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林祁风都没出门的想法,整天窝在房间,吃饭时间全凭苏宁宇什么时候喊他什么时候吃。
这件事儿的热度确实让两人措不及防。
但是祸不单行,网友们将之前直播间的录音又给批到一起。
不乏有人说,自己认识照片上两人的,说他们确实在一起了。
俱乐部那边将这件事儿交给青训营解决,同时收回了这次本要递给林祁风的入队通知,转而将这份通知交给了杨舜。
解释?
怎么解释。
林祁风看着导员发来的消息,心里烦到不行。
这个照片因为角度的原因,确实显得两人过分亲昵,这些举动明显是情侣才会做的。
林祁风发送消息的框,那一行字删了又写,写了又删。
“校长找我们。”苏宁宇敲了林祁风的门,等对方说了进后才进来。
“我也收到了这消息。”
“没事儿,他们也没证据不是?”
“这啊。”林祁风沮丧的把手机递过去,“我国国情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这件事儿如果解决不好的话,职业生涯这个就不说了,估计直播也直播不下去了。”
苏宁宇接过他的手机,“这有什么,借位拍呗,如果你愿意公开的话,我也是愿意的。”
“你别瞎说。”林祁风听到他的话,气急败坏的拽过枕头砸了过去。
苏宁宇见他这个态度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
虽然就听到林祁风接着道,“我如果被青训营除名的话,我得赔钱的。”
“就是之前惊风预支给你的?”
“嗯,那笔钱被我爸拿去了,估计早花完了,我现在身上十万都拿不出来,压根还不上,再者,这直播的事儿,如果被核实的话,就不止要赔之前那个数了。”林祁风懒散的坐在床上掰着手指。
他只是粗略的算了一遍都觉得有些承受不住。
“算不过来了,不算了。”
“走吧。”苏宁宇推了推他肩膀,“放心好了,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嗯哼?”林祁风笑了笑,“你怎么知道?”
“我给他们发消息说了,借位拍的。”
林祁风深吸了一口气,“他们信了?”
“当然没有,他问我为什么回去寺庙,去清茗寺的一是姻缘,一是平安,问我俩为什么会在那里,我说去为亲人求平安。”
“他们咋说?”
“他们应该是信了吧,让我们过去面谈。”
林祁风一乱团的使劲挠着自己头发,“走吧走吧。”
“换衣服啊,你还穿着睡衣。”
苏宁宇拽住起身就要往外跑的林祁风。
两人从办公室回来已经是下午五点,校长和两个俱乐部的人都来了,三方经过商讨,期间各种商业数据什么走势图,林祁风是一个没有听懂,这些陌生的数词让他整场都迷迷糊糊的,他只知道在最后结局的时候,惊风的人说,因为这些负面舆论本来这次应该让他入队的,现在时间需要往后移。
两人从青训营旁的烧烤店回去已经是凌晨一点。
林祁风拽着苏宁宇非要喝酒,他酒品又不好,两瓶啤酒下肚,醉的不成样,委屈巴巴什么都不说,就是抱着身边的人或者物一直嚎一直嚎,他说的又是地方方言,语速又快,没有一个人听得懂。
最关键是撒手没。
林祁风不知睡到几点,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依旧还能看到月亮的影子,另一方能依稀辨出太阳的轮廓。
他头昏脑胀的伸手往抽屉里摸,摸到一个瓶子后,拧开瓶盖闭着眼睛将手里的东西往嘴里倒。
睡得迷迷糊糊间,他只感觉自己喘不过气,胸闷的厉害,挣扎的起身后脑袋疼的厉害,在意识消失前一刻,他摸到手机,亮屏后刚好是苏宁宇给他发的消息,他按了v上的拨打电话后彻底混了过去。
......
林祁风清醒已经是两天后,入眼的便是双色条纹的吊顶,耳边有些嘈杂,“滴滴”的声音让他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他侧眼看向旁边。
这是在病房,自己的手上还夹着一个测心率的仪器。
病房基本每个病人身上都插着一个,所以才有此起彼伏的滴滴声。
“醒了?”苏宁宇提着刚打回来的水和买的午饭,“医生说你只能吃清淡的,能自己喝吗?”
“嗯。”林祁风一说话觉得自己嗓子像是被小刀划过般,他按了按自己脖子。
苏宁宇将半杯凉水兑到温热后递给林祁风,“先喝药。”
见林祁风接过水杯,他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什么时候喝药的。”
林祁风手一顿,没有回话。
苏宁宇将一瓶打开过的氟西汀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我在里抽屉里面发现了这个,什么时候开始喝的,没有定期复查吗?”
“很小的时候就在喝了。”林祁风将药推了推,对上苏宁宇的目光后,他像是在说一个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一样,“大概小学六年级,或者初中的时候就在喝这个了,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楚了。”
“先吃饭吧。”苏宁宇将药拿走,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阿姨今天手术。”
“嗯?”林祁风头有些晕,“我也去。”
苏宁宇按着他肩膀,“你中毒了你知道吗,哪天我要是也喝醉了没有看到你弹过来的电话,你已经死了,现在你好好在这儿吊水,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会等到阿姨出来的,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我爸今天可能......他会......”
“我会解决好的,相信我好吗,好好休息,等我好消息。”
“好。”林祁风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如果非要去的话,搞不好自己晕在手术室外,还要救自己。
中毒,说严重也算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
加上他之前已经连续多天没有好好休息,本就有些神经衰弱。
就像苏宁宇说的,他去了压根帮不上什么忙,除了签字。
对啊,手术得签字啊。
林祁风拍着自己脑袋,此时苏宁宇已经出了门。
他在床头找到手机,给苏宁宇打过去电话。
“手术得我签字啊。”
“我已经帮你签了。”苏宁宇道,“上午十点左右推进去的,那个时候你还没有醒,现在下午两点,我刚才就回来看一眼你醒了没,给你送饭,对了,饭是白一的助理买的,你好好休息就行了。”
“不是,这得家属签字啊。”林祁风怀疑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
“我知道。”苏宁宇道,“医生又不知道我是不是病人亲人,有人签字账户有存款,有人承担签字后的责任就行,他们又不管别的。”
“好,我打完这瓶吊针过来。”
“好。”
“白医生有说大概要多久吗?”
“没有。”苏宁宇说,“但是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
“嗯。”
“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我知道。”
“病人家属,谁是病人家属,现在有紧急情况,需要......”
“等会儿我给你打过去,我这边有点儿事儿。”
林祁风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又看向还剩半瓶的吊水,按了床头的铃。
“你好,这半瓶我可以一会儿再打吗,或者我可以拿着出去一趟吗?”
“你是病人,没有什么事儿比健康重要,躺着,别乱动。”护士拿着一个册子,戴着口罩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很是严厉。
“可是......”
“没有可是,躺回去。”
“真的是急事儿。”林祁风说,“我妈妈现在手术,下了病危通知书,我要过去。”
“你一个病人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不是去添乱吗。”护士听到他的话,语气软了下来,但是依旧不让他过去。
“我妈只有我一个儿子,我需要签字啊。”
“你爸爸会签的。”
“他不会。”林祁风态度异常强硬,“他会选择放弃的,让我过去吧。”
护士看着他带着哭意的表情,“快些回来。”
“好。”
护士给林祁风拔了针头,反复叮嘱他如果感觉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赶紧回来。
“怎么样?”林祁风到手术室的时候,苏宁宇有些狼狈,似乎刚跟人打了一架的样子,“刚才是我爸来过吗?”
“嗯。”苏宁宇按着他肩膀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已经找保安给他弄出去了。”
“刚才挂电话......”
“哦,那个啊,弄错了,不是喊我的,是另外一家。”
“好。”
“别想这么多。”苏宁宇拍了拍他后背,“余诺之前也在,他之前来过所以医生认识他,我签字的时候,他没有反对,所以医生就让签了。”
“那他呢?”
“他和余务在一起,他把余务送警局去了。”
林祁风心中忐忑,没有心情和苏宁宇聊天,一直都是他在说,自己在听,但是压根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耳边的声音时刻提醒着自己现在还活着,还在医院。
不知等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熄了。
林祁风蹭的站了起来,小跑着过去站在手术室门口。
“医生,医生,我妈妈怎么样?”
医生疲倦的摆了摆手,一旁的人赶紧上来扶他。
白一也在里面,他看到林祁风冲他笑着,“手术成功,现在病人需要先去监视室,等二十四小时后才可以回原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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