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阿门

月半弯。

观光巴士来往,缆车上上下下,游人如织,爱侣挽手结伴。街灯尽责地洒下昏黄的光,寒气弥漫,一呼一吸间,空气中留下冰冷的白色雾气。

没有人愿意错过夜幕下的繁华闹市。

在太平山顶,牵手,抱拥,接吻,都只需要一点点勇气。因为在你之前,已经有很多对情人在顽石上刻字,祈求爱情地久天长。

江浔不知道此刻自己的颤抖,是因为风吹树林,还是出于少女忸怩的心动。

把自己全身心交付在一个怀抱里,她很想按他说的那样,抱的更紧些。她穿的衣服很薄,浑身发冷,而他的手臂很有力,胸膛也很温暖。

罗轾在诱惑她。

他们完全可以忘记身份,就和所有出行的旅客一样普通,所以可以尽情拥抱,可以放肆接吻,可以......

“你松开一点,我要喘不过气了。”

理智回归,她经受住了诱惑,伸手去推他。

罗轾放松少许,火热的掌心依然暧昧地贴在她的腰际,将他的女孩锁在身前。

“我们走吧,好吗?”江浔从他怀里抬起头,双眼蒙上水润,像被欺负过般可怜兮兮地央求。

她最后的理智要她带上假面安抚这头几近失控的野兽,他们不可能真的在人山人海的地方做出些什么来。

香港从来不是个适合疯狂的地方。

他们最终没有选择走路,而是选择坐下山巴士。

载满游客的车厢里,最后一排的角落往往无人在意,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是怎么欺负他怀里的女孩。

男人的身材强健有力,把心上人护在怀里,不允许任何好奇的视线窥探。那女孩则埋头在男人宽阔的胸膛,身上盖着一件明显是男码的大夹克衫。

这下看客们都心下了然,一对爱得难解难分的年轻情侣嘛,只是这男主角未免太过霸道了些。

江浔闭着眼靠在罗轾身上,止不住发颤。

他的左手臂紧紧扣着她的腰,空出的右手不停地与她的手指交缠,握紧,再分开,又厚又硬的茧磨过她的手心,痒,但被用力地抓着,只允许她主动地蹭蹭他的手指,卖个乖,才又恢复了自主权。

在他的手上留下几个浅浅的指甲印,江浔心想,放在古代,罗轾一定是个不知节制的君主,固执又强势。

她果然是被灌了**汤,由着罗轾亲密的举止,完全没想着反抗。

谁叫……她乐在其中。

只有一点点。

她承认,和罗轾这样几乎完美无瑕的男人存续暧昧关系,确实有满足到她青春期的一点虚荣心。

第一眼,她就知道罗轾长在她的审美点上,斯拉夫裔的样貌是世界范围内公认的突出,而他拥有着和她一眼的眸色和发色——

他们本就应该相互吸引。

他们是漂泊异乡的旅人,他们师出同门,他们连打球的目标和风格都极其类似。

他们必须也只能从对方身上找到归属感。

手机忽而震动起来,江浔如梦方醒。

“快点放开我。”她没什么威慑力地瞪着他。

罗轾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的手,仍不许她从他身上起开。

江浔只能以闷在他怀里的姿势和江军通电话。

“嗯,爸爸,我已经到了。”

“我忘记说了,抱歉……”

“后天几点?好,我会在公园门口等你们。”

父女俩客气地话说完,巴士也恰好停靠在山脚。江浔低头,罗轾的手不再缠着她的腰,而是压过来,与她十指相扣。

江浔从酒店前台拿过寄存的行李,罗轾动作自然地帮她接过去。

“我送你到房间门口。”他说。

江浔没有意见。

两人站在向上攀升的电梯里,对着镜子,一路无言。

下了巴士,牵着的手便松开,一路回来,也是普通朋友间的礼貌克制。山顶的肆无忌惮,到了山脚,到了街道,便云消雾散。

他们本身就是不一样的人。

手握四个巡回赛冠军的天才少年,网友评选的世界十大性感面孔,赞助代言接到手软的体坛明星,跟她几乎没有一点交集的顶级球员。

他出生在罗马,品性冷漠倨傲,带着上位者天然的轻蔑睥睨一切。

而她?她只是个跟家里闹矛盾的平民女孩。

和这样的人扯上暧昧关系,本身就是危险的。

得到一切对于天之骄子来说太过轻易,他们不会珍惜你的真心。

她当然有些眷恋他的怀抱,可又能怎么样,经此一别,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青涩的少女模样,而他,已经是成熟性.感,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

江浔猝不及防与镜子里的罗轾对视。

原来他也在看她。

电梯门开,江浔毫不留恋地走出去。

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从罗轾手里接过行李箱,江浔先开了门,顺手把箱子推进去。

然后站在门口,享受最后的相处时光。

“你会在香港待几天?”

罗轾的声音比刚才还要低沉。

“大概一周。”

江浔答完,两个人又陷入无话可说的境地。

他们极尽暧昧,回归现实后,不过是相对无言的两个人。

本身就不该扯上关系。

关上门吗,其实她有点舍不得,可如果要让他进来,那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不容她操控的。

他们牵手、拥抱,他从不掩饰对她的欲.望。

接下来应该是接吻,然后顺理成章地,做.爱。

在这方面毫无经验的江浔不知道应该怎样做,以前总是男孩们挽留她,而她总是冷酷无情地拒绝。

内莉说得没错,接吻是一种冲动。她此刻想要吻他,正如她觉得,他也想。

罗轾爱盯着她的唇看,她也知道自己的唇形漂亮、唇肉饱满,有欧美人拼了命整形都求不来的圆润轮廓。

但罗轾不会吻她,至少不会主动吻她。

主动吻一个比自己地位低的人,不掉价吗?

他喜欢她吗?他会把他的吻当做给她的施舍吗?高高在上的太阳从不低头,公平地照耀世人,她凭什么觉得他对她特殊。

江浔心头的火熄了一半,异常镇定地说:“我进去了,晚安。”

她径自走进去,门还没关到一半,就被人轻而易举地推开了。

后退两步,脸色冰冷的男人仍站在门口,手还抵着门板,黑色眼眸里的情绪几乎将她淹没。

“怎么了?”她连说这么短的问句都需要喘气,才能平息自己的心。

再主动点,再主动点。

把主动权交到我手里来。

“劳拉,就这么让我走,你舍得吗?”

他的前进逼得她后退,殊不知她以退为进。

泛着水光的眼睛,饱满娇弱的嘴唇,起伏不定的胸口,颤抖得发软的双腿,她身上的一切,都那么吸引他。

门在身后关上,房卡被她摆在玄关的柜上,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不用担心被任何人打扰。

他们拥有一整个夜晚,和窗外高悬于天的月亮。

此时此刻,月亮才是他们真正的情人。

江浔感觉自己被抵在了墙上,腰间是男人炽热的手掌,下巴被扣住,他的嘴唇近在咫尺。

“劳拉,”他贪婪地扫过她每一寸肌肤,魔鬼般低语诱惑,“你想和我接吻吗?”

狠心的天之骄子非要一个普通人承认对他的迷恋。

他们依然在拉扯,他们谁都有**,但谁也不想输。

在罗轾的注视下,她似不由自主地舔舔下唇,然后轻咬住,眼底却无比清明,丝毫不见**上头的侵袭。

“那你想吗?”江浔朝他怯怯一笑,“你想,我就想。”

下一秒,她说话的声音被男人吞咽。

她仰着头承受他不知节制的索取,他是那么疯狂,想要她的每一滴津液都属于他,又要她乖乖接受属于他的一切,他的温度,他的**,他汹涌的情感。

理智在情感面前不堪一击。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只剩下唇舌交缠的水声,还有少女偶尔无意识的呻.吟。男人强势地吮.吸、舔.舐,固执地让怀中人沾染他全部的气息。

被松开时,江浔整个人连腿都是软的,在他的胸膛找到唯一的着力点,慢慢感受到他同样怦然的心跳。

他将她抱到床边,让她能坐在他的腿上,好有力气支撑。

亲吻的流程还未结束,**得不到平息,他急切地去寻她的唇。先是吻过她精巧的锁骨,瘦削的下巴,然后往上……

被她柔软的掌心覆盖,罗轾不解地看着她制止的动作。

“你介意吗?”

介意什么?

“我没有经验。”

话没说完,她又要被迫承受男人新一轮的进攻。似乎看穿了她肆意打乱节奏的小把戏,他格外凶狠,她连推开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舌尖被舔到发麻,大掌还扣在她脑后不肯松。

直到他心满意足地松开。

江浔搂着他的肩膀,不停地呼吸新鲜空气。

房间,本该只有她一个人尽情享受夜晚的冷清房间,现在变得暧昧又旖旎,空气的温度急剧升高,她被亲到浑身发烫。

温存的时间里,她贴在他耳边问:“你在这边待多久?”

她接下来还打算问,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后天呢,我们要一直待在一起吗,是出去玩,还是待在房间里没日没夜地……

“跟你一样。”他在亲她的耳垂,亲她的脸颊,克制又温柔的力度让江浔以为这是个理性的贴面礼。

他格外温柔地怪罪她,“你都去看比赛,怎么不知道我要参加。”

江浔问他是否来‘度假’,又和父亲约在维多利亚公园,罗轾便知她有看香港公开赛的安排,却没有关注他是否参赛。

她果然疑惑极了,“你也参加……你后天有比赛?”

江浔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把他推开,在他腿上坐直。

罗轾点头默认,想再去揽她,却扑了个空。他不满地退让一步,牵住她的手。

“萨沙。”她忽然这样叫他,“我们今天不能做。”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现在才想起来要拒绝他,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就因为我要比赛?”他对她的担忧感到不屑,掐住她的腰好让她离他更近些,最好身体之间不要有任何空隙,一直贴紧,再紧。

这还不够,罗轾还要用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做最无辜的表情,用充满欲.念的声音问她。

“劳拉,你想要我吗?”

人设初见雏形 假矜持的淑女其实才是工于心计的那个

走过路过的小伙伴们可以点点收藏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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