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一辆风暴灰库里南驶停在云锦东方小区楼下。
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年愈五十的男人,细雨蒙蒙倾洒夜雾,他却毫不在意,快速地走到车后头,打开后备箱,动作麻利地拿出里面的两个黑色行李箱。
待妥善搁置好在地上,他从后备箱拿起一把黑色雨伞,撑开来恭敬地来到库里南后座,虔诚地拉开车门,迎出车上的女人。
弯腰递出手中的黑色雨伞,恭敬道:“戴总,行李已经搬下来了。”
女人迈步而下,扬起一阵风,吹拂着她的秀发,她伸手接过他手中的伞,语气淡淡,“嗯,车子开回去吧!”
“好的,戴总。”
男人离开后,戴舒右手执起黑伞,四处看了看,附近只有一个环卫工人在打扫卫生。
她略一沉思,将伞交换至左手,右手掏出手机,指尖在手机上敲打,下单了一个跑腿服务。
*
秋雨时停时急,滴答滴答敲打在二十八层的玻璃上。
蒙蒙水雾中,隐约勾勒出一个纤腰楚楚的女子轮廓。
黑茶色长发被红色皮筋束起扎成马尾,棉麻T恤胸前披着粉色围裙,左手拿着菜谱,右手搅拌着珐琅锅。
“叮咚,叮咚~”门铃声猝不及防打断她的“施法。”
她下意识回头,疑惑了一下,双手抹了抹腰上的围裙,趿拉着拖鞋走去开门。
黑色的长伞,打湿的长发,牵在身前的行李和唇边带笑的绝美容颜。
“你,不是说不回来了么?”简言怔愣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
“客户临时放鸽子,我就腾出时间了。”她迈步上前来,裙角带着湿意,吻却灼热滚烫。
大门敞开,带进了冷风,却消不掉彼此间的热情如火,意乱情迷。
戴舒双手抚着简言的脸,在她脸上流连,柔润的红唇覆在她的脸上,泛起了情潮的层层涟漪。
简言踮起脚尖,搂紧她的脖子,仰头贴上她的唇,相互碰撞的灵魂有了共鸣,紧密贴合地纠缠在一起。
当围裙被掀起,冰凉的手触碰到灼热的肌肤,简言颤栗了一下,伸出手去碰触,去拦截。
“等等!”喘息声戛然而止。
“?”
简言羞赧的解释:“我厨房的火好像还没关。”
“扑哧~”头顶的女人失笑出声。
“咕噜咕噜~”似乎是察觉到到主人们的愉悦心情,黑色行李箱的滚轮声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我先帮你收拾行李,你先去洗澡,都淋湿了,别到时候感冒了。”
简言推着女人走进浴室,自己去门口给她搬运行李。
“等你洗好就可以吃饭了。”
“你先洗澡,睡裙待会我帮你拿。”她拉着戴舒的行李箱走去侧卧房间,又匆忙转身走去主卧去拿戴舒遗落在房间的睡裙。
戴舒眯了眯眼静静看她动作。
突然间她腰间一软,熟悉的气息萦绕周身,戴舒从身后揽抱着她的腰,轻声细语的问:“那今晚我还能睡在你的房间么?”
简言:“……”
什么话,这让她怎么回答。
她们不是还没开始吗?
她羞涩的咬了咬唇,转过身来面对面看着她,眼神交汇间,她踮起脚仰起头凑上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闷闷道:“你说呢!”
·
浴室的水流声,厨房的烟火气在这一刻奏响了一曲无比美妙的交响乐。
简言不再孤身一人做着色香味俱佳却没什么食欲的饭菜,如今回眸有佳人,呼唤有回应。
尽管......
她下意识去瞧浴室的方向。
这样的相处不会长久。
“需要帮忙吗?”女人步履缓缓走近,散发着清甜的沐浴露香味。
她擦拭着头发,流淌的水滴滴答滴答渗进锁骨蜿蜒而下,她每走一步,简言的心就扑通扑通狂跳。
“不用了,我马上好了,你去吹头发吧,别着凉了。”简言红着脸推脱,不敢多看她。
“好。”戴舒没有坚持,转身走了。
十几分钟后,餐桌上饭香四溢,摆满了五菜一汤。
简言解开围裙落座,顺手给自己和戴舒都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动作过分熟稔,好似她们是相识多年的恩爱伴侣。
戴舒伸手接过,拿起勺子浅尝了一小口,眸光微动,惊讶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会这么丰盛?”
话音刚落,简言拿勺子的动作一顿,眼神暗了暗,失落了一瞬,随即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淡淡说道:“没什么重要日子,就觉得今天高兴就多做点菜。”
“好喝吗?”
她小心翼翼问道。
“好喝。”
那就好。
酒足饭饱,戴舒眼神深深看向对面的女人,简言毫无所觉地开始收拾桌上的剩菜剩饭。
“你今天做了这么多菜辛苦了,碗筷我来收吧。”
“不过在此之前……”
说话间,她已来到简言身边,光影暗淡,简言疑惑地抬头,却被腾空抱起,转瞬跌落在女人的大腿上。
“做点其他事可以吗?”
戴舒将她抱在自己腿上,啃咬着她的耳垂,哑着嗓子问她,呼吸全喷洒在她敏感的后脖颈,激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在这里可以吗?”她的手不安分起来,一下一下撩拨着简言的心。
“嗯......”简言脸红耳赤,咬着唇点头。
米白北欧风餐椅吱呀吱呀作响,她被困守在一方,视线清明混沌,时急时缓,起起伏伏间,心脏怦怦乱撞,眼前景如坠高楼,如上九霄,她慌乱抓住身后之人的胳膊,平缓着她浮躁不安的心。
“戴舒!”她颤抖着跌落进她怀里,大口大口地呼吸。
不够,远远不够!
她艰难地起身,面对面坐回戴舒身上,双眼迷蒙,捧着她的脸,胡乱地亲吻着。
“抱我,抱我……”她似全身冰冷,抱着眼前唯一的热源,汲取她的温暖,熨烫着她的心。
窗户未关严实,晚风呼啦呼啦地吹来,却依旧吹不灭她们热情如火的激情。
“啪嗒~”简言将房间所有的灯都关上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她们吻得难舍难分。
“戴舒,戴舒……”
我想要你。
xing真的很美妙,过去二十九年,她从未想过与别人鱼水之欢。
大概是还没遇到戴舒吧!
她迷人耀眼,漂亮夺目,与她身体如此契合,让她渐渐生出依恋的感觉。
......
“还是我来洗碗吧!”
陶瓷碗撞击出清脆的空灵声,简言见戴舒十分生疏的动作,好似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忙出声解围,上前接过她的碗。
“没关系,我很快就会洗好的,你去歇一会吧!”
戴舒双手戴着塑胶手套,额间碎发散落,擦拭着她的肌肤,浮起痒意。
她转动着肩膀去磨蹭,却如何也够不到,明明近在咫尺,却得不到缓解。
她微蹙了一下眉,欲扯掉塑胶手套,这时简言贴了过来,撩起她凌乱的长发,用皮筋挽起,莹润的指尖抚平了她额间的痒意。
“这样扎起头发会不会好点?”她还是闲不住,拿起洗碗池的碗与戴舒一起洗了起来。
清脆碰击,女人侧过脸看向她,唇边弥漫着笑意。
那一晚她们不仅在岛台,还在浴缸里解锁了新姿势。
*
翌日一大早,落玉轩的员工舒玉打着哈欠打开大门,便见一个环卫工装打扮的男人捧着一个大袋子鬼鬼祟祟地等在门外。
“刚开门,没有垃圾要扫,请问您是要干嘛?”她语气颇为不耐烦,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
哪有一大清早就堵在门外的。
晦气!
舒玉拿过鸡毛掸子开始装模做样地掸门窗,男人小心谨慎,极为宝贝地捧着袋子,东张西望了一番,凑上来小心翼翼地问舒玉:“你们这收铜钱吗?”
“......”
舒玉掸门窗的动作一顿,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皮肤黝黑,其貌不扬的男人。
讥讽地说了一句,“看有没有价值咯,没价值的一律不收。”
一听有希望,男人激动地打开装得鼓鼓的袋子,兴奋道:“我这些都是有些年代的,什么乾隆通宝,嘉庆通宝,康熙通宝......统统都有的,你看看能不能收。”
他不管不顾地递到舒玉面前,都怼到脸上了。
舒玉一脸嫌弃地接过,随意打量了几眼,只一眼她便震惊地愣在原地,惊愕地去翻袋子里面的铜钱。
“这些你是怎么得来的?”她狐疑地打量了男子几眼,压低了音量。
*
“主编,你看新闻了吗?江城博物馆遗失了一枚价值连城的康熙通宝。”
一大早,简言就被周欣狂轰乱炸的一通电话惊醒,她惺忪着睡眼接起电话,手下意识摸向身侧。
右侧空空如也,温度也是冷的,昨晚她们完事之后,戴舒就回了侧卧休息。
“周欣!”简言揉着蓬松的头发,小声埋怨了一句,“我还以为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呢?博物馆丢了东西......报警找警察呀!”也不至于为这事一大早就来扰她的清梦。
她又不是博物馆里的员工。
“可......”听筒里的电流声“滋滋”冒着火花,周欣的声音突然间变得飘渺起来,“可是,主编,拍摄落玉轩店里照片的时候就有一枚康熙通宝。”
“......”
“咚~”简言脸色唰白,惊愕得手机从手上滑落,跌落地板。
半剧情流半感情流,好喜欢戴总呀!酷酷得,实干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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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滴答滴答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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