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她的异能没有觉醒,也或者说这一次她并非是那个天选之人——根本没有异能。
所以相对应的,一些需要靠异能才使出的格斗技巧在这个世界也就不复存在。
刚才云野一直在思考应对的法子,而她也没有忽略腰间传来的光,是那把纯金的云纹匕首一直在起反应。
在这之前,她还在怀疑铺子老板是不是在诓骗她,他说这把匕首的美名并不是浪得虚名的。
因为金克木,所以只要在既定的范围内,这把金匕首就会对感应到的木系林兽作出反应。
没错,云野想,就像现在这样,养着手中散发着一圈光晕的匕首。
所以,云野才敢会在眼前的这片树林冒险的冲上前去。
她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在惨灵之手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她在有限的时间内精确的找到木系林兽的位置,用匕首刺中它,用它的血吸引这些鬼东西过去,自己才好脱身。
云野快刀斩乱麻先迅速斩落了在自己脚踝处没有缠绕太紧的藤蔓,接着大喊一声后,以此惊吓到了正在对面隐藏的林兽。
看着就在眼前渐渐抖动的灌木,她的猜想果然没错,就是这里。
随即她蓄势待发,纵身一跃,便没入了灌木丛中。
落地的瞬间就摆好了进攻的动作,正当她准备使用纯金匕首结束一切时,眼前的情景让她瞬间呆愣在原地。
——
原来这是一个已经怀孕并且马上要分娩的母林兽!
怪不得在森林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它是想找一个适合自己生产的合适的地方。
糟糕,原来是自己判断失误了。
可眼下的场景也是箭在弦上,跑?跑去哪里?躲,这不是她的作风。
这也是云野最不想看见的景象,毕竟谁也不愿意去扼杀一个还未出生的生命,就算它是一个不具备任何攻击的林兽。
用另一个生命来换取自己生的希望,这太卑鄙了。
可是,脚下的惨灵之手却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像是为了报复刚刚的一刀之仇,无数条藤蔓慢悠悠的探出了头,如同蜘蛛结网般织出了一张精心为云野准备的网。
可恶,云野心中不免想爆脏口,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因为惨灵之手还有一个最令人胆寒的行为,它不会很快的就杀死被网住的猎物,相反它们更喜欢欣赏猎物的捶死挣扎,直至猎物最后力竭,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它们吸食殆尽,成为它们在这片树林里难能可贵的养分。
云野回头看着身后正在分娩的木系林兽,仅是思考了一下,再回头时她的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冰冷且狠厉的神情。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有着烂命一条就是干的想法。
因为。
她做不到用一个刚刚降生的林兽去吸引这些嗜血的怪物,这不仅残忍,更会埋没她做为一个有感情的人类的良心!
云野更不会相信,她今天会葬身在这里
这个她一点都看不上的破烂地方来作为她□□的最终归宿。
与其等死不如就先发制人,对了,藤蔓不也是属木吗,不如试试纯金匕首对它们有没有用。
随即,她灵活的翻身向前,首先将靠近自己的那些触须一一斩断,一个下劈式的侧身险险躲掉了来自左边的猛烈攻击。
云野看着眼前被悉数斩落的藤蔓,不仅没有害怕纯金匕首而往回缩,更是一个个跃跃欲试的向前继续疯长。
不管用?
可是这些东西根本不给云野喘息的机会,她拿着那把匕首用出了各种花样,斩了一茬又一茬要靠近她的触手。
渐渐的,云野呼吸的频率越来越快,手上的速度逐渐应付不了它们来势汹汹的攻击。
“咻”的一声,一条藤蔓趁她偷闲喘息之际从她的脸颊狠厉的滑过,被碰到的皮肤不多时就渗出了丝丝血迹。
云野用冰凉的指尖抚上自己挂彩的脸,看见手指上斑驳的血迹,用尚还完整的右臂衣袖擦拭干净。
转而看向这些鬼东西的眼底泛出了阴狠的神情,她嘴角淡然一笑,看来今日她就算是死也要带着这些东西下去陪她。
她再次挥动起右臂,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抱着必死的决心,招招狠厉而精准,直攻其要害。
如果对面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当云野的对手,那么他现在根本没有下跪求饶的机会,只有死一条路。
“啊”。云野毫无防备的被身后袭来的藤蔓击倒在地,全身都与地面贴平,脸上身上都是夹杂树叶的泥巴,她痛的下意识发出声音来。
终究是寡不敌众,云野挡得了前面的攻击却无暇顾及身后的危险。
她挣扎的想起身,可随着她落地的瞬间周围蠢蠢欲动的惨灵之手在这时都对她群起攻之。
一瞬间,她的腰腹,双腿,双手都已经动弹不得,形成一个大字型。
而面前其中一条藤蔓如幽灵般从她的脸颊冷冷的滑过,云野被这怪异的触感难受的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觉得这东西真是恶心至极。
随即藤蔓从她左脸颊不紧不慢的滑向并停留在她的脖颈处,像是有意的试图煽动起她内心惊恐的情绪。
因为它们最喜欢欣赏猎物在濒死前对它们害怕的极致恐惧了,这会使它们更加兴奋。
只有这样猎物的养分才是最美味的。
云野怕吗,说实话不怕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让她再来选择一次面对这种事情时该如何应对,她毋庸置疑,她依旧会这样做。
慢慢的,身体各处的藤蔓不断开始收紧,强烈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咬紧牙关抵抗,面上的神经也因为身体承受的疼痛而暴起。
她自己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个关节所承受着藤蔓不断加深的力度,犹如来自死亡的邀请...
而先前那根在她脖颈间缠绕的触手,也像是因为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自己渴望的表情变得恼羞成怒,霎时间从后往前绕了几圈,加大了力度。
不多时,云野的脖颈就浮现出了青紫的颜色。
就在她感觉自己身体已经快要喘不上气来,眼前的景象也因为缺氧而逐渐模糊时,她尚还残存的听力突然听到了身后的木系林兽所处的灌木中传出来了小兽微弱的哭泣声。
云野的心中突然被这声音像是激励到了一般。
这算是云野交代在这里时唯一让她值得欣慰的事了。
一个生命的死亡也代表着另一个生命的新生,难道不是吗?
她趁着藤蔓分神之际,试图再次挣扎出牢笼,右手奋力想勾起被甩在旁边的匕首。
可是,胳膊还是拗不过大腿,这些东西看出了她的用意,在她右手缠绕的力度又加深了几分。
嘶,疼。
云野认命般的闭上眼睛,她的大脑中一片空白,都说人死前会有属于自己的走马灯。
算了,没有最好,她可不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是自己惨死的模样。
毕竟她也曾经是一个杀手,她也是有偶像包袱的啊!
然而,云野命不该绝。
她不知道的是,在经历九死一生的生产过后的木系林兽,现在是极其需要补充大量能量的。
那把纯金匕首确实只对木系的物体有用,而惨灵之手原本就有各种各样的枉死之灵为它浇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已经不算是纯正的木系生物了。
自然,纯金匕首在它们身上就是普通匕首的伤害。
虽然木系林兽在这片土地生活的时间比它们还要早,但是它们自身可以用来操控木系植物的能力对惨灵之手来说也是没有用的。
可是,武力解决不了的事,不如就试试其他办法。
条条大路通罗马,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没有绝对的克制和被克制。
所以,木系林兽它们的想法就是最原始的——吃。
这其实也是木系灵兽偶然发现的可以暂时解决紧急情况的吃食,当然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它们也不会用这种东西来填饱自己的肚子。
毕竟,掺杂了人灵魂的东西口感并不是恨好而且极易难消化。
小兽抖了抖身上还未舒展开的绒毛,欣喜的一头扎进了母系林兽的怀里。
母系林兽带着走路一步三晃的小兽,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过来先将缠绕在云野身上的藤蔓慢慢舔舐干净。
然后再将其余还在负隅顽抗的触手悠然自得的送进嘴里开始大快朵颐。
没有意识的云野,只当是自己是在做梦,她梦见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惨灵之手啃食殆尽,阵阵咀嚼声传来,身上脸上也像被什么黏腻的东西在舔舐。
可是她身体上的痛感却没有加剧,反而在渐渐消散。
于是,她强撑着醒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侧过头用力的睁开双眼看见的却是两只木系林兽的背影。
那只小兽回头像是看见她醒了过来,慢悠悠地走上前来,想用自己毛茸茸的爪子触碰云野。
这是它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除了自己的母亲,云野是第二个它见的不同的生物...
云野并不知道它想干什么,最后两眼一黑失去了力气,彻底的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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