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七年之痒01

“阁下,您一直不喝,是不喜欢这杯血腥玛丽吗?”

身前雄虫模样俊美英俊,表情却阴郁可怖,看得吧台后调酒雌虫有些惶恐。

雌多雄少的虫族社会里,雄虫一直是受偏爱与保护的存在。

虽说这位雄子少见的温柔儒雅,调酒雌虫还是很害怕他突然翻脸,投诉服务不周。那雄虫保护协会可要在隔天敲响他的家门了。

雄虫没有说话,沉默地盯着一处。

调酒雌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范围太大,他没有抓住重点,只好又转回来,重新打量雄虫。

这位阁下已经在这里坐很久了,点了酒也不喝,葱白手指握着纤细玻璃杯杆,不言不语。

他穿着不太时兴的皮衣外套与黑色仔裤,头上扣了顶鸭舌帽,帽檐边垂下几缕顺滑黑发,将脸遮住大半,只在微微抬头时能捕捉到令虫惊艳的好看容颜。

极白的皮肤,小巧秀挺的鼻,以及那双不笑时带着森冷寒意与淡漠的眼。

眼皮窄而细,眼尾上眺,狭长双目中承载着银灰色的眸,浑身上下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气质。过于没有血色的唇流露出些许病态,这好像是孱弱雄虫阁下的通病。

调酒雌虫盯得出神,雄虫淡淡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雌虫双腿发软差点直接跪下。

他堪堪保持住冷静,收回目光:“抱歉阁下,您,您实在太漂亮了。”

雌虫涨红了脸,忍不住想,这么漂亮的阁下在首都星应当是受尽追捧的明星虫才对,为什么他却没有见过,难道是英年早婚?

“呵。”雄虫忽然发出一声冷嗤,雌虫浑身一紧,当自己冒犯过头惹雄虫不快。

刚想道歉,下一秒,雄虫直接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阁下!”雌虫大惊失色,手忙脚乱找药箱。

嘴上拼命道歉,心里已经想好自己该葬在哪个坟头。

等他一手纱布一手药膏重新回来,便见身前孱弱雄子徒手将那些玻璃碎片碾成了粉末。

随后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将修长手指上沾染的红色酒液擦去。擦干后,手指重新恢复白皙,但指腹上隐约可见几道细小裂口。

雌虫张大了嘴,看着雄虫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抽出几张星币放在桌上,吐出两字:“小费。”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雌虫呆愣半晌回神,后悔自己反应太慢,没有得到给雄虫上药包扎的机会。

他拿起桌上放着的几张星币,放在掌心摩挲,上面好像还有雄虫手指的余温。

“你在做什么。”

在雌虫流着涎水的舌舔上星币之前,又一道清冷声线响起。

雌虫感受到了珍宝被他虫窥伺的危机感,猛地攥紧星币,眼睛变成竖瞳,尖牙散发锃然冷光。

而这对争夺者的示威,在与来虫对上目光后戛然而止。

在绝对强者面前,弱者没有话语权。只能退让,拱手。

调酒雌虫几乎瞬间恢复原状,哆哆嗦嗦:“伊…伊斯恩上将…”

.

亚撒·琼斯走出名为Darkness的酒吧,隔绝纸醉金迷与乌烟瘴气,出来后呼吸都变顺畅。

但不过顺畅一瞬,令人难以忘怀的画面浮现脑海,让他再次一窒。

他的好妻子、帝国著名上将——伊斯恩·泰勒·戴维斯,在说完“今晚军部有会议”后出现在这家地下酒吧,用那张平素对他淡然含蓄甚至稍带冷意的脸冲着别人笑。

“呵呵。”亚撒忍不住发出低嗤,嘲讽自己的愚蠢。

他打开光脑,点开唯一置顶,备注是笨笨老婆的对话框。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发去询问:“今晚回来吃饭吗,我做了排骨汤哦。”

对方回复:“抱歉雄主,军部晚上有会,请您先用饭并休息,不用等我。”

亚撒绷着脸,再次发去一句:“结束了吗”

对面很快回复:“还没有,雄主。您若困了,请先休息。”

怒意在胸腔燃烧沸腾,亚撒的手止不住发抖:“五分钟,我要在家里见到你。做不到,后果自负。”

亚撒发完,立刻关闭光脑,甚至于懒得去看回复。强压下怒意上了飞行器,开启自动驾驶回家。

他这些年脾气真是缓和很多,放在以前,能直接转头拐进暗巷杀几个黑手党泄火,怎么可能在这自我消化。

亚撒是从末世穿越而来,在这个诡异但尚算和平的虫族,成了一只尽受保护的“柔弱”雄虫。

原来的世界里怪物复苏,一片生灵涂炭,觉醒异能的人类建立起最后的家园——明日城。

拥有最强异能的少年亚撒成为众望所归的城主,全城人都依仗他而活。

亚撒在这般重压下变成一个残暴、冷酷,永不停转的杀戮机器。

忽然有一天,他来到崭新异世界,身份调转,成了可以心安理得接受保护的弱者,几乎毫不犹豫地选择躺平。

他是胎穿,穿越时失去记忆,做了十八年浑浑噩噩的雄虫。

记忆苏醒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刚被他剥光衣服吊起,用鞭子抽得鲜血淋漓的未婚妻——伊斯恩·泰勒·戴维斯。

虫族奇葩的不成文条例:雄虫有权随意惩处自己的雌虫,哪怕他们未曾犯错。

亚撒发誓他这辈子就没干过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愧疚无以复加,就想做些什么弥补,弥补着弥补着,就弥补到床上去了。

直到现在,亚撒都不敢相信妻子的背叛。

他能看出伊斯恩是爱他的,古板守旧,对爱情一窍不通的笨蛋雌虫。从一开始的反感畏惧,演变到不排斥,又慢慢到适应、习惯、期待。他纵然不善言辞,可爱人的眼睛不会骗人。

两年,亚撒都习惯了雌虫的慢表达,可到今天他才发现,这只雌虫竟然是会笑的。

他默然片刻,想起一个词,七年之痒。

七年之痒,他们结婚,还不到一年。

“呵,呵呵。”亚撒止不住地发笑,“伊斯恩,才不到一年,你怎么敢。”

好啊,浪子回头,洗手作羹汤上将不稀罕的话,他就给上将来点狠的。

看他还敢不敢,冲着别人笑。

房门开启时,亚撒看了眼时间,刚好五分钟。

他把玩着手里的东西,手指上下翻转,淡淡抬眼看向从玄关走进的伊斯恩。

雌虫如往常一般穿着齐整的银白军服,华丽上将肩章垂下缕缕银丝流苏,头戴镶嵌玛丽亚星最珍贵蓝眼泪钻石的军帽,腰部扣着黄金绶带。

从头到尾彰显出一位高权、高位的雌虫身份。

但,无论于外界多么风光无限,来到这里,自己的雄主面前。

伊斯恩需为他而折腰。

雌虫摘下帽子,露出银色发丝,刘海被帽檐压得有些矮塌,他没有伸手拨弄,夹着帽子向亚撒微微鞠了一躬:“晚上好,雄主。您今天过得好吗?”

他说完,抬眼,目光不由落在雄虫不断动作的手上,看清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后,伊斯恩神色微滞。

那是一根细长铁棒,头部机关可以延伸出细小绒毛、尖针,等等。

这是一个用来处罚脚心的惩具。

伊斯恩认得,是因为他按要求上过婚前教学课,雄虫保护协会提供了一箱子“促进感情”的工具,但雄主从没有用过。

雄主说那是垃圾,看了眼就一脚踢进仓库角落,今天却特地翻了出来,拿在手里把玩。

“雄主。”自踏进门,伊斯恩就没看到雄主露出笑意,这让他感到不适应与些许不安,只能通过唤名来缓解打破古怪氛围。

亚撒没有说话,看向伊斯恩:“今晚去哪了。”

伊斯恩抿唇:“我向您报备过,今晚军部有会议。”

亚撒持续注视,一错不错:“再问一次,今晚去哪了。”

雄虫极少采用这种极具压迫力的训诫语气,冷淡的让伊斯恩觉得陌生,同时又感到疑惑。

雄主看起来很生气…雄主还是不开心吗?他明明已经…

雌虫的沉默让亚撒的耐心达到临界点。

“最后一遍,”他用指腹摩挲着手中铁棒的启动按钮,“今晚,去哪了。”

客厅中压抑沉寂,雄虫的冷漠严厉将伊斯恩直挺的脊背压弯,他低下头,银色睫毛盖住蓝瞳:“去了酒吧,雄主。”

亚撒的面色没有因为妻子说出实话而缓和。

“跪下。”他说。

伊斯恩再次一怔。

虫族社会中,雌虫向雄虫屈膝再正常不过。

但眼前的雄虫,从不命令他如此。

他说,他们是平等的。

扑通,啪嗒。

忽然,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将双腿笔直站立的上将压跪了下去,膝盖落在厚重的,风靡帝星权贵之家的玛蒂尔达纯羊毛地毯上。他的手下意识去扶茶几,不慎将边角杯盏碰落在地。

杯子没碎,膝盖也不痛。

伊斯恩却倍感惊异错愕,很显然,他的不服从惹怒了下令的雄虫,但…

“雄主,您的精神力?”

亚撒id卡上登记的等级是F,最低等级。

这么多年,伊斯恩也一直把自家雄主当成一个需要细心呵护的孱弱雄子对待,可他刚才放出的精神力,竟在须臾之间将一个S 的军雌压倒在地。

伊斯恩难以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撼,他又唤了一声:“雄主。”

“闭嘴。”亚撒开口冷斥,短短几分钟,伊斯恩受到了比过去两年加起来都多的教训,这让他有些无措,脸红发涨。

“战绩斐然的上将,”亚撒将**的右脚从拖鞋中抬起,用脚尖在伊斯恩的肩章和绶带上轻踩,“你的那些追随者,你的属下,知道你是一个满嘴谎言,甚至…有出轨叛主嫌疑的雌虫吗?”

伊斯恩浑身发抖,瞳孔紧缩。

他是一个刻板到骨子里的老旧雌虫,亚撒也深知这一点,这些指控无疑扎向伊斯恩心底最深处,足够让他感到难以承受的痛苦与羞辱。

“雄主。”他愚笨木讷,任何时候,哪怕在床上,也只会呆呆地喊雄主。他想反驳,却又畏惧于雄虫的怒火,畏惧于他手里的惩具,他已经很久没有受过罚了,更是记不清面前一直对他纵容宠溺的雄虫疾言厉色起来是何模样。

但很快,他就看到了。

“脱下你的军服和徽章。”亚撒狠狠皱着眉,“我看着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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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觉醒了。

在和商业联姻的妻子签离婚协议之前。

原来他是一本狗血文里的炮灰攻,对主角受秦夏一见钟情。为此毁去联姻协议,不顾公司资金周转困难,执意与主角攻打擂台,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顾泽即将签下名字的手猛地一顿,他抬头,对上联姻妻子易清竹镜片后波澜不惊的眼,涩声道:“我忽然觉得,还能再想想。”

.

顾泽与易清竹是青梅竹马的邻居,两人一起长大,互看不顺眼,却被一纸婚约绑住。

顾泽个性桀骜,瞧不上包办婚姻,更别说对象还是个冻死人的冰坨子。他向往着一见钟情,在这种情况下遇上了秦夏。

顾泽觉得秦夏才是他的真爱,为此多次违背父母意愿撇下易清竹去赴秦夏的约。

顾泽自以为两全其美,毕竟易清竹也不会把和他的约会当回事。

直到他看到原著中的描写:“易清竹总是很认真赴一场没有人会来的约会。他习惯穿黑色T恤,戴黑框眼镜,点一杯咖啡,在约定的位子上坐到闭店。”

“只有他记得,那是与顾泽初见时的着装。彼时天朗气清,顾泽从花园中为他剪下一枝宝珠茉莉。”

顾泽才知道,这个自幼相识的小冰块,沉默地爱了他十几年。

.

秦夏很久没见到顾泽了,他有些不习惯,耐着性子等对方过来,最终收到一封婚礼请柬。

秦夏坐不住了,第一次主动去找,却看到顾泽与那个冰块竹马立在飘雪的檐下。

顾泽站在前方挡住所有风雪,哈着气搓热双手,捂住易清竹的耳朵,眼中是秦夏从未见过的温柔。

纨绔直男癌攻x冰山美人受

*攻慢慢得知小说内容,后面才确定受暗恋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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