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扬，衣服我洗干净后再还给你啊。”

终于熬到放学时间，符雨收拾好书包，和程一扬说话。他正往包里塞东西，拉好背包拉链，语气淡淡，

“走吧，刚好顺路，我骑车载你。”

符雨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点点头，心里是感激他的。他虽然平时看着清冷，没想到还挺热心肠。

“那...麻烦你了。”

李玲玲被赵深强拉去篮球场，深秋的天，打球的男生们全都脱了外套，赵深把他们那一伙人的的衣服都堆在观众席的塑料凳上，叫李玲玲看着。

“符雨呢，怎么还没来？”

“不知道啊，我以为她先来呢。”

李玲玲根本不爱看这些比赛，本来还想早点回家呢，被赵深生拉硬拽拖到这儿来。

“待会我进球的时候，你尖叫声大点，听见没？”

赵深从书包里掏出一件宽松的篮球背心，直接套在短袖外面，场上已经有人在催，他急忙忙的往球场上跑。

周钦胳膊夹着篮球，目光往观众席里看，有男有女，但没见着符雨，他阴郁着神情，转过身不再看观众席。

比赛结果毫无悬念，周钦那一伙人赢得比赛。比赛结束后，额头上都是热汗，周钦撩起衣摆擦汗，上衣下半截卷起，露出肚皮，小腹上有明显腹肌，整个动作只维持几秒，衣摆又被放下。

同队几个人去了小卖部，手里都拿着一瓶可乐。周钦一口气灌了一大半，旋紧盖子，大剌剌的坐在花坛边上，手指捏着瓶口，手腕轻晃，瓶身一下一下的磕在大理石材的壁面上。那几个人闹闹哄哄，商量着要不要去哪吃一顿，只有周钦没说话。他在球场上的时候情绪就不对劲，现在更是冷冽的可怕，谁也不敢触霉头去招惹他。

“周钦，一块儿吧，吃火锅去。”

赵深招呼他，照样嬉皮笑脸，他俩关系好，只有赵深敢在这时候和他插科打诨。

“你们去吧，我回家了。”

周钦起身要走，刚好旁边有几个女生经过，这时候还在学校里，应该是看完篮球赛的。

“是啊，坐程一扬车走的，没瞧错。”

“符雨和程一扬没看出来啊，关系有那么好？”

两女生是二班的，和符雨同班，话音不高不低，飘进周钦耳朵里。

“你说谁？”

横插进一个男声，两人惊了下，她们认识周钦，也知道他和符雨关系好，当下有些难堪。

“我们不是说符雨坏话，就是—”

“你说符雨跟程一扬走的？”

周钦不耐烦，那女生唧唧歪歪说不到正点，他语气更冲，一脸不爽，想要动手似的。

“我就是看到她坐在程一扬的车后座，其他的我不清楚。”

女生不敢走，怯懦懦地看着周钦，心想着他长得倒是真不错，可脾气也太吓人了。她们看着他指端拎着的可乐瓶，害怕他下一秒就砸过来。

“她跟你们班那小白脸狗屁关系没有，这话就停在我这儿，别到处瞎传。”

周钦警告她们，女生忙不迭点点头，见他摆手，才离开。

符雨到家后家里已经没有人，饭菜都在冰箱里，她没胃口，洗了澡，换好干净衣服就躺回床上去。她心里总觉得不安，这样就放了周钦鸽子，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大概是会的吧。符雨脸蹭了蹭柔软的枕头，睡意来袭，迷迷糊糊间，想着等醒了后就发个信息给他，要是他生气了，自己大不了就诚心给他道个歉。

“钦钦啊，怎么今天没带小雨一块回来啊，傍晚的时候我看她好像先回来了。”

徐奶奶坐在沙发里，电视里播着家长里短的苦情剧，听见门响，是自个儿的大孙子回来了。

“嗯，晚上我有事儿。”

他谈兴不高，进了卧室里，没一会徐奶奶几个老朋友在门口喊她。几位老人捡着好天就会结伴出去散散心，逛个一小时就回家。

电视关机，屋子里安静，周钦脱了短袖出来，他成天说别人是小白脸，实则他才是真正的肤白，哪怕夏天时常出去打球，也不见黑。宋智英也白，都说周钦的好皮囊是继承了他母亲。当然，周文海的基因也在他身上显现，那就是浪荡不羁的脾性，看着就是特爱招蜂引蝶的花花公子。周文海是真花，除了当年和老婆离婚那段时间老实些，后面基本就没断过女人，二十出头至三十多岁，活泼的，温婉的，泼辣的，每种类型的女人都有。周钦只是浮于表面，顶多在嘴皮子上讨些甜头，除了符雨，他懒得去招惹其他异性。

符雨醒来后，肚子已经不大疼，晚上八点多，爸妈这个点还在店里。她没有手机，在电脑登了号，周钦头像亮着，她打字过去。

符雨：球赛赢了么？

等了几分钟，他没回，符雨去了浴室，把之前的脏衣服洗洗。程一扬的外套她单独拿出来另洗，刚好明后两天是周末，礼拜一刚好晾干还给他。

等她忙完，周钦还是没回她信息，头像已经变成灰色，人不在线。

第二天符雨去了对门，徐奶奶坐在院里择菜，看见她来，招呼她坐，刚好还有一个小马扎。

“来找钦钦啊，我叫他帮我去买袋盐，待会儿就回来了。”

符雨帮着择菜，和徐奶奶闲聊，周钦很快回来。

“小雨找你呢。”

周钦嗯一声，手里拿着一袋盐，看见她，没什么反应，要是往常，肯定勾着笑，再逗她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