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那丫头在春来心里算半个女儿,也算林娘半个女儿。
“对!我答应你!”林娘俯身贴在她的耳边,语气温柔的听不出任何波澜。
“好了!去吧!他该到了!”林娘没有理会春来的心情,只是像打量货物一般,审视是否能卖个好价钱,将春来推出了门。
“林娘在吗?”慕幸和夏侯葵两人愣愣的站在烟雨巷的门口,冲着里面喊道。扑鼻的香粉味袭来,呛得两人说不出下一句话。
两人心照不宣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贸然进去,绝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慕幸这次和上次来的景象完全不一样,虽然是白天,可进进出出的男人还真是不少,里面大厅里都是喝着小酒看台上歌舞表演的。
“客官里面进呀!”门口的女人对着男宾热情得很,却不理会慕幸二人。
“王庭长您又来了!今晚我有空。”一个标志的穿着橙色衣服的女人对这个男人谄媚道。
“你们干啥的,往旁边站站,没见挡到人了?”女人冲着慕幸两人骂道,与刚刚妩媚的表情完全不同。
“哟!这是新来的货吗?”一个穿着绸缎衣服的男人冲着夏侯葵喊,轻浮的手正往上面伸,夏侯葵只好下意识的往后面躲闪。
“怎么都在这地方了,装清高呢?还不让摸一下了?”男人根本不顾夏侯葵的躲闪,手就到了脸上,另一只手就想把人拉过来,抱进怀里。
“林娘还在上面等着你呢?怎么就在这沾花惹草?”橙红色的女人言语暧昧,用纤纤玉指往男人的胸口一戳,将夏侯葵拉了出来。
“别碰我,你个丑鬼!”男人毫不留情的一掌推到了她,她依旧满脸堆笑,已经习惯了所有的一切。
夏侯葵两人连忙扶她起来,“你没事吧?”
橙衣女人不想和二人纠缠,没做理会,直接去接待了新宾客。“金大人你来了?”橙衣女人看向对方的神情中有些许恐惧。
“快走吧!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她揽着这位恩客进了屋,又回头对慕幸二人嘱咐了句。
“今日,老规矩?”金大人色迷迷的眼神,加上不停搓动的粗胖双手,像是准备实行什么邪恶的计划。
女人用袖子遮住半张脸,从背影看,娇俏得很。“啪!”的一声,慕幸两人看到两人进了二层的一个房间,紧紧的闭上了房门。
敌刀的后院里,一群动物们热闹非凡。
“你们这就回来了?”狄刀拿着武昂特制的针管,正在对着一只鸭子放血,后院的一个藩篱中养了一群鸡鸭,每天就“嘎嘎”、“耿耿”乱叫。
而慕幸作为接住于此的便宜徒弟,每天的一门必修课就是给它们喂饲料。
人是具有学习和创造性的,这个道理慕幸在这个破地方体会的淋漓尽致,以前看见虫子就害怕的她,现在看见就如获珍宝,抓起来就喂。
“师父~那里我和葵姐姐进去不安全。在门口根本见不到人。”慕幸说完,就“咕咕咕”叫起来,近日和这些鸡作伴,倒也有了些感情,顺手撒了把麦谷。
“行!我知道了!”耶刀此刻有些左右为难,狄康不能去,狄孜更不能去,武昂那个呆子不能去,自己这个老头也不能去,倒还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不过那燕狱长十年都等了,想必也不在乎这几日。
“师兄!你醒了吗?”慕幸怯怯的敲响了狄孜的房门。
据狄刀的观察,长期吃鸡血鸭血的狄孜精神已经有些怪异,像是痴傻,而狄刀亲自抽血喂则精神正常。
师门从此立了项不成文的规定,每人每个月最少要抽一次血。
“师兄,我来给你送饭了。”慕幸敲了半天也没见人应,只好自行打开。
进门慕幸只能看到狄孜红色的双瞳,像是野兽的双瞳,诡异得很。
“今天是我的血,不是鸡血和鸭血,你吃,我一会来收碗。”慕幸说不害怕是假的,她自己饿极了都想啃自己胳膊,更何况是僵尸呢。
“你别走!”狄孜的手握住了慕幸的手腕,那力道不是慕幸想挣脱就能挣脱的。
“我不走!我开个门。”慕幸连忙用另一手推开门,用脚边的石子把木门抵了住。
她转过身来,像哄小孩一般,“师兄我把门打开,你白天不晒太阳,晚上晒晒月亮,透透气哈。”
“你的血有一点甜味,我喜欢。”狄孜一大口就喝完了,他舔舐着碗边,说着奇怪的话。
“我爱吃甜的,自然是这样,”慕幸用手撑着,往一旁挪了挪。
“你觉得如今我是活着好,还是死了好?还是说我已经死了?”狄孜的眼睛盯得慕幸浑身发麻。
“那当然是活着好。”慕幸坚信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说的是真心话。
“真的?”狄孜苍白的面色,吃完血露出的一小抹血色,点亮了他的唇,配上苍白深邃的脸,显得十分诱惑。
慕幸点了点头,“师兄,我去洗碗了,你早点休息。”她感觉狄孜还想和她聊聊,主要这大晚上,孤男寡女,一人一僵尸,实在是不合适。
“你能和我说说话吗?”慕幸没见过狄孜这般眼神,一个一米九的大个子,更何况之前说话能把人呛死,现在这般微声细语让她有些受不了。
狄孜的整个身体还在往她这边倾斜,整个头靠在慕幸的大腿上,月光的照耀下,映的他的脸愈发妖治,真是的!慕幸掐了一把大腿,怎么来着破地方,天天受男色诱惑。
“我,我困了。改天吧,我们几个一起聊聊。”慕幸小心的扒开了对方紧紧握着的手,谨慎的关上了门,整个人吓得瘫软到了地上。
这狄孜本来是个吐槽成瘾的帅哥,现在就是个哼哼唧唧的幽暗傻子。慕幸也心软过,可狄刀一副城府极深的模样,谁知道他的大徒弟是不是和他一样。
别自己把他当人,人家把自己当食物可就不好玩了。
夜里,正是烟雨阁热闹的时候,不少地方的灯都熄灭了,可烟雨阁的小屋子里,点亮了一盏又一盏。
“金大人,今夜就歇息了吧。”春来只穿着一身薄衫坐在床边,手脚处都有被捆绑的痕迹。
“这才哪到哪?你不是想和我去看看金府吗?今晚我们回去折腾!这地方小,不好玩!”金大人的嘴角往上,用手在她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好!”春来强挤出笑,好歹要完成任务了。
摇摇晃晃的马车,把原本快昏睡过去的春来摇醒了,她看着眼前的宅院,是近十年修建的,崭新得很。
门面上赫然两个大字“金府”。谁都知道金府是中陆长的母家,而中陆长和总庭长的关系,大家都知道最为亲密。
“老爷!夫人!少爷又带女人回来了!”一位中年仆从对着老爷和夫人行了趴在地上的大礼。
“真是的!一天天处理那些破事!”夫人侧头靠在扶手上。“你去把这几日在少爷身边厮混的人都给我处理了!再这样办事不利,下一个就是你!”
“是!是!”仆从连忙扣了六个响头,额头都磕的通红。
春来看着眼前房间,在宅院的最后面,其貌不扬,灯刚被点亮,一盏,两盏……不知道有多少冤魂。
做这行的春来,早就听到了有关金大人的闲言碎语。她愿意接下这个任务,一是因为她不想违背姐姐,另一个是不愿意其他姐妹受苦。
春来赤脚踩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她的双眼被遮盖起来。“不是石块!像是铁!”春来纵然不是第一次遇见奇怪的人和任务,但这样的事,还是让她心跳不止,她很怕却不能走。
“大人可真是会玩呢。”春来嘴上说的轻巧,汗珠已经浸透了她的内衫。她看不清前方的东西,抬起了胳膊想要触碰确认,却被硬生生给劝了回来。
她好似碰到了冰凉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也不知道。她此刻用手捂着胸口,久久平静不下来,却只能往前走!
“哎呀!这什么东西?”一坨粘稠的物体缠绕到了春来的小腿上,她立刻被吓在了原地,不愿意再走,那触感对她来说陌生得很。她预感,今晚很可能会栽在这里。
“我们不如先洗一洗!”金大人的声音在春来耳边打了一记耳光,吓了她一大跳,他双手环抱着春来,摩挲着她身体的凸起,已被打湿的衣服显露出诱人的气息。
金大人在身后推着她不断往前走,“要不,就在这吧?”春来侧过身,一脸讨好,她预料到了接下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哪有你说话的份啊!”金大人的语气突变,一把将春来推了下去。
“啊!”伴随着春来的惨叫声,她被不明物体缠绕住,为了避免坠入深渊,她双手把握住缸体的边缘,大口喘着气,蒙眼的布终于滑落。
无数双眼睛从黑暗中溢出,身后怪物的形象也愈发清晰,春来不认识这是什么。
她顾不上了,只感觉在这水缸里下一秒就要窒息,急忙从水缸里往外爬,春来这才看清手腕脚腕的线都是蚀骨铁制作的。能力用不出来了,劲也使不出。
她拼劲力气吐出了嘴里残留的银针。她的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了,她不知道击中了谁。她练了那么久的身手,此刻都发挥不出。要是姐姐知道这些,还会不会这样安排?
春来只好做垂死挣扎,她拼命的和缸里的怪物展开争斗,她的武器只剩下赤手空拳和她的牙齿,那怪物的一只触手伸进了她的嘴里,让她感到窒息,她顾不上那怪物有没有毒,狠狠地咬了下去!
“真是的!这就不漂亮了!”金大人说着话,两个随从从后面拿来了一根极细的绳索套在了春来的脖颈上。
“不要!不要!姐姐救我!”她双手拉着绳索却只是延迟几秒时间。
渐渐的她什么也不知道了,沉入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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