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主角与配角适配率这一点与具体结构有不小关联。当代年轻人对网文小说很多都有抱着磕cp这一理念阅读,当然如果不像贵方的文笔和情节一样垃圾的话,无cp当然也是不少的哦。但是贵方主打‘要做大男主,先斩红尘缘,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这二十字真言,所以并不指望贵方能给主角配一个女主,但也起码得有一两个会说话的配角,在主线剧情上让氛围更加活跃不死板,而大纲提到的几个与主角‘聊得来’人物,介绍都是沉默寡言,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贵方是在给他们举办猜谜语比赛吗?”。
周朔年回答:“那叫志趣相投”。
“好的。那就请贵方在接下来的剧情中,将与主角志趣不相投的配角安排在主角身边,让配角的人物形象更加立体饱满,为推动后续剧情发展做铺垫”。
周朔年忽然打断:“等等”。
“贵方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周朔年说:“我记得评价满分是10分。我现在是4.1,加上之前扣的1.6和2.4,加起来才8.1”。
“是的。贵方的小学算术有点进步哦”。
“那这么说,最后一点就扣了1.9分……”。
“贵方想表达什么?”。
周朔年双手屈肘抵在桌上,若有所思:“我在想,既然如此,那我只需要改正后两点的漏洞,那评分就超过8.4了”。
“贵方也可以这么想,但是扣分点多,是因为漏洞比较大,任务难度更大哦”。
周朔年思路霎时清晰:“那还等什么。先完成最后那个扣分点的漏洞,虽然不比第二个,但也能先让过个及格线”。
系统画了个笑脸:“贵方又算错了哦。4.1加上1.9等于6,离及格线还差0.6”。
周朔年:“……”。
有病。
说着,系统页面左上角的小时钟变红,开始跳动起来:“时间已到。请贵方做好准备,认真谨慎选择以下几个主线剧情,一旦开启,非角色死亡不可结束哦”。
周朔年内心五味杂陈,愉悦与失落相兼。
这么多年了,撒把鸡米花都要打打杀杀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系统页面,划出了四个方框的选项。
依次是文体结构,标注分值【1.6】、逻辑思维,标注分值【2.4】、人物形象,标注分值【1.9】。
方框的下方还有一排小字提示:标注分值为最高分值,具体分值需要参照剧情完成程度,若任务意向完全偏离还会有扣分的可能哦。
周朔年全然略过,不当回事,但当他就要点下了‘人物形象’的选项时,却发现后面还有一个。
但周朔年划过去却发现这个选项是上锁的,页面写着‘有待开启’。
“这是什么选项?”他指着问。
系统回答:“是需要经过剧情发展才能开启的哦,具体的任务内容也是看剧情的进度”。
周朔年哦了声。
“行”周朔年说着,纵使等待多年的热情已经消散许多,但对自己一笔一墨刻画出的主角的期待却是不消而涨。
叮咚——
“完善‘人物形象’漏洞剧情开启,任务过程不可退出,如若强行退出将受到扣分处罚。初始任务进度百分之零,请贵方按照任务要求,认真谨慎对待哦”。
周朔年比了个手势:“剧情要求是什么?”。
话音落,周朔年眼前弹出了一堆没有成分的乱码,最后他能看懂的只有那两行大字【‘人物形象’任务一:与主角结友→改善性格→获得信任和好感(完成后总进度推进百分之三十)】
“也不难?”周朔年道。
系统在一旁画笑脸:“请贵方认真谨慎对待哦,不要忘记主角大大现在与贵方的隐藏身份属于对立场面,一旦在任务过程中主角的世界观有崩塌迹象,系统自动认为贵方强行退出任务,要进行扣分存档模式”。
周朔年不以为然:“最多扣多少分?”。
“扣完”。
周朔年突然被口水呛了:“什么??扣完?”。
他以前做支线剧情,可从来没有这类坑人的规则。
系统:“是的哦。贵方不懂我行行情,一次存档很贵的。只不过贵方要注意,不要让评分为负”。
周朔年不解问道:“评分还能为负,后果是什么。我会死吗?”。
“这个就不一定了哦”系统回答:“有可能会角色性死亡,也有可能是其他惩罚,由程序摇摇乐决定,以免贵方说我们是故意的”。
周朔年假笑道:“与其这样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因为不管你怎么处罚,我都会觉得你是故意的”。
系统笑脸变成贱笑:“请贵方准备好,任务一(点击详情)已开启”。
说完,时间恢复正常流动,水滴落入湖中。
眼前的页面消失,周朔年左手背闪过一片蓝色图案,窗外灯火阑珊,水桥的那一粒小点也继续向岸缓行。
周朔年看着他离开湖面,顺了把瓜子,腰间海棠佩随身形摇晃。
他起身离榻,从袖中抽出银两,丢在桌面,边啃瓜子,边往外走去:“小二,结账”。
屋外不远处的小二耳朵灵敏,高声回应:“好嘞,客官慢走!”。
谢霏絮踏上草地,几重侍卫长锏相交拦住他的去路:“劳烦出示夜宴请帖”。
谢霏絮停步,点了下头,就要从腰间抽出夜宴请帖:“……”。
刚要开口,谢霏絮却发现夜宴请帖不见了,他再三搜索,也没有找到。
“若没有夜宴请帖,便请回吧”。
谢霏絮沉声思索,点头作揖道:“麻烦了”。
红船中杂声混乱,那位叫桃花的姑娘忽然坐在他身旁,恐怕不只是听命来奉酒的。
谢霏絮又踏回水桥,低着头,往回走的速度却慢了许多。
方才他已出言得罪了徐世晟,这会儿若是回去,不免会被群舌讥讽,夜宴子时结束,现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此回丛丛从京城赶到江南,住了几天却也未逢盗花客作案,难道真如徐世晟所言,他怕了?
谢霏絮停在水桥中央,抬头见皎洁明月拥入云层,暗藏锋芒,又向戏台看去,此刻第一支舞姬舞毕下场。
红船舱内,众宾闻歌舞停奏,不约而同地向戏台看去。
桃花在主位旁,手中把玩着一册请帖,轻声问:“候爷,这便是您重金请来的异族舞姬?看着与寻常舞姬并无差别”。
徐世晟饮完酒,手指轻地敲在桌上,说道:“重金请来的,自然有重金的道理”。
台下响起曼妙阴柔的乐曲,戏台头顶悬着的细梁凭空落下青莲色长绫,五名舞姬绕长绫而旋,不同寻常的面具遮住整张脸,黛紫色广袖抬手齐举,随即抽回又向台外抛水袖于五方细粱,水袖紧缠其上,舞姬借此双腿离地,旋于空中。
戏台中央两条长绫随之转动,宛若盛势绽放的鸢尾,舞姬缓慢伸出另一手,掌间落下星点光片,此时舞台平面飘出白雾,不久萦绕在整个戏台,白雾渐渐盘踞而上,向舞姬的衣尾蔓延。
谢霏絮不解歌舞之意,但却闻到了一丝异样的气味,他随之仔细嗅了嗅。
只觉戏台灯火似乎愈发光亮了,渐渐地,他看见舞乐师的背后……是火!
轰——
思绪收起的下一秒,冲天的火光从后燃向前方,一时间整个戏台被大火覆灭。
此刻,绯红的火焰随风扑向东方,一袭黛紫色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戏台悬梁之顶的木雕红莲上,衣袍顺风而散,银枪转折曜月,负肩于手。
谢霏絮皱下眉,只见盗花客抬手扶在墨色的纱笠,黑纱下神情莫辩,他似乎向谢霏絮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但只是一眼。盗花客银枪回势,顷刻间似随风而落,掉入火海中不见踪影。
侯府四方楼台处的守卫见状立刻吹响木哨。
“全军列队!保护敬安侯——”。
嘶吼般的声音响彻湖面,河畔围观的百姓被吓得连忙四窜,船内宾客霎时乱作一团,唯有徐世晟与一旁侍妾仍旧神色如故。
另一条红船中的人,却淡定地惊人,自始至终没有什么动静。
侍卫斩断了红船与戏台相连的几条粗绳,截断了火势的蔓延,红船缓缓向岸边停靠。
烈火烧去台上舞姬的外衣,露出了原本的白衣,一袭雪色在橙黄中显得分外显眼,生怕他人找不到自己。
台下乐师敲击乐器的频率随火势加快,诡异的歌曲露着可怖,台上舞姬踏火而行,殃及的细粱摇摇欲坠。
侍卫穿过水桥,包围住了两艘红船。
常淳军统领夏涟淳踏入船内,屈膝半跪,举手参前:“末将夏涟淳,参见侯爷。侯爷,潜伏在戏台四周的士兵随时待命,只等侯爷一声令下即刻收网”。
右堂宾客眼中迷茫又清醒:“侯爷……南大营常淳军怎么会在此地,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徐世晟也不装醉了,招呼身旁的侍妾退下,捏着酒杯起身对众人道:“诸位。恕本侯此回欺骗之词,此宴正是为捉拿我朝江南通缉犯盗花客所设。方才与海棠君执言实为不扰计划的下策,盗花客生性狡猾,作风下流,不免以极端手段混入夜宴。再者,本侯怕诸位若是知道,恐会乱了你们的心神,故不得不隐瞒,倘若诸位所有埋怨,事后回京,本侯必定好好给诸位赔罪”。
话是这么说的,可如今侯府权势滔天不可置否,南大营是为驻守京城的重兵,常淳军调动护送江南一路,是谁允的旨意都心知肚明,哪有人真的受得住他的赔罪。
说完后。
有人咳嗽一声,左侧偏坐的是离王府世子,他不咸不淡道:“侯爷心系百姓,不愧为是与海棠君同堂之人”。
徐世晟向他看去:“世子谬赞”。
世子却并非夸赞:“小侯爷谦虚。可我也有一问不解”。
“世子但说无妨”。
他放下酒杯:“既然小侯爷设宴为虚,大可聚一些无关紧要之人作客,但为何坐上宾客,上有名门世子,下有六部直系。并非本世子不信任侯爷,只是这江南鱼龙混杂,刀剑无眼,小侯爷又设此湖中宴,既是令盗花客难以全身而退,可若是出了点什么意外……我们不也是进退两难”。
世子话中有话,埋怨徐世晟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他们既然会跟着徐世晟下江南来,那必然是不担心安患的问题,只是徐世晟一来隐瞒他们身有重任,二来将他们当作诱饵,不甚顾及,且若是真又立了什么功,他们全然不知情,分杯羹更是不用说。
就算徐世晟谈人情,也只能落个唏嘘之赏,但半句话不能吭。
徐世晟颔首道:“世子所言多虑。此宴在座都为当朝人物,盗花客即便要作祟,那也是小闹一番,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世子淡笑道:“话虽如此,可本世子听闻这盗花客,不正是因涉嫌杀害江南所属知府,柳缃绮柳知府才被悬赏通缉。从四品官职,侯爷,这作为不小了”。
一旁的方家子弟却打断道:“柳缃绮贪赃枉法,顶风作案,他死也是罪有应得,何来因其通缉一说”。
世子侧眼看他:“方六公子这话说的,柳知州是死不足惜,但他盗花客又不是专挑狗官。这些年朝野动乱,各地莫名而身亡的官员掐头发丝都算不清楚,盗花客横空出世,若背后无人定然是做不到的,但没有方法,上梁不正下梁歪,一来二去他的威名涨了,但却没有人理会,若不是此回柳知府一案闹大,恐怕乱到京城,也没人管他”。
他言下推测之意,盗花客杀的人不计其数,以乱臣贼子之名暗中行事,替他的主子去除异己,而他背后的人朝野上下无人敢明着参上。
可惜纸终究包不住火,四品贪官突然被杀,紧接着就是聚民奏案,人证物证一一俱全,天子圣怒,这才殃及到了漏网之鱼盗花客,虽说是江南通缉,但全国大街小巷告示都贴满了。
方六听完醒悟,看向徐世晟:“侯爷,这……”。
徐世晟眯了眯眼:“世子真是伶牙俐齿,竟让本侯无以反驳”。
世子说:“侯爷哪里的话,只是稍稍不解,不成想侯爷竟答不出,那便作罢了,就当本世子没问过”。
“那不成”徐世晟拖音道:“既然世子问,本侯自然是要答,只不过现在大敌在前,实在不宜长谈,待风波平息,本侯定会为世子一一解答”。
事有余辜,离王世子此回是冲昏头了,堂上可公正,堂下,可就难说了。
世子止住嘴,颔首干笑道:“难为侯爷有心,不过今夜是我酒吃多了,说了不该说的话,侯爷就当是醉鬼扯淡,可莫要计较”
“好说”徐世晟摆了摆手:“今日诸位的酒都喝多了,妨是妨事了些,不过咱们这花了几日搭的戏台,也要看下去的”。
说罢,他举杯将清酒一饮而尽。
红船与戏台的距离愈发远了,远远地已经快听不清被火势掩埋的乐曲声,戏台中央那抹雪白却仍旧清晰可辩,火势熊烈,足矣将活人吞灭。
“夏涟淳”徐世晟沉声说。
堂中夏涟淳颔首:“卑职听令”。
“收网”。
突然发现,后面和前面的文风差地大大地呢
好像是因为开始写之前看了几篇描写非常细腻的文章,然后自信异常地拿这篇开刀,本以为能写出那种小桥流水此恨绵绵的感觉,但是。。结果。。一拖答辩。
这个端午前全部改成简约风(励志完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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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盗花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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