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生辰礼物
使团已到边城,贺兰翧下令在驿站休整几日再出关。
这日,阳光晴好,云荻将一些衣物送去清洗,可浣衣婢们一个个都不买帐,云荻一怔,这不摆明了故意的么……
懒得与她们计较,云荻便打算自己动手,可刚要打水,却有一瓢凉水朝她泼来,让人猝不及防。
这一瓢算是把云荻淋了个透,秋日风寒,她忍不住一阵哆嗦。
“哎呀,真是对不住了,方才没瞧见你在边上。”
一个圆脸婢子装腔作势的说到。
“妹妹可真是容貌出众,这淋湿了更像是出水芙蓉呢。”
“是呀是呀……”
婢子们围作一团,讥讽的、窃笑的、得意的,好不热闹。
云荻心忖:贺兰翧啊贺兰翧,你这桃花真是害人不浅……
自从上次出了鞭刑一事后,云荻在使团内的处境是越发尴尬了,冷嘲热讽也就算了,使绊子的更是不少,虽然不屑与她们计较,但还是让她苦不堪言,心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未来日子还长呢。
正当众人以为云荻会发怒的时候,哪知她摸了把脸后竟陪了个笑出来。
“哎……我知道各位姐姐心里在想什么,可你们真是误会我了,我啊……不过就是王爷的一个幌子罢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话的还是那个圆脸婢子。
“你们说说,王爷都这般年纪了为何还不娶妻?就连纳妾也是闻所未闻啊。”
云荻打量着婢子们的表情,她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好不精彩。
“哎呀,我都说的这般明显了,姐姐们难道还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王爷喜好男风?”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你莫不是眶我们的吧?”
“哪能呀!姐姐们还记得之前被王爷下令鞭刑的那位美人么?”
“自然记得,那一百鞭下去真是打的皮开肉绽,差点要了她的命,但这与你说的又有何干系?”
“自然是有干系的,那姐姐生的貌美如花,我与她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云荻瞅了瞅自己的胸,摇头叹气到。
“哼,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对呀!你们说说王爷连那样一个美人都瞧不上,又怎会看上我呢……左右不过就是瞧奴婢老实,放在身边做个幌子罢了……哎……”云荻又是长长一叹,好不失落。
“她说的难道是真的?”
“我觉得有些道理。”
“……”
上钩了!云荻心中一乐。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王爷真正中意者又是谁呀?”
婢子们的态度似乎缓和了许多,云荻大眼滴溜溜转了两圈,眉头一紧,说道:“自然是与王爷相伴最久之人咯……”
“啊!难道是长侍卫?”一个婢子突然惊叫出声。
“嘘……小声些,咱们意会就好,本来我是打死也不敢说的,但是看到姐姐们对王爷一片赤诚,怕你们痴心错付,这才逼不得已道出实情呀。”
“原来如此……难怪王爷走哪儿都带着他。”
“是呀是呀,王爷府上的下人那么多,却大小事情都只让长侍卫一人操办。”
“还真是,我还听说王爷悔了与烟氏小姐的婚事,原来都是为了长侍卫……”
“……”
婢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聊的热火朝天,这边云荻正暗自偷笑。
“啊……啊……”
一阵凉风袭来,云荻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哎呀,妹妹呀,方才泼了你一身水,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回去换件衣裳就好,天气转寒,姐姐们也要注意保暖才是。”
“好好好,你赶紧回去,免得着凉,这些衣服我们洗好了就给你送来。”
“那有劳姐姐们了。”
“别客气别客气,你赶紧回。”
云荻与她们客套了几句后便匆匆离开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天再也没人争对云荻,还一改常态的对她客气了起来,倒是阿长看她的神情颇为怪异,可每次两人遇上,云荻都是夹着尾巴就溜。
这天夜里,云荻一踏进贺兰翧的院子就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只见院子里挂满了花灯,灯火熠熠,璀璨夺目,有的扎成花朵,有的扎成小动物,栩栩如生,可爱极了,走进一看,每只花灯上都还写着祝语。
正当云荻陶醉之际,贺兰翧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阿长从屋里走了出来,经过云荻的时候他冷冷的瞪了一眼。
“哈哈哈……晚……晚上好呀!”云荻心虚的打着招呼。
“主子叫你进去。”
糟了!看这情形莫不是事情败露了?
云荻小心翼翼的迈进了屋子,生怕动静太大就惹怒了贺兰翧。
“怎么。做了亏心事?”
“哪……哪能啊……”
“过来!”
贺兰翧轻声一喝,云荻心想:完了……
“你怕什么?本王喜好的可是男风。”
“哈哈哈……王爷真会开玩笑……”
“还不过来!”
云荻磨磨叽叽挪了半天才挪到贺兰翧跟前,她苦巴着小脸好像下一瞬就要哭出来似的。
“拿着。”
贺兰翧并未训斥云荻,而是递给她一个大约六寸见方的锦盒。
“王爷,这是何物?”云荻缓缓接过盒子,一脸好奇的问到。
“今日是你生辰,没法给你办及笄礼,这个你便收下吧。”
云荻眼眶一下子就湿了,她呆呆地望着手里的锦盒,仿佛它有千斤之重,想着想着,她便将盒子拽的更紧了。
“王爷竟然知晓奴婢的生辰……”
“自然是知道的,本王可是数着日子等你长大呢,小猪仔。”
“……”
虽说又被调戏了,可云荻心里全是暖意,眼泪就这样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院中的花灯也是为奴婢准备的?”
“嗯,把盒子打开看看吧。”
云荻轻轻打开盒子,生怕弄坏了去,只见里头躺着一块墨色玉佩和一张折着的纸。
云荻放下锦盒,将纸打开一看,原来是她的卖身契。
“烧了它你便脱离奴籍,从此再也无需以奴婢自称。”
说罢,贺兰翧拿过卖身契就着烛台点燃,接着将它扔进了香炉里。
云荻就这样看着它慢慢燃尽,她想,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是个低三下四的仆人,她又变回了从前的她,不,应该是一个全新的她。
贺兰翧接着又从盒子里掏出玉佩帮云荻系在了腰上。
云荻仔细一看,这是块通体墨色又小巧的圆形玉佩,上面精致的刻着云形花纹和“玄麒”二字。
“这又是什么?”
“这是本王的信物,拿着它便可以在苍州各地的银庄里取钱。”
云荻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贺兰翧,一时说不出话来,贺兰翧见状宠溺一笑又伸手拍了怕云荻的脑袋。
“这可是本王的全部财产,你千万别弄丢了哦。”
云荻依旧呆愣愣的,她好奇贺兰翧此番何意,这么贵重的礼物竟会随随便便就送给了自己?往后两人之间是不是不一样了呢?是不是代表可以离的更近了呢?
“王爷,这礼物太贵重了,奴婢……”
“说了,无需再自称奴婢。”
“这礼物……我受不起……”云荻握着玉佩小心翼翼的说到。
贺兰翧一把将云荻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脑袋轻轻摩挲着,然后温柔的说道:“你受的起。”
云荻将脑袋埋进了贺兰翧怀里,她想,这世上除了娘亲和婉姨朱蕉她们,又多了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想着想着便小声抽泣了起来,贺兰翧读懂了她的心事,搂住她的手更紧了。
片刻之后云荻才将情绪稳定下来,她探出脑袋冲着贺兰翧笑了笑,说到:“这真的是王爷的全部财产?”
“ 自然。”
“那王爷今后若是欺负我,我便……”
“你便如何?”
“我便将它们全部取走,然后躲起来再也不见王爷!”
“好,你若拿的动,全部取走便是,可要躲着本王那是不可能的!”
“我若要拿,办法多的是,我若要躲,王爷也定是找不到的。”
“唔……那为了防止你逃跑,有些事还是趁早办了吧!”
突然,贺兰翧将云荻打横抱起,然后朝卧房走去,等云荻反应过来时,她已被贺兰翧压在身下,并按住了双手。
“王……王爷,我方才……是……是开玩笑的……王爷,我……我错了……”
“这会儿认错是不是晚了呢?”
又是那低哑暧昧的声音,诱惑至极,此刻两人鼻息相抵,云荻这么近的瞅着贺兰翧就怕下一瞬自己就要喷出鼻血来。
这该死的美貌!
云荻寻思对策之际,贺兰翧已是毫不犹豫的吻了上来。
轰!
云荻的脑子一下全炸开了,这还寻思什么对策?此刻的她只能感觉到一片潮热,以及这个男人柔软的唇瓣,这突如其来的一切竟让云荻忘记了反抗,只是一动不动的任由对方“欺负”。
不一会儿,这个男人似乎尝到了甜头,便愈加霸道了,他用舌头朝云荻嘴里探去,却发现对方牙关咬的紧紧的,任他怎样逗弄都无法侵占,最后只好作罢退了出去。
云荻以为松了口气,可下一瞬,贺兰翧又咬住了她的耳垂,不断的用舌尖挑逗着,接着是脖子……
一只大手抚上了云荻的腰部,她很清楚的感觉到衣带正在被解开。
云荻脑子里思绪乱飞:这要如何是好,我还没准备好呢……别慌别慌,左右人家也是个王爷,还这般美貌,我也是不亏的,既然决定跟着他,这也是早晚的事,那……来就来吧……
云荻身子不断发抖,她眉头紧锁,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睁开,当她好不容易要说服自己了,却听到一阵轻笑传来,接着耳边响起了贺兰翧戏谑的声音。
“本王可不是色中饿狼,你还太小……”
说罢,他一个翻身下去,然后从背后抱住了云荻。
“睡吧。”
睡吧?睡什么睡?这怎么睡的着?
云荻苦不堪言,虽是逃过一劫,可这样也没好多少,她感觉自己心跳难以平复,简直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王爷,要不……我先走了……这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云荻刚要起身,却被贺兰翧仅仅锁住,然后又是暧昧至极的声音传来。
“既然是做幌子,那便再称职些吧。”
云荻真是悔不当初,但自知理亏,也只能苦巴着小脸不再反抗。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可扑到云荻的后颈上让她难以入睡,就这样僵硬了一夜,可是让云荻腰酸背痛了好一阵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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