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两个选择,一分钟后,我引爆炸药。你自杀!换你后面的人活,否则除了你,所有人都死在这!”这就是林江上山的目的。
慕幸听到这话,也不在乎对方会不会答应了,她拼命的往后跑,如果对方不答应,她可不想死在这!如果对方答应了,也很可能会死!
“真可惜!你的提议无效,我死不了!”将臣迈着步伐,悠闲地接近林江。
“永生是对我是诅咒,也是恩赐!我从不骗人。”他俯身在林江耳边说。
“那你现在多少岁了!别在这装神弄鬼,我数最后十个数!”林江在将臣身边开始倒数。
“太久了,我都记不清了!从万物尘埃到现在,谁知道过了多久?”将臣低头沉思。
要是易希没受伤,会把林江瞬移走,可现在没人能阻止林江的行为。
永生这两个字对多少人来说梦寐以求。
但这两个字对易希来说就像是毒药,越是稀有的东西,越会被掠夺,而在争抢地过程中,又会引发多少血雨腥风。
这一点,易希深有体会,毕竟自己的族人就是在被掠夺中全部丧命。
可将臣迟迟没动手,他面无表情,没有怜悯也没有惊慌。
“我给你最后半分钟的机会!”林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杀不死,如果没杀死,那一定是方法不对,只要找到方法,怎么样的神鬼都可以被杀死。
“将臣!不要自杀!你一定要活下去!你快走!不要管我们了!”白花扑在将臣的怀里,将狗娃子交了出去。
终归到底,她本性不坏,但也就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村民们在她的血脉压制下,没人能轻举妄动,她只要她在乎的人活。
如果用全村的人换将臣的命,她愿意,把自己献出去也可以,除了狗娃子,没人能和将臣比。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将臣言语间就要握住林江的喉颈,却不料只握住了一根枯树枝。
“砰!”的一声巨响,沙尘在僵尸群中散开。
巨大的烟雾挡住了慕幸的视野,难不成那个林江真的为了杀僵尸,自杀了?还是成为僵尸太崩溃了。
夏侯葵和狄刀等人也都在自己的不远处,赏金猎人爱财,那自然惜命。
就算是心里抱着怀疑,慕幸也不敢轻易靠近,说不定那个将臣看自己不爽,就把自己掐死了呢。
“哈哈哈!烟雾弹啊!看来你小子挺惜命的!”将臣一把掐住了林江的脖子,将臣就站在林江的旁边,他用自己的身体最大程度的隔绝爆炸。
怎么回事?林江是想过吓唬对方,但自己实际上带的就是炸药,怎么会变成烟雾弹。上山的检查是易希负责的,“易希都怪你!”他只能这么想。
如今连底牌都给对方亮了,哪还有博弈的空间。
“论能力你们打不过我,论人数你们不敌我们。你们离开?还是如何,给你们点时间商量一下。”将臣将手松了下来,他明明有机会一把掐死林江的,但他却没有。
林江在将臣松手的瞬间,摊在了地上,“将臣!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吗?我哥哥林海的尸体十天前在山脚处被发现。
我一开始完全不敢认他,他跟地里挖出来的白骨差不多瘦,一点人样都没有了,脖颈处有明显的牙印。他没有能力,就是来给我送饭的,却在途中不幸遇害。
这些事我没敢告诉父母,也没办法让他们看哥哥的遗体,他到死,都用胳膊紧紧的抱着给我送的饭,那是他最擅长的蛋炒饭,他怕我值夜班,饿坏了。
你要是有良心,就该把所有人都变回来,然后自己去死!”林江边说边流血泪。
“去死!你去死啊!”林江拿着一把刀往将臣的身体里插,将臣的身体仿佛又一层屏障,怎么都不会破!
将臣挥袖,将林江一击冲击到了易希等人的身边。
“是我把你的炸药换了,我们这次任务不是敢死队,所以不能配备那样的武器。”易希看着林江略微发青的脸,有些愧疚,林江没把哥哥死亡的事情上报,他自然也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林江痴笑起来。“血!我要血!”林江的獠牙露出唇尖,刺破唇缘。那张曾经熟悉的脸庞正在一点点剥离人性,扭曲成某种非人的渴望。
但下一秒,残存的理智又把他拉回。他浑身剧烈颤抖,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下颚,指甲深深掐入皮肉,“把我绑起来吧!”已经被他咬溃烂的口腔挤出这几个字。
我有些饿了!”他用左右手来遏制自己想要进食的口腔。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确实如此。他的眼神在短暂的清醒与彻底的混沌间疯狂切换,时而哀求,时而狰狞。
慕幸屏息看着这一切,回想起一些戒毒普法篇,简直和这个林江的症状一摸一样,在正常和混沌中来回切换,用残存的理智对抗早已异化的□□。
“天要亮了!”狄刀没由头来了一句,提醒易希时间不多了。
“我们现在根本打不过对方,怎么办?”易希卧在树下,胸口的伤还隐隐作痛,他没想到源头的将臣这么难搞,也无法理解怎么会有如此非人的存在。
“硬碰硬我们毫无胜算。”易希喘息着分析,“突破口不在将臣,而在白花。根据情报,将臣并不直接管辖途游村,也无线报表明他亲自吸食人血。白花有两个致命软肋:一是深爱将臣,二是极度疼爱她的儿子狗娃子。”
“你是说把狗娃子夺过来,逼迫白花自杀?”狄孜皱起眉毛看着对方。
“我不知道,将臣不生不死,突破口只能在白花了。”易希一直在想,他觉得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细节。
“我知道了!”慕幸站起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告诉她一个真相,根据你之前的情报,白花于半年前生了狗娃子,这个时候的孩子是长得最快的。我们可能看不出来,但她当妈的一定知道。如果将臣说的是真的,他活了数不清的岁月是这幅容颜。
那孩子从变成僵尸就停止生长了,狗娃子永远都是这副模样。没有哪个当母亲的会愿意孩子没有完整的一生。”慕幸不能直接告诉几人自己知道的东西,只好这般推论出来她,作为从地球过来的穿越者,对僵尸的了解比这帮人多。
“那我们怎么去说?我们杀了她的阿妈和阿哥,她不可能听我们的。”易希见过白花发狂的样子,摇了摇头。
“要不让我去试试!”慕幸站起来,她觉得这样僵持下去,可能大家要不变成干尸,要不就是僵尸,杀人吸血的事她做不来。
她走向前方,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沉稳超然,带着一丝神性。
“将臣!你说的没错,我和你一样,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我知道你一些事情,比如你会爱上每次苏醒见到的第一个女子,你第一个爱上的就是女娲,但可惜她不在这个世界。”慕幸稳住自己的情绪,说的坚定。
“哦?”将臣挑眉,对慕幸说的话感到十分意外。
慕幸转而看向白花,继续以平淡无起伏的语气说道:“白花!你有没有发现狗娃子这一个月一点都没长?你们这里除了你,还有很多当父亲母亲的,你们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永远就是你们眼前的形态吗?”她一直在模仿将臣,表现出一个面无表情的模样。
“真的吗?”白花心惊了一下,如果她的心脏还会跳动的话,她看向将臣,她自认为这几个月它为对方掏空了心思,但对方却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告诉自己。
“是这样的!”将臣的回答不假思索。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要害这么多人。”白花此时才真切地感受到这所有都是一场诅咒,不人不鬼的生活。
“明明是那天你向我祈求,说你不想死,想活在这世上。”将臣看向对方的眼神真诚,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
却被白花猛地躲开,“哈哈哈哈?”白花苦笑了几声。
“你告诉我这些干嘛?”白花看向了慕幸,她的生活从昨晚开始烂掉了。
“这就是诅咒!只有你死了,你的孩子才能健康长大。”慕幸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向你保证,狗娃子能健康长大。”易希见有机会,接过慕幸的话,向对方许诺。就这个案子来说,只要白花死了,易希就能和净庭交差。
“我是净庭的人,孩子我会送给后勤部的部长,会替他寻找一处好人家。我对天发誓!”易希摆出了手势。
白花轻轻接过将臣怀中的孩子,凝视着婴孩娇憨可爱的睡颜,眼中满是怜爱。“我从小就想参加净庭的考试,可我们村的人连参加选拔的机会都没有。”她苦涩的笑了笑,“第一次见净庭的人就是你们来抓我啊!”
她将手指轻轻放入狗娃子口中,孩子没有像僵尸那般撕咬,只是如普通婴儿般本能地吮吸。“你当真是没有长了,我每天都会把你的小手放在手里比划,每次发现你长一点,我都很惊喜。”
“可是最近一个月你一点变化都没有,我只当是营养不好,喂了你多少血水,却没有变化!你只要能好好的,也不用记我这亲生母亲!”一滴血泪从她眼角滑落,滴落到了婴儿的脸上。
白花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了地上,转向众人,“你们来吧!只要能照顾好他!”
她只身一人往这边来,但走的很慢,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回忆自己不长却如此沧桑的一生。
“不行!”一声尖叫划破寂静。一个黄目的女僵尸猛地从背后冲了过来,一把把白花推到在了地上。
“白花!你前天还在和我说怎么搞僵尸帝国,怎么今日就变成了这样?你为什么骗我?你死了,将臣他不用靠吸血,吸人精气为生,他会放弃我们所有人!”她的眼神犀利。
易希几人对此人有印象,她是白花的邻居,一个看起来比白花小几岁的女孩。
“这一个月来我尝到了权力的滋味,怎能轻易放弃?”曾云眼中闪烁着疯狂,她狠狠扇了白花一巴掌,“你若敢死,我就掐死狗娃子!一个孩子怎能与永生相比?”
“你还小,你不懂为人母亲的滋味。曾云!如果有一天你当了妈妈你就明白了。”白花不由分说,将曾云扑倒在地。
“我曾自愿让你吸血,你说成为僵尸,就不会有生老病死了!就能享受极乐,可如今呢?”曾云继续咆哮道,却毫无反手之力。
“可这一切的代价,真的太痛了!”白花将其束缚起来,脚步又沉重了几分,“你们安全带走狗娃子后,再放开她!”
白花已经走到了易希的身旁,她回头望了一眼,狗娃子呆呆的看着自己,她不禁露出一抹微笑。同时目光扫了眼二狗,哦不,她心里微痛,那是将臣,二狗不会就这样看自己赴死的。
转过头,她的眼角都是泪,“我们能不能去远点,我怕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好!”易希应道。
一块空地,几人围在四周,害怕发生什么变故。
易希拿出了黄符。
“你怎么过来了?”白花看向将臣,她的眼神里满是不舍。
“这副容颜理当送你最后一程。”可将臣的面色中还是看不出来难过和忧伤。
白花扑向了将臣的怀里,就像她们新婚后不久那样,她原本以为她的后半生都会如此甜蜜。
“如果,我是说如果二狗回来了,让他去接狗娃子回家好吗?”白花仰起头,可是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滑落。
“好!”将臣点了点头。
“你过来!”白花凑近将臣耳边低语了几句,最后将臣用手捂住了白花的眼睛。
“天——光——降——临——僵——物——灭——除——”易希高声诵念。
一道白光似从天上降下,众人被晃的睁不开眼,当强光渐散,再睁眼眼前的白花就不见了,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如同她获得了解脱。
将臣打了个哈欠,伸长了身子,“看来,我还是适合睡觉!”
“变,变回来了!”
“还是当人好,太阳出来了能好好晒太阳。”
“啊!我的腰疼毛病又犯了,疼啊!”
一群人叽叽喳喳说话。
“啊!这是怎么回事?”柳婶大叫起来,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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