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咦咦??
-二姐姐就这么走了?
岐林沿着刚才进来的走廊接着往后转身, 伸手想着还了脸上的面具, 然后就被告知, 被赠送了。mengyuanshucheng
那头的梁戍星倒是没跟着出来, 岐林自己摘了自己脸上的壳子, 往天上看了看, 门口儿早就等着的摄像赶紧跟过来,惊喜道,“出来的这么快?”
“还得做节目不是么,”岐林路上就换了话题, 但是对刚才站在楼梯上的人还是多少有点儿印象。
出门儿路过糖果铺子,他就进去挑了一盒。
四散给周围的人分了, 自己晃荡着叮当响的半空盒子, 在路上晃荡。
刚刚在酒吧的二楼下来的人, 他能基本确定,
里头有一个,就是臧南渡。
但是现在在做节目, 长时间停播不合适。
而且明显酒吧里是所谓圈子里人的聚会,牵扯东西多, 直播就会有暴露风险,所以岐林不打算多待。
这就导致的后果是专线6正常拍摄,专线3已经暂时中断。
中间导播给梁戍星的随行工作人员打电话,但都是没接。
导致专线3的人炸了锅。
-到底咋啦?
-星星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类似于这样的言论开始刷黑屏。
-不是二姐姐都出来了,星星留在那也没用了吧?
-星星可能是为了拍节目啊?
-他拍节目都是黑屏观感很差。
大致在专线6里分成两拨言论,分别对梁戍星突然因为私人原因对节目造成中断的做法表示不理解。
但是其他专线还在继续。
【公主2】和【王子2】的相会在热气球广场中间花房旁边。
也成了节目里最新匹配成对的cp。
理应积分翻倍。
佐原诚头上已经冒了汗, 但是不影响他现在的装扮,佐原诚的作品不少,其中叫好的也都耳熟能详,其实曹光汉的角色给他,岐林在心里觉得没意见。
但是还有一个人,如果他能把这个角色拾起来,最后的反响,绝对不可能亚于区区一个佐原诚。
“岐林?”佐原诚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没有多少真实感,因为直播弹幕上的疯狂尖叫,他才勉强能从自己身边站着的这个女人身上看见岐林的影子。
不得不说,岐林是少有的混中型。
-现在成功匹配到cp的公主可以换装等待结果,等到所有的【公主】被匹配完成,就可以进行下一轮关于生活类综艺的人气排序。
“等会儿,”佐原诚拉着岐林一条胳膊,“穿这么好看,妆卸了可惜了。”佐原诚的耳麦里是导播的声音。
-现在可以和岐林多进行互动。
-你们现在的状态很不错,在下一个【公主】到来之前,尽可能的固固粉。
直播就是这样儿,出现空白期很恐怖,所以连续性就要求他们必须在下一个直播**来临之前进行cp互动。
自然这句话岐林耳朵里也有。
所以他没排斥腰上多出来的那只手,配合佐原诚靠在他身上。
中间弹幕刷的多,反应很不错。
佐原诚的视线里从来没有这么精致过。
就算是搭戏的女星他也少有这么打量。
搞得他喉结发痒,手随心走,自然就没多规矩。
岐林穿的是露背装,因为自己身子前头少了两块儿肉,所以裙子的剪裁配合他的曲线并不是很服帖。
有几根不停话的手指在上面似有似无做着撩拨。
“岐林,”佐原诚用身体挨着他,连脸都凑得很近,近乎含着热气在他耳边儿讲话,两人贴的近,面对镜头的那边看见的只是两个人亲密的互动。
“别动,”佐原诚面对镜头笑着,声音对着旁边的岐林,“都是男人,没关系,对吧?”
后背的那只手,指尖儿所滑蹭过的地方。
岐林都挺恶心的。
岐林面儿上还是笑着,伸手捏住埋在头发下面的耳饰。
是耳夹,但是耳坠的形状有个尖锐棱角的五角星。
岐林也伸了条胳膊,给了镜头自己一个侧脸,微微垫脚,故意在佐原诚耳朵上讲悄悄话儿,“都是男人,自然没多少关系——”他话就扔了半截儿在佐原诚耳朵里,自己指尖捏着那根穿插交错的金属制片,轻轻点在对方的后颈上。
佐原诚一开始只是觉得凉,再后来就有点儿刺痛。
自己身上还贴着岐林,现在不好多做动作,只能僵着脸问岐林,“你搞什么?”
“搞什么我不清楚,”岐林用自己的指腹压着耳饰往佐原诚皮肉里钳,等着原来五公分的边角被完全压进去,岐林又用两指捏住轻轻往上旋,等着那块儿皮肉被搅出来,又反着往回塞,身子自始至终没离开,对着佐原城吹气,
“但是我知道你想搞我。”
那边穿插在皮肉之上的刺痛从一开始的不适,已经到了一种相难忍受的程度。
直到佐原诚忍不住皱了眉头,撤了环在岐林身后的那伸手往后摸。
“操,你到底搞什么,”佐原诚下意识想离岐林远点儿,但是架不住岐林一个劲儿的往上凑,两个人中间的距离怎么都甩不开,佐原诚因为身上莫名的钝痛,就很烦躁,手上也就使了点劲儿。
岐林趁这个时候往旁边的草丛里甩了耳环,穿着高跟鞋往后踉跄了两步,原本他能站住,但是临时改了主意,自己找了块儿干净地儿。
摔了。
-二姐姐哇哇哇,心疼,没事吧?
-佐原诚什么毛病拉人吸粉就做全套,刚才他那种嫌弃的表情是什么?
-e推人真的就过分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看见了都往岐林这边凑,岐林扶着其中一个人自己站起来,对着镜头笑,还伸手朝佐原诚比了个手势,示意他没事,还玩笑着打哈哈,“王子好凶。”
岐林越是嘴上忙着佐原诚找面子,但是弹幕里骂佐原诚的声音就更多。
-卧槽,我心疼了,二姐姐也太好了吧,都这样了还想着给佐原诚台阶下。
-对不起呢?我就问佐原诚字典里有这几个字吗?
-怕不是瞧不起练习生哦。
-拍过几个戏就是牛逼了不起啧啧啧。
评论一边倒,边儿上的摄像坐不住了,他用手在镜头之外朝佐原诚比划。
-过去扶人-
佐原诚就一直摸着自己的脖子使劲儿蹭,上头搓不出什么东西,顶多就是一小块儿血,佐原诚瞧着岐林,又看了看自己掌心的残血,心里骂了句脏话。
最后挺不情愿站在岐林边儿上。
但是这次,保持了点儿距离。
他不知道岐林这么扎手。
自己就算是胆大的了,岐林简直就是比自己还暴躁的玩咖。
跟小凡完全不一样。
他玩儿不来。
岐林端庄站着,最后被弹幕催着下场。
-二姐姐休息一下叭,我心疼。
-二姐姐后脚跟儿都磨出血了,让他下去休息吧,他摔倒了。
最后岐林被工作人员请着下去,临下之前,专线6最后还被挤爆了一下。
脱离了摄像和公众的视线,岐林走到半路就单手拎着两条细跟绑带高跟儿往手指头上挂。
后脚跟儿上确实见红,后脚骨上头蹭破了皮,岐林干脆就赤着脚回了节目组安排临时休息的酒店。
他算是在这次直播活动里比较顺利的一个,用时快,比其他专线快了不少。
但是作为女性时刻保持一种入镜的姿态很累身体,从工作人员那儿领了房卡岐林就自己拎着鞋往上走。
因为这座酒店招待人群特殊,所以路上没什么人,他的房间在四层,岐林路上犯了老毛病,晃荡着手里还没吃完的糖盒,自己手里开合着上头的盖子,最后拐进公共洗手间,突然想起来,自己临来的时候明明带了点儿东西。
正想着往自己前头伸手,门口儿就响了两个人清脆的步子。
对着的方向就是这边儿的门口,岐林看着自己身上套的这身衣服,实在不适合往外走,干脆脚上又穿上鞋,自己往里头躲。
外面除了流水声就是两个人的谈话。
“真是赶巧了,让你送我回来。”其只一个人说。
岐林在里头听着,他甚至不用听面对那个人说话,就知道是梁戍星缠着臧南渡又跟了一路。
梁戍星对面那人现在没说话,就是单纯的在洗手。
梁戍星只好又说,“女人的鞋确实听不方便,崴脚还是头一遭。”
“等会儿联系节目组,给派辆车,”臧南渡的声音毫无意外接着梁戍星的话。
所以岐林没多少惊讶。
他坐在马桶盖儿上,好在酒店星级管理,东西都算干净,岐林半个肩膀靠在墙面儿上,盯着自己的手指瞧。
少根烟。
他身上的这身裙子设计实在对身材管理的要求很高,所以坐着不怎么舒服,岐林伸手在自己后背上松了个盘扣,下面才稍微松宽。
他自己调换了几个姿势,听着外头没多少动静儿,就又等了一会儿。
“臧爷——”梁戍星张嘴叫了一声儿,被臧南渡山竖了一根手指叫闭嘴。
在藏南渡看来,梁戍星多少有点儿不懂规矩。
现在的场合算不上私密,有些话能不指名道姓都能直接说。
偏偏梁戍星就得捏着他这个“臧”字做文章。
臧南渡眼睛对着四周环了一圈儿,现在里头一共四个门。
臧南渡用手从左到右点了一遍,最后开始朝里头走。
给别人的错误收拾烂摊子。
臧南渡最烦这个。
门外把手冒绿,显示没人,他用脚一扇一扇支开。
到了最后一个,他脚尖儿插、着门缝儿进去,侧着头就瞧见露了半截儿的白脚面。
他接着侧头幅度增大,伸手斜挡了半个身子,自己探进去。
就看见抱膝坐在马桶盖盖儿上,裙子已经扯到大腿根儿的岐林。
眼睛一眨一眨,轻轻呼吸,没有说话。
然后臧南渡关了门,权当没看见。
朝着梁戍星继续,“所以,你想说什么。”
“抱歉,我没想着这一层,没人吧?”梁戍星看着臧南渡一个个开门的动作,知道对方是做事谨慎惯了。
但是梁戍星声音原本就没想着收敛,讲话大声就是为了周围能有人听见。
“你消息倒灵,都是自己打听的?”臧南渡对着镜子整领口儿袖口,眼睛看着镜子里面的梁戍星。
梁戍星脚腕上红肿了一大片,现在最顶上有点隐隐发青。
“你说什么?”梁戍星眨眼表示不明白。
“我今天在那的事儿,你提前就知道,”臧南渡不拐弯儿了,直截了当,“你其实算不上蠢。”
“我上一句话,你也不会不明白。”臧南渡站着没动,眼睛往里瞧了一眼。
梁戍星自己脸上做不出表情,就自己尴尬一笑,“我就是一小艺人,哪里有这种本事,今天做节目,纯凑巧。”他自己说的真诚,脚上的疼让他没忍住哼哼两声。
岐林自己猫在里头,听着梁戍星在外头没脸没皮撒谎。
上辈子从他的这张嘴里说了不少好话,对自己,对臧南渡都有。
自己就傻乎乎全信了。
岐林现在不想出去,就自己往上坐了坐,低头才看见,侧缝简直快开到腰了,裙子本身材质滑,加上自己前头没什么可兜的专门用肉,就导致坐下的时候上半身整段垮掉。
从肩膀滑到胳膊肘。
岐林懒的搞,继续听。
“臧爷,你想多了,之前我承认我是心急,想着往表演上转型,走了点儿上不了台面的私人路子,但是对你我是真的很敬重,没有多余龌龊心思,”梁戍星自己靠着墙,弯腰对着自己的脚后跟儿轻轻揉搓,脸上忍不住的皱眉头,就这么抬头看着臧南渡委屈,“我是真的喜欢表演,不然也不会考了北城中戏。”
梁戍星自己观察现在臧南渡的表情。
果然,提到原来的大学臧南渡微微有了反应。
接着对方就回头,问了他第二个问题,“你有多喜欢。”
梁戍星想了一下说,“我可以为了这个跟辰星解约。”
梁戍星说完见对方盯着自己不说话,就自己继续往下说,“现在辰星那头压我很紧,”他微微弯了腰,面上苦笑无奈,“要不然也不会撤了跟了我很久的助理了。”
“助理?”臧南渡问。
“之前做节目的时候见过,人挺实在,沈方舟觉得不放心,”梁戍星嘴上斟酌开口,“我在辰星不好过,沈方舟——”
“嗯,”臧南渡烘干了手抬脚往外走,等着半个身子侧过去梁戍星在后头喊,“我现在回不去。”
“没人来接我。”
“臧爷——”
梁戍星脚上不方便,但是勉强还能走路,他追着臧南渡出去,“我就搭一下你的车成吗?”
臧南渡回头瞧着对方的脚,他没打算停,但是问,“理由呢?”
岐林在里头还能听见外头的对话,自己磕上鞋,出去,门开了半边儿突然听见梁戍星说,
“我看过你毕业排的大戏。”
“我从来都是标榜着它来约束自己,”
“真的很精彩。”
外面很长时间没有声音,最后彻底寂静。
岐林探头出去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在。
毕业大戏是在北城中戏每届毕业生的必演项目,每年都会有,但是真正排的出效果的不算太多。
原本演戏这种行当就是吃青春饭,毕业的时候也大多认清现实,从入学到毕业,很多人就已经摸透了自己演绎事业的后半生,没本事就是没本事,捞不着背景最后也只能泯然众人。
所以最后的排大戏,基本上也就是给最后能从这条路上走到头的人准备的。
岐林之前没入行之前不了解,但是这辈子不一样,以前被他忽视的细节开始冒头。
就比如最后的大戏上臧南渡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后来被誉为天才的他最后连一部戏都没接。
更现实的表现是梁戍星就用这么一句话,就让臧南渡临时改了主意。
挺蹊跷。
不过自己刚才从里头待着的事儿臧南渡替他瞒下了,看破没说。
尤其是自己身上这样儿不着调到的装扮。
岐林自己走到水池边儿上,看见自己现在早就没了大家名媛的风范,举手投足都带着烟火气。
尤其是嘴上褪色的口红。
和掉了半边儿的肩带,在自己的肩骨上钩都钩不住。
“肯出来了?”
岐林心里正盘算,就冷不防被这个声音炸了一下脑子。
岐林猛地回头,瞧见臧南渡正从边走边说,“刚才话没少听。”
“你没走?”岐林暂时忘了自己这一身,侧着身子往前看,“你没送他回去。”
“他有手有脚,又不是残废,”臧南渡说着走着,脚上一点儿没耽误,眼睛就盯着岐林,“用不着我送。”
但眼神活像头擅入禁地的凶兽。
岐林被他煞有介事的气势压着退了两步,两条胳膊往后伸,撑在大理石边儿上问他,“那你回来做什么?”
臧南渡没说话,人就到了岐林跟跟儿上才停住。
岐林后面是水台,没法儿退。
“这个节目目前来看,很好。”臧南渡站着把人上下打量,然后两条胳膊从下腰线开始环了岐林一圈儿,摸到他后面松垮的带子又提醒,“规矩点。”
岐林身上凉,臧南渡身上的西装贴在他皮肤上,两股温差让他有点儿忍不住发抖。
偏偏心里热的很。
这种距离连呼吸都显得暧昧。
“想抽烟了,”岐林在这种气氛里莫名想睡,在睡之前,总想摸烟。
“我兜儿里有烟,”臧南渡在岐林身后把盘扣从上往下顺了个遍。
女人的肩带勾在男人的肩骨上,这种效果让臧南渡嘴里发干。
“可惜没火儿,”臧南渡眼神在岐林身上逛,最后别开脸跟着撤了。
“节目安排紧,你收拾就快点儿。”臧南渡整着岐林身上,自己收手,按着自己眉心舒缓。
岐林想着臧南渡刚才的那句话,看着人要走,就伸手抓着对方的一截儿袖子,指甲抠着西装上纯白云母纹的扣子,自己往前挪了半步,眼睛就瞄在臧南渡嘴上。
“那赶巧,你要火,”
“我有。”
岐林勾着自己裙子上松垮的肩带,微微往前用眼神示意,
“不过在这里头,你得自己来拿。”
作者有话要说:里头就是上车前藏的火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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