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错误才会去犯，但不是错误，怎么会犯呢？”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
“呀，鸡腿都没有吃呢，希希也想着减肥吗？”
“是啊，你要是想吃，我也可以给你。”
“算了吧，以前希希生病了都不愿意把鸡腿分我，我知道希希肯定舍不得。”
乔希愣了半天，才做回应：“今天我很开心，你要当然可以给你。”
“…原来希希真的舍得。”范莱捂着嘴笑，不过还是拒绝了。
“那我先走了。”乔希朝她点点头，起身离开。
“希希高考加油啊，祝你考上那个心仪的学校。”
“…谢谢。”
那个心仪的学校...范莱又知道什么了？就算是过去，我也最多想和秦扬考去同一个大学...现在吗，我都已经不考虑这个了。
明显的错误...她又在暗示秦扬的身份？不过你们铁定是“恶势力”...秦扬，就算是因为过去，我也相信他啊。
“乔希，等会儿会有人来接你吗？”走着走着，秦扬从后面跟上来。
“？秦扬啊...没有。”
“要不要一起走？”
“你...你还有其他朋友啊。你不和他们一起走吗？”
“他们的父母不会来接吗？”
“所以你可以蹭个车之类的，现在那么热，你还那么容易生病。”
“你是在瞧不起我？”
“哪有？”
“你还真的...是我见过最铁的人了。”
“我哪里铁了，大家都说我是喜欢撒娇的女生。”
“谁说的？好吧，你不铁，你情商比不上你的智商。”
“江开说的...老实说，每次我也反省自己，确实有时会情不自禁撒娇。不过...我情商真的很低吗？”
“要有多低就多低，而且某人从没对我撒过娇。”
“...你喜欢别人对你撒娇？”
“...不是别人。”
“决定好没有？”
“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
“是，我们的过去就是。”
“那就一起走吧。”
“嗯。”
他突然坦率了？不过要说不坦率，我们两个不都是吗？
他们回到班上时，班里依旧吵吵闹闹。
“都这个时候了，同学们居然还是吵吵闹闹的...不过这个中午真的有人睡得着吗？”乔希小声说道。
“…我会睡。”
“呦，回来了？”江开显然也是那种中午会睡得着的。
“怎么越到最后你越讨人嫌呢？”
“咋啦，作为同桌都不能关心下你？我看到你和秦扬说话了。”
乔希的眼睛微微睁大，下意识就要否认。
嘴张了张，心头一颤。我们难道一直在怕这个吗？让我们曾经那么痛苦的就是别人的闲言碎语而已？
我们到底是有多脆弱。
“那又怎样？”她到底是有勇气了。
“你成绩下滑是不是因为他？”
“江开，我劝你趁我还在微笑的时候见好就收。”
“别小气嘛。”
乔希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控制住怒气：“江开，很想知道吗？”
“想。”
“高考分数超过秦扬，我全部告诉你，没有超过你就去...”脏话就在嘴边，乔希攥紧手心，“…给他也买一箱可乐。”
“这个条件有点苛刻了吧？”
少女小声吐槽：“不苛刻你特么能住嘴吗？”
“你说啥？”
“没什么，能接受吗？嗯？”
“…”江开刚要说回去，就被郁寻的声音打断。
“...同学们，明天就高考了，能不能长点心啊？有在这里吵吵闹闹的时间为什么不去复习？”
全班顿时鸦雀无声。
“我也已经给你们上了最后一课，如果那么不自觉，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既然复习不下去，就睡觉吧。”
郁寻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他走到门口直接关掉灯，然后示意窗边的同学拉上窗帘。
“郁老师…哈哈…”乔希干笑几声，眼帘低垂。
光从窗帘的间隙穿过，照在几个同学的书桌上。
“这样的日子，是不是一生都只有这么最后一次了。”
教室里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只有平缓的呼吸声和偶尔手碰到书本的声音
乔希仍旧没有睡着，她像往常一样，翻了个身，将脸朝向另一边——秦扬所在的一边。
她平日里总是看见他的睡脸，她就像变态一样，贪恋着这份无谓的温暖。
“！”
秦扬没有睡觉，他趴在桌上，头朝向她。他的眼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又像是在看她，一如两年前他们初遇时乔希的眼神。
“……”乔希眨了眨眼，最后闭上眼睛。
她终于还是睡着了。
午休时间很快过去，郁寻按约来叫醒他们。
同学都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互相说笑。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最后一天看见所有同学。
郁寻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话。
“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同学可以走了，你们的家长在门口等你们。”
被叫的同学很快离开，教室里的声音也越来越小，除却那些收拾东西的叮叮哐哐。
我是不是得最后走啊...秦扬也会一起吗？乔希玩着自己的手指，她看见指甲边上有些倒刺，想要撕下。
“诶，还没到你吗？你家长这么忙？”
“没呢。”
这个班上除了秦扬，没人知道她是孤儿，包括“好友范莱”。
我和秦扬一直遮遮掩掩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他们说我们...都是孤儿所以抱团取暖吧。两个内心都敏感，都不坦率的人，能够在一起都是因为共鸣。我当时还在奢求什么...
“乔希，秦扬。你们可以走了。”郁寻的声音及时打断乔希发散的思绪。
“好的。”
“有没有人来接你们？”
“我准备赶公交车过去。”乔希回答。
“你呢？”
“和她一起。”
“…现在就过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谢谢老师。”两个人默契地道谢，各自开始收拾东西。
郁寻目送他们离开，将教室锁上。
一个三年就这么过去了，人生中又有几个三年可活？当初我到底是做对了还是错了？他摇着头，轻声叹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