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询《大夏正史》片段影视①已解锁,正在加载播放器ing……】
【空间场景已生成,正在投入宿主意识ing……】
【程序启动完成。】
姜成沐睁开眼睛,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经不再是清和公主豪华的寝殿。她掂量了一下自己身处的地方,狭隘,拥挤。堆满了茶具、雨伞之类的杂物。
等等……这个位置,这个角度?地心引力呢?物理学不存在了吗?!
她惊诧地往下看,发现自己的身体近乎透明、虚化。游荡在空中,像极了西方鬼故事里的古堡幽灵。
更奇妙的是,姜成沐抬手,发现自己的左手穿过了旁边的木板。
还可以这样?
她索性将整个身子都探出木板,看到的是一副动态的画面。路边的街景正在疾驰着,往后褪去。由此,她可以推断——自己在一辆马车上,还是类似后备箱的地方。
“马车上坐的是谁?”姜成沐心中疑惑,于是直接穿过了后备箱与车厢的屏障,飘到了车窗上。
这是一辆内部空间宽敞的马车,车内有两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位正是昭王姜顺。他面前有一张小桌板,上面是沏好的茶。但是茶叶已经凉了,也没有碰过的迹象。
“殿下,茶凉了。”姜顺对面的人提醒道。
姜成沐听这声音,符合她对古代儒学大家的刻板印象。她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人的面孔。虽然面部布满褶皱,但是眼神清明温润,配着长长的胡须,像是天上的老神仙。
“老师,弟子近日又将儒学经典翻阅一通,心中有疑,还望老师解惑。”姜顺谦逊道。
老师?昭王姜顺的老师,大夏的太傅张倾正。推动大夏的经学革新,修撰经书十二卷,学富五车的儒学大家!
果然如此。
“殿下,且道来。”张倾正摸了把胡子,眼神中满是对得意弟子的满意。
“《论语》曰‘仁者爱人’,若只对臣民行仁,是否会违背‘泛爱众’之旨?这其中的界限,究竟该如何把握?”
“殿下能问出此问,足见仁心已发,此乃人君之德的根基。其界限,不在外,而在内;不在行为,而在发心……”
“哐哐哐——”一阵物体倾倒的声音。
张倾正眉头紧皱,脸上充斥着话语被打断的不悦:“殿下,车上可是还有其他人?”
“啊?不会啊……可能是老鼠罢?”姜顺讪讪。这时的姜顺不过十六七岁,脸上藏不住事,眼神躲闪,不敢与张倾正对视。
“殿下,君子养心莫善于诚……”张倾正皱起眉头,正要教导一下小殿下,蓦地瞳孔皱缩,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隔断车厢与储物格的帘子掉了下来。
“停车!”张倾正当机立断,叫道。
“殿下,可有什么要交代的?”张倾正脸色肉眼可见黑了下来。
“这……那……”姜顺支支吾吾,把脑袋放的更低了。
张倾正看姜顺是不打算老实交代了,起身将掉落的帘子扒拉到一边。他倒要看看,是何人敢躲在皇子的车上。
还没来得及探头,一个小巧玲珑的身影就从储物格里窜了出来。
“咳咳咳……”那个黑乎乎的身影咳嗽着,倒在了车板上,又迅速爬起来。
“你……”张倾正还没来得及查看,这个偷偷躲在车上的人便从他脚边飞速爬到了车门口,他正想拉住这个小毛贼,却被自己的乖学生拽住了袖子。
“老师,让她走吧!”姜顺急道。
张倾正气的脸色发红,他的鼻子里喷出两股气,试着将自己的袖子收回,却发现姜顺的用的力气大到离谱。
“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那是谁了吗?”张倾正气道。
姜顺不语。
“哼……”张倾正大声道,“来人!刚刚溜出去的那个娃子是二公主!快点把她抓回来!”
“老师!二妹只是好奇学宫是怎么样的!想跟来看看罢!”姜顺不复刚刚君子端方有礼的模样,语气中带上了焦急,“若不是学宫明文规定女子不能入内,二妹也不会出此下策!”
“殿下,您对二公主太过纵容了!她如今这般性子都是您惯的!”张倾正严厉道,“二公主顽劣,宫中夫子被她恼的头疼不已,把她带来学宫,成何体统?”
“况且学宫既然已经规定女子不得入内,那我们自是要遵循学宫的规定,就算她是公主也不例外!”
姜成沐听着这有些死板的言论,心中不悦。连忙追着姜宁徽去了。
她有些好奇,第一个任务的奖励,会给她讲述些什么。
“谁说女子就不可以进学宫啦?”姜宁徽躲在灌木丛里,一边拂去身上粘着的叶子,一边自言自语道。
“我倒要看看,这颖都学府,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姜宁徽的声音里踊跃出兴奋。她看着只有两个守卫的小门,蠢蠢欲动。
姜成沐靠近姜宁徽,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位正牌公主。眉目和她有九分相似,现下不过十三四岁的幼童年纪,脸上还带着婴儿肥。
此刻她将头发束起,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小童制服,水灵灵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学宫的门口。不放过一点细微的动静。
只见她等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枚圆滚滚的物件,摔在远处的地上。
那物件裂了开来,一股浓烟从灌木丛中升腾而起。烟雾很快扩散开来,熏的小公主脸庞变黑,忍不住咳嗽再三。
“来人啊——走水了!”姜宁徽大声哟呵道。
那边的守卫二人听见动静,看到蔓延的烟雾,果真离开查看。
姜宁徽借着灌木丛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绕到了他们身后,如愿以偿地溜进了她所好奇的颖都学府。
“也没什么嘛,不就是花花草草树树木木嘛,和皇宫里也没差……”小公主边逛边嘟囔,“还以为二哥天天都要来的是什么好地方呢,真是无聊至极!”
姜宁徽走的有些累了,直接随地大小坐。她望着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心道,还是快些去和二哥汇合罢,和张老头赔个不是就行了,虽然那老头惯是满嘴仁义道德,好生讨厌……
自己免不了被说教一番。姜宁徽从小被宠着长大,最讨厌别人说教。此刻她想走却又不情愿走,心中纠结万分,在地板上摘起了叶子。
“走,不走,走,不走……”
“什么走不走的!你怎么还不去搬书!马上就要下雨了,前几日拿出去晾晒的竹简还没收回来,去晚了,就等着被教训吧!”一个穿着书童服饰的少年突然出现在姜宁徽的身后,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拎了起来。
这少年尖嘴猴腮,看面相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姜成沐蹲在姜宁徽身边,评价道。
“谁敢教训我!”姜宁徽吃痛,直接尖叫道。
“这里谁都敢教训你!”少年用手中的竹简狠狠敲打了姜宁徽的脑袋两下,“你去哪里弄的这么脏兮兮的?不愧是夫子从狗洞里捡来的低等下人!快点去把竹简搬了!”
“本公主,低等下人?你是不是疯了?”姜宁徽一把将他推开,不可思议道。
“哟,臭小子还做什么公主梦?你是公主?我还是皇上呢!”那少年面上露出嘲讽之色,“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我看你才是疯了罢?”
“不过是会写几个破文章,就把夫子的魂都勾了去!我看你果然和你那狐媚的娘一样……”少年嗤笑,“不过夫子重视你,我们可不惯着你!快去把竹简搬了罢?”
少年把竹简砸到姜宁徽身上,恶狠狠道:“若是一刻钟内我发现没搬完,有你好受的!今天的晚膳你也别想着吃了!”
说罢,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怪声怪气地补充道:“夫子今日可有要事,要亲自接待皇宫里来的贵客……可没功夫理你。”
“你……!”姜宁徽气急了,她这么一位金枝玉叶的公主,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粗鲁无理,心都像被墨水染黑的人!
“你什么你,还不快点去搬书?”那少年见姜宁徽不动弹,径直走上前去拉她。
“你这个坏人,快放开本公主!”姜宁徽尖叫。
这一嗓子叫的非常大声,饶是少年耳朵再不好,也该听出了这是个明显的女声。
他不可思议地转头,认真瞧了下手中抓着的小崽子的脸。
除去那满脸脏兮兮的污渍,五官生的还真是好看。
“颖都学府怎么会有女娃?”少年震惊,仍旧紧紧抓住姜宁徽的手臂,“你是谁?”
“我是公主!你快点放开我!你居然敢打本公主,我二哥不会放过你的!”姜宁徽都快哭出来了,她抽噎道。
少年显然不相信公主会独自出现在这里。且他看这小女娃的穿着,既不华贵,也不精美,和他想象中的公主天差地别。
他认定这不过是偷溜进学府的小毛贼罢了。
他哼了一声,再次重复:“你是公主?我还是皇上呢?”
说完,拉着姜宁徽就往一个方向去。
“放开本公主!大胆!你要带本公主去哪里!”姜宁徽不断挣扎,但她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比得过比她年长好几岁的少年?
“哐——”地一声巨响,接着是落锁的声音。
“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罢!等夫子回来,我再找人处理你!”少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你!你——快放本公主出去!”姜宁徽拍着门,急道。
没有回音,少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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