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

可怜的狗子在惨叫，扭曲的吼声响彻夜空。

中原中也不是没想过自救，但他的异能力不听使唤。

眼见实在没法子了，他无奈闭上眼，将自己团成团。

——新手保护系统启动，三、二、一，启动。

在狗子快要跟地面贴贴之际，一个黑色的光球把他包裹住，放缓下降的速度。

光球带着他落入一条小巷中，停到地面。

最终光球收缩，变成一条黑色的项圈圈在他的脖子上，还在他的脖子后面留下一个俏皮的蝴蝶结。

“汪——嗝。”

感觉到脚尖碰到地面，中原中也才缓缓睁开眼。

他被吓得够呛，哆嗦着坐在地上做深呼吸缓解紧张情绪。

长这么大，天天高飞，天天自由落体，就没试过这么刺激的自杀。

“汪？”

中原中也两眼放空。

他刚才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内容？

不，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中原中也强自冷静后，低下头来。

目光左摇右晃，纠结又别扭地扫来扫去，最终漂浮不定地落在自己的手上。

白色的，带毛的。

“呜。”俩耳朵垂下，变成可怜兮兮的飞机耳。

虽然很绝望，但这毫无疑问是狗子所拥有的毛茸茸爪子。

中原中也咬咬牙，抬头张嘴，顾不得羞耻心，大喊道：“汪！汪！”（喂！你出来！）

黑漆漆的小巷里回荡着它孤独的犬吠。

凄凄惨惨戚戚，寂寥无比。

中原中也盯着明亮的巷口，撑起身体，勉强迈动步子，打算移动到路灯能够照亮的范围去。

但四肢移动的协调性不是那么容易掌握，他一不小心便左脚绊右脚摔倒了。

狗子摊在地上没起来，两眼发直地呜咽：“汪呜……”（我这是在做梦吧……）

——不，这是现实。

方框再一次弹出。

“汪汪！”（你特么总算出来了！）

中原中也激动得当场跃起，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像风车般疯狂旋转。

——我一直都在，不曾离开。

——刚才在录入数据，无暇顾及您这边，请原谅。

“汪汪，汪汪汪！”（别废话，赶紧把我变回去！）

——不行。

狗脸震惊：“汪！”（你说什么！）

——不行。

——养成系统已开启，您还缺少一个铲屎官。

中原中也：“？？？”

你再说一遍，我缺什么？

——铲屎官。

特么它真就敢重复了！

——铲！

——屎！

——官！

三个比他脸还大的汉字压上他的头顶，逼着他卧倒。

中原中也暴跳如雷，拼尽全力地甩着四条小短腿，在地上像蛙泳般使劲挣扎：“汪汪！汪汪汪！”（我是人类！不需要什么铲屎官！）

——不，您需要。

——您现在不中原中也，是中也柯基。

中原中也：“……”

这个不靠谱的梦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在您找到铲屎官以前都不会结束。

“汪。”（我不需要。）

——请问您听说过灰姑娘的童话吗？

“汪。”（没。）

——简单地说，就是一个小姑娘变身成小狗需要在十二点以前寻找到她的专属铲屎官的故事，如果她放弃寻找铲屎官，就会消失，也就是死掉。

中原中也：“……”

这不是东西的东西连敷衍他的程序都懒得走了，直接开始瞎编。

——您有心仪的目标吗？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汪。”（没有。）

——需要我给您提供推荐人选吗？

狗子扯了扯嘴角：“汪？”（你还有推荐？）

——当然，我是智能AI，您可以称呼我AA，我能够自动收集用户个人信息，然后根据需要提供服务。

狗脸面无表情：“汪汪。”（那你说我现在最需要什么。）

——铲屎官。

“汪！”（智障AI！）

——您确定要继续跟我废话，拖到十二点吗？

“汪？”（拖到十二点会怎样？）

——之前就说了的，您会死，会跟灰姑娘一样变成泡沫消失。

狗子撇嘴：“汪……”（你这故事是不是说串了……）

——需要演示一下吗？

“汪？”（演示？）

——好的，现在就给您演示，请低下头看看。

狗子低头：“汪？”（什么都没有啊？）

——我是说，请您低头看看您的裆。

裆？

柯基底盘低，腿脚短，毛毛长，要想看到自己下半身，挺不容易的。

从前面低头，被胸脯的毛毛挡住视线。

从旁边……

中原中也扭头追着自己的屁屁转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犯蠢了，尴尬地停下脚步，歪着躺倒，抬起后腿，瞅了眼。

“汪……汪！”（嗯……艹！）

从那里开始泡沫化的吗！

唔，看着就难受。

——放心，演示放缓了速度，实际操作时一点都不疼，很快的。

“汪汪！”（你特么当这是无痛手术吗！）

——请问您想要变成泡沫还是想要我给您推荐铲屎官？

中原中也原本还想嘴硬一波，但是一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整条狗都萎了。

他蔫蔫巴巴地趴下来，脑袋趴在爪子上。

“……汪。”（……说说看。）

——请看，这是一号候选人。

一张照片弹到他面前，中原中也微微一愣，瞳孔不由地扩大甚至扩散。

“汪！”（什么鬼！）

照片是某人的半身照，一个笑容灿烂的短发青年，两眼弯弯，嘴角上扬，举起左手比着V字的手势。

别看他笑得那么甜，那么绵，切开就是黑的臭的。

——太宰治，几个小时以前您才放跑的那位。

中原中也悚然一惊：“汪汪？”（为什么你会知道？）

这事是他俩私底下达成的协议，没理由会有第三人知道，难不成是那个渣渣……

——我什么都知道。

狗子扬眉：“汪汪。”（你说一件我没有告诉过别人的秘密。）

——您上周在网上订购了新的鞋子跟增高垫。

中原中也：“……”

——请问要绑定这位吗？

狗子回神，拼命摇头：“汪！汪！”（这个不行！绝对不行！）

——好的，第二位。

又一张照片往脸上怼。

中原中也抬眸瞅了眼，目光再次僵滞。

“汪？”（你玩我呢？）

——怎么说？

中原中也暴怒：“汪汪！”（这不还是太宰那条青花鱼吗！）

头上重新缠了绷带而已，不还是他吗！

——是的，这是十五岁时候的他，照片拍得很棒对吧？

狗子撇嘴：“……汪。”（……屁。）

话说回来，这怎么还有十五岁的照片，跟踪狂吗？

——如果您没有异议，那么就开始……

“汪！”（我有！）

“汪汪！”（总之这家伙不行！）

——啧，您可真是太挑剔了，那好吧，我再给您最后一个人选。

第三张图片弹出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正看到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无语。

中原中也气笑了：“汪汪！汪汪！”（你当绷带换个位置，我就认不出来了吗！）

——不，这位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太宰治。

“汪？”（平行世界？）

——是的。

“汪汪。”（如果我选这个会怎样？）

——当然是送你去那个世界。

中原中也：“……”

这话说得就像是要送我上天的意思。

——另外，如果您选第二位，我会送您回到十五岁那年，也就是您刚进港/黑的时候。

人生重启，再度从低做起，这几年他算是白干了。

狗子忍不住翻白眼：“汪。”（你咋不把我送回到他还是胚胎的时候？）

——那时您还没出生，不是吗？

“汪汪？”（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这就是我给您推荐的三位候选，请根据您的喜好，选择您心怡的铲屎官。

某宰：小孩才做选择，我全都……

暴走柯基冲过来，一个屁拳将人当场送走。

Bad End No.2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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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为狗子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