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往事

这场过于激烈的xing事到最后究竟是惩罚还是奖赏,我已然分不清。

祁明雪不肯标记我,但是却一次又一次闯入生殖腔,动作蛮横粗暴,而我毫无快感,痛的两眼发黑,脑后的枕巾已经全然被眼泪沾湿,腰部以下已经完全麻木了,脖子是被掐出来的红痕,再某一瞬间我身子觉得祁明雪是恨我的,恨我介入了他和顾兰屏,恨我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私自逼迫他和我结婚。

但我还是不后悔。

现在痛又如何,还能比看着祁明雪娶别人更痛的事情吗?

在这样强烈的念头驱使下,我一直没有吭声,最后竟硬扛着没有喊停,在极度的疼痛中,晕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祁明雪已经不在房间了。

我腰间痛的像是被卡车碾过,掀开被子,上面还有清晰的指印和巴掌印。

我默了片刻,摸了摸肿胀的腺体。

上面和肌肤不同的肉团还在突突跳动,几乎完全高温,发情期得不到标记让它躁动不已,持续发红,像是某种警告,而我无能为力。

我艰难地爬下床,抖着手腕拆出强效抑制剂,也不管有没有用,一针扎了上去,随即注入透明的抑制剂液体。

腺体不甘心地跳动几息,片刻后逐渐安静下来,我松了一口气,痛楚令我无法正常行走,几乎是爬着去衣柜找了一根颈带,艰难地给自己围上。

在冰凉的地板上坐了一会儿,我仰头看着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逐渐在贴着喜字的床边晕开一抹抹白,终究是恢复了些许力气,去浴室洗漱。

到浴室,我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额头上已经被磕破了,有大拇指般长的伤口正在缓慢结痂,半张脸都是血,难怪祁明雪对我毫无兴趣,只想速战速决。

我沉默片刻,用干净的毛巾擦掉脸上的血,随即找来医用纱布随便洒了一点药粉,贴在额头上,落下刘海,试图遮住。

我这幅身体不适合去公司,但可以在线上办公,于是便去了书房,开始处理线上的问题。

我的身体不是很舒服,但一直强忍着。

一直到晚上,我这才起身,锤了锤酸痛的腰,准备自己做点饭,岂料刚走出门,就听见客厅传来动静。

我下意识抬眼看去,见祁明雪大步走进客厅,将外套放在了沙发上。

我有些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祁明雪不睁眼看我,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随即似笑非笑道:“不回来,等着你哥来我公司拿枪指着我的脑袋大闹一通么?”

我:“...........”

我握紧了门把,没说话。

祁明雪也不理我,气氛漫过一丝尴尬,我只好开口:

“你,你吃了吗?”

祁明雪没说话。

我这下明白他是没吃,于是松开门把,朝他走去:

“我给你做饭。”

祁明雪没看我,坐在了沙发上,拿起了笔记本。

我不打扰他办公,进了厨房,忍着头疼给他做饭。

其实可以请阿姨的,只不过这是新家,我以为以祁明雪的脾气不会经常过来,我自己也不一定会经常在这里吃,于是便暂时没请。

我将鱼剃去鳞片,清理内脏,剁掉鱼头,随即烧火煮汤。

祁明雪胃不好,不能吃辛辣刺激的,所以我只给他煮清淡的饭菜。

我们两个人不需要吃太多,我只做了三菜一汤,端上桌,喊他:

“祁明雪。”

祁明雪听见声音,放下手中的笔记本,朝我走来。

我盛好饭,将碗筷递给他:

“给。”

祁明雪接过碗筷,看了我一眼,破天荒道:

“谢谢。”

我受宠若惊,差点没坐稳:“.........不客气。”

他不欲和我多说,垂眼吃了起来。

吃完饭他回书房办公,我收拾碗筷,将其丢进洗碗机里,然后去浴室给他放好洗澡水。

他的衣服我知道尺寸,我已经给他买好,他不需要搬家就可以直接住进来。

我将衣服给他放好,随即给他发消息:“可以洗澡了。”

祁明雪没回我。

我捏紧手机,心下闪过一丝失落,但到底也没敢再打扰他。

我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没多久,祁明雪进了主卧洗澡。

我便关掉电视,走了进去,打开电热毯,给他暖被窝,免得他上床的时候冷。

二十分钟后,祁明雪擦着头发走出来,见到被子里的我,动作一顿,意味不明道:“家里还有别的房间吗?”

我一怔:“还有个客房。”

“我晚上睡客房。”

祁明雪一脸平静地看着我:“除非发情期需要解决,其余时间我们都分开睡。”

我:“...........”

言罢,他转身想要往门外走,我心中一急,喊住了他:“我睡客房吧。”

客房的装潢和被褥都没有主卧舒服,只因当时我装修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分房睡的可能。

我从床上下来,对挑眉的祁明雪道:“我........我走就是了。”

祁明雪站在原地看着我,没说话。

我走出主卧,进了客房。

客房有点冷,也不知道是我的心理暗示还是真的很冷,我爬起来关上窗,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月亮,许久才辗转睡下。

我不敢对他有怨怼,我没有资格。

他能回家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我要强求什么呢?

虽然祁明雪不喜欢我,但江叔叔对我还不错。

他经常会把我叫到祁宅,和我一起说说话聊聊天,偶尔也会遇到祁莫绥。

虽然很多人都说祁莫绥是个非常自私自利的人,但是我觉得他对江叔叔还挺不错,江叔叔被他养的很乖又很漂亮,明明已经接近五十岁的人了,苹果肌还十分饱满,一点干瘪的痕迹也没有。

在这里,我也见到了祁明雪的爷爷。

祁莫绥和祁明雪关系很差,但祁明雪和他爷爷关系却很不错,只不过祁明雪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不是太好,经常卧床休息,我便经常会过来看他,照顾他。

日子本该这样毫无波澜地过下去,直到和顾兰屏的那个建筑公司的项目结束,祁明雪的情绪才罕见地起了些许波动。

他在外应酬的次数开始多了起来,在家也经常抽烟,抽起来便接连不断,我劝了好几次,他都不听我的。

后来我听说是顾兰屏想要再度出国进修,祁明雪的心情才不好的。

我倒是不觉得祁明雪和顾兰屏之间还会有什么纠缠,我和祁明雪虽然还迟迟没领证,但是有了事实婚姻,祁明雪不会对顾兰屏做什么,而顾兰屏的人品也不允许他去纠缠有夫之夫,故而想要借着出国进修的名头避开祁明雪。

想到这里我又再一次愧疚,是我拆散了这一对有情人。

可是如果他们当初真的爱彼此爱到不可自拔,又为什么不结婚,让我趁虚而入呢?

人总是擅长给自己找借口,我一边愧疚,一边继续霸占着祁明雪。

恰好在这个当口,江叔叔病了。

他本来就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后来因为遇到了祁莫绥,就强撑着给他生了孩子,差点死在产房上,当初就是因为这个,祁莫绥虽然想踢了他另寻高枝,但受到威胁,百般思虑下,才没有和他分手。

要是真的分手了,江承徽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他承受不住一次清除腺体标记的痛苦的。

他这一次病的有些重,祁莫绥想带他出国看病,一走就要近一个月。

临走前祁莫绥和江承徽将爷爷托付给了我,让我照顾好他。

我不敢怠慢,后来干脆是住到了祁宅里去,白天上班,晚上没空的时候就回家看一看爷爷。

爷爷对我很好,经常还会和我提起几十年前的事情。

我从他那里得知顾兰屏的父亲顾择风曾经和祁莫绥是好朋友,当初两个人曾经一起创业,视彼此为手足,在顾兰屏和祁明雪出生后,两家甚至还订下了娃娃亲。

后来在公司逐渐壮大的过程中,顾择风和祁莫绥在许多事上的观念开始不和,加上祁莫绥的风格偏强势**,很多时候甚至不考虑顾择风的意见,于是顾择风与他逐渐生隙,终于在某一天偷偷带走了公司的许多元老和机密文件,另外单干了。

这大大激怒了祁莫绥。

祁莫绥是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的人,怎么可能容忍顾择风背叛他,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年时间里,对顾择风的团队进行了极其疯狂和残忍的打压,报复的惨烈程度甚至远超过了当初顾择风带走那些机密文件时对祁莫绥造成的损失,最后顾择风的团队破产欠债,顾择风失意潦倒,喝酒后从公司的天台一跃而下,当场死亡。

三年后,顾兰屏的母亲也因为亲眼目睹顾择风跳楼,得了抑郁症自杀去世了。

顾择风的死和祁莫绥有脱不开的关系,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祁莫绥让祁明雪和顾兰屏结婚,而祁明雪和顾兰屏都没有答应的原因。

彼此深爱,却因为过去的事情无法在一起,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了。

我心中酸楚,为了祁明雪,也为了我自己。

周末有一名照顾爷爷的保姆家里有事,向我请假半天,我今天也不去公司,也就答应了。

我推着爷爷去花园里看花,忽然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弯腰在地上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爷爷看我脸色很差,于是便挥手让我去医院看看。

我放心不下他,有些犹豫,但身体实在难受,被爷爷催的往前走了几步,又走回来,蹲下身整理了一下爷爷膝盖上的毛毯,低声道:“爷爷,等我回来。”

爷爷笑着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

他言罢,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今早觉得状态还可以,你尽管去,不用管我。”

我点了点头,又叮嘱了管家几句,随即便出门了。

我找了一家最近的公里医院,照常开始抽血挂号。

人有些多,我排队等了一会儿,然后又在医院吃了午饭,专心等体检报告出来。

好不容易等到三点多,报告终于出来了,我将报告拿给医生,医生看了一眼,又给我开了单子,让我去做B超。

我当即傻了眼,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好说的绝症才需要这么仔细地检查,于是又忐忑地去排了队,做了B超。

一小时后,我的检验报告被发到了医生的终端,我倒回科室,忐忑不安地问医生:

“医生,我是什么病?”

“没什么病,”医生仔细看着化验单子:“你是怀孕了。”

我:“.........”

我错愕地看着医生,掌心忽然出了汗:“怀........怀孕了?”

“是的。”医生将单子递给我:“不过胎还不是特别稳,这些天你要找你的alpha多要一些信息素,以免滑胎。”

我猛地站起来,在医生震惊的眼神中又慌里慌张地坐下,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烫:“好.......好的,医生。”

拿了单子,我兴奋地跑下楼梯,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祁明雪。

跑到一半我又意识到自己怀孕了,赶紧停下来慢慢走,一边走一边摸着肚子傻笑。

正在我琢磨着要怎么将事情告诉祁明雪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因为在医院,我没有开手机铃声,于是拿起手机,发现管家已经给我打了两个电话,于是赶紧接起:

“王叔,怎么了?”

“许先生,你快回来吧!”管家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老先生在花园里心脏骤停晕过去了,被发现的时候呼吸已经没有了,现在正在送往首都第一医院抢救呢!”

满腔的幸福和喜悦宛若被泼了一盆冷水,只余冰凉的烟雾,我呆怔在原地足足半分钟,才像疯了一样,猛地朝停车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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