶着我出去吧。”

见她像随时要倒下的模样,侍女心中焦急,但来人是宫中的皇子,家主不在,就须是沈妙言前去迎接才行。不得已的,就只能扶着沈妙言向外走去。

前院。

赵管事和萧水滴已经在候着了,已经派人去喊她了,但一直不见沈妙言过来,现在有人通报,人已经快到门口了,他们一时无法,只能先去迎接。

群人等候,一华丽的马车渐渐驶来停在府门,随从备好脚凳,掀开车帘,从车上下来一人,身着一袭苍葭色的长袍加纹饰点缀,长发如墨,眉目如画,宛如嫡仙下凡,清贵之气尽显,他下车缓步走来。

赵管事和萧水滴看见来人,纷纷开始参礼:“参见大皇子,殿下万安!”

“都起身吧。”

“谢殿下。”

看着面前的这一张张脸,乌凌羽开口:“谁是廷尉弟子?”

在位众人心中纷纷一紧,一时不知如何说出人不在这里的事实。

这时萧水滴走出施礼,乌凌羽的目光向她投去,两人还没说话,就传来了一阵声响,

“沈妙言来迟,未曾迎接远驾,望殿下恕罪。”

众人朝沈妙言看去,就看见她拖着一副弱柳扶风的身体,被侍女搀扶着走来,立定施礼。

萧水滴看到沈妙言大惊,也不顾礼数的连忙上前把她扶住,触碰她时,沈妙言如冰的体感传到她身上。

萧水滴克制轻呼,“妙言,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妙言摇头,“没事,我可能是旧伤复发了。”

看着沈妙言,众人也是一脸的惊愕,不曾想人刚刚还好好的,现在竟然会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这旧伤是有多狠。

乌凌羽见她模样:“姑娘身受重伤,应好生回屋休养,不必迎驾。”说到此处,他捂嘴轻咳,“陛下特安排我来慰问姑娘,还请前方带路,去往庭院,方便太医为你诊治。”

“在此谢过陛下,请。”沈妙言谢过,由侍女在前方带路,来到如茵院。

一行人没有进屋,而是就坐在庭院中直接问诊,乌凌羽坐在一旁,望着沈妙言脸色虚弱苍白的模样,端着下人提前准备好的茶细品起来。

太医诊着她的脉搏,又反复看着沈妙言的脸色,眉头紧皱,一会儿后就抬起了手,对着二人施礼,“小姐并无大恙,是有些气血双亏,需多加静养,多吃些补物,相信很快便能痊愈。”

沈妙言收回搭在桌上的手,乌凌羽轻微点头,“嗯,那你们出去吧,我有两句话,要与沈小姐单独说。”

沈妙言,“……”

这话有点太过跳跃,一时让人都有些懵,但那些人听命的出了院子,

这话一出,萧水滴和赵管事也不好留下,只得担忧的出去。

看着人都走出庭院,沈妙言心中猜想,这位皇子是什么意思,不是来看病吗?把人都遣退下去是什么意思?

待那些人走后,大皇子直接放下茶杯,声音如清泉般响起,“姑娘和闫廷尉,是什么关系?”

问诊不谈病况,却问私事,还装都不装,沈妙言微微皱眉:“我与师傅,自然是师徒关系。”

大皇子挑眉:“哦,那不知沈姑娘,是如何愿意让廷尉愿收你为徒?”

“我有可能是刚好入了师傅的眼。”

大皇子神色平淡,继续下一个问题:“为何五年前突然到访,又为何五年不曾出府。”

“是师傅友人引荐我来,修习术法自当潜心,不离府,是为更好修行。”

静默一阵后,沈妙言还等着这位皇子的下一个问题是什么,结果她看到大皇子对她着轻微颔首,直接说道:“沈姑娘好生休养,我还有事就不做停留,待姑娘好后,改日再约。”

他起身对着沈妙言:“沈姑娘有伤在身,就不必相送,告辞”。

突来的告辞,把沈妙言搞得晕头转向,他到底什么意思,而且他问的这些,都是个什么问题?有什么含义吗?

不过她现在也没空多想,回道:“谢殿下体恤,那就由府中管事代为相送,殿下慢走。”

等他们一行人全部离开后,沈妙言再也撑不住,迅速结印施法印在眉心处,用尽最后力气使劲逼出自己封印在体内的阴灵。

一只看着全身溃烂白骨裸露,又异常诡异的阴灵离开她的身体,因被阳光照射,身体黑烟冒出,它迅速躲到了阴凉处的一根柱子里,藏了起来。

沈妙言阴灵入体,阴气在体内停留过久而阳气大损,在逼出阴灵的瞬间她喉间一腥,嘴角溢出鲜血而后止不住的涌出,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在萧水滴和赵管事把大皇子送走,再连忙赶回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惊忙之下把她扶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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