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辞是疯子。

被母亲催着出去走走，陆兮沐轻轻点点头，走出家门才开始思考自己应该去哪。钥匙串冰凉的触感贴上手背，就像命运。陆兮沐总是轻轻的，说话轻轻的，走路轻轻的，连眼神都是轻轻的，缥缈的，悄无声息来又悄无声息走。

所以张玄辞没有察觉。

“咔嗒。”门锁轻轻发出声音，窗外起了风吹起灰色的窗帘，阳光从缝隙照射进昏暗的房间，半空浮动着数不清的灰尘。地板上堆着几十个纸团，满是凌乱的笔迹，像是在泄愤。她就那样跪在房间正中央，没有打理的头发遮住眼睛，右手拿着笔弓身在飞速记录着什么，左手手臂有着几道刀伤，鲜血正顺着手臂缓慢流下，滴落在膝边沾血的手术刀上，滴落在地板上。

一切都静止了，只有风还在吹，血还在流。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惊恐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