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神你昨天没事吧?”班长关心地问安时潞道。
安时潞轻摇了摇头,“小伤擦破了点皮而已。”
许宿沅此时也凑了过来,“潞神,你以后还是别跑步了,你昨天跑着跑着突然晕倒是直的差点把我们吓死啊。”
安时潞翻了个白眼:“你看昨天是我自愿的吗?”
许忘年脸有些挂不住了,轻推着安时潞的背往座位前走去,“好啦好啦,马上上课了,快回座位!班长你不管他们吗?”
谢灿若无奈组织,对着没在自己座位上的人说道:“都听到没?年哥都发话了,回座位!”
安时潞坐在座位上,有些好笑地看了许忘年一眼,许忘年权当没看到。
第一节是数学,无聊至极。
安时潞想睡却又有些睡不着。
哈尔滨今天气温有些低,天空有些阴沉,空气有些闷,看似是要下雨。
安时潞挺烦下雨天的,基本是一下雨他必感冒发低烧,这样一来他就又得去林狗那儿输液,他带得那些药剂和药片可都不是用来治这些的。
一想到这他就烦燥地皱起眉,撇了一眼一旁不知道在拿手机看什么的许忘年,“你在干嘛?”嗓音微哑。
许忘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朝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被点了暂停的动漫,答道:“只只给我推荐的一部国番,叫什么《时光代理人》,还挺好看的,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看?”
安时潞摇了摇头,“不要,哈尔滨这破天气闷得我心烦。”
许忘年调侃他道:“心静自然凉嘛。”
安时潞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说道:“滚,我现在最烦心静自然凉这句话!”
植树节过后,时间也已然进入了三月中旬。
“周六要回家吗?”安时潞看着懒懒打游戏的许忘年问道,“回家带一些换季的衣服来。”
许忘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嗯,好啊,反正我是没有意见。”
安时潞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很快便已是周五放学时了。
安时潞将羽绒服从衣柜中拿出,叠好放进行李箱中。
许忘年看了一眼柜子中的咖色毛呢大衣,随口问道:“不拿那件吗?”
安时潞也抬头看了一眼哪件大衣,轻咬了下薄唇,摇了摇头,“不拿。这几天的温度还不是太高呢,留下那件大衣过两天可能还穿得着。”
许忘年哦了一声,突然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你多久没打针吃药了?”
“嗯?”安时潞愣了一下,思索了一下答道,“不知道,挺久的吧。要拿上你的吉他吗?”
许忘年眨了下眼,果断摇头,“就放两天假,拿回去我也不弹,干脆放这儿好了,又没人偷。”
安时潞耸肩,“确定吗?可能真会有人偷哦。”
许忘年抱着肩膀打了个哆嗦,笑骂道:“你别咒我啊。”
“妈,我回来了”
安时潞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饭菜香味,白雪蹦跳着跑到他脚边扒拉他的裤角。
安时潞看到它的瞬间眉头都皱成了一团,怎么这么脏?“许忘年,脏,把它抱走!”
许忘年大笑着抱起白雪,将它抱到了沙发上坐着,双手抓着它的两只毛茸茸的前爪,逗趣道:“哎哟喂,你家主人嫌弃你喽。”
“汪呜——汪!”
“吃饭了——!小年,阿姨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麻婆豆腐,快来尝尝!”
这一顿饭,许忘年好像回到了幼时,他和哥哥许舟拌嘴,父母笑盈盈地给他们夹菜。
“小年多吃点。”
“妈!哥哥又欺负我!”
“小年,要听哥哥和爸爸的话……”
…………
“妈,我让你给我们买的衣服呢?”
乔女士一拍脑袋,快步走进屋内,拿出一个装衣服的袋子,“瞧我这记性,都忘了拿给你们了,给,快看看喜不喜欢。”
因为懒得挑,所以她直接同一个款式不同的颜色和尺码这样买了。
安时潞拿出来了几件看了看,觉得还行,便叠整齐放进了行李箱中。
许忘年正躺在他的床上打游戏。又被震慑了他,一个上挂飞也不指望队友开ob了,手机往床上一扔,正好看到安时在收拾行李,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花露水就丢进了行李箱中。
“拿上这个,临绣蚊子太多了,烦。”
安时潞瞟了他一眼,将花露水摆好,合上箱子。
“几点了?”
“四点多了吧。””
安时潞“哦”了一声,拉上箱子拉链,将行李箱竖起,“走吧,回学校”
许忘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直起身子,尾音略有些哑,“嗯。”
下午五点,到了宿舍楼下的安时潞眼皮突突直跳,莫名有些心慌,快步往着楼上走去。
许忘年则提着箱子懒懒地吊在他身后。
到了宿舍门口,宿舍门大开,屋内凌乱不堪。
安时潞脸色一沉,“许忘年,你的宿舍门钥匙还在不在。”
许忘年愣了一下,一摸兜,脸色有些发白,轻轻摇了摇头,他松开抓着行李箱的手,推开安时潞冲了进去。
安时潞被他推得跟跄了一下,喊道:“姓许的,别破坏现场!”
许忘年没有回应,他只是有些着急,但还不至于无脑到乱摸乱踩。
他冲到柜子前,看着大开的柜子中空空如也,眼睛瞬间红了。他低下头轻声念叨:“不见了,我的吉他不见了。”
安时潞此时已经报完警了,他冲进房间,将许忘年一把拽了出来,他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站在这儿别动,我去找宿管和保安,听见了吗?”
许忘年套拉着脑袋,没有动作也不说话。
安时潞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遍后,跑着下楼了。
他走后,许忘年背部顺着墙面缓缓向下滑去,他独自一人背靠墙面坐在走廊的地面上。
警察来了。小警察先进到宿舍内看了下具体情形,然后便询问两人有什么虽失的物品或钱财。
安时路看了一眼身旁默不作声心情不佳,且没有任何反应的许忘年答道:“我已经检查过了,除了丢失了一把吉他外没看到其他财物丢失。那把吉他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还请这位哥哥帮我们找回来,并找到那个小偷。”
那个负责这次案件的小警官自信一笑,点了点头,用手拍了拍安时潞的肩,“包在哥哥身上。”
安时潞朝他微微一笑。
温语警官立马小脸通红地去找保安查监控了。
令人失望的是,监控并没有拍到有什么嫌疑人进出宿舍楼,而过廊上为了学生**又没有安装监控。
温语秀眉微蹙,对着安时潞等人说道:“看来是熟人办案啊,而且只拿走了一把吉他,确没有拿走剩下值钱的东西,说明这个嫌疑犯还是有预谋的。能拿走你们的钥匙……你们想一下,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人做出一些异常的举动或者说你们有没有见什么人。”
就在安时潞嘴唇紧抿冥思苦想时,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却打断了他的思路。
许忘年有些木讷地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哥,你是不是,吉他!你的吉他是不是丢了”许宿沅有些语无伦此,声音中还隐约带着一丝哭腔。
许忘年听见这话浑身一颤,“是,怎么了,吉他在你那?”
许宿道:“……是在我这,我朋友……给我送过来的。”
许忘年开得是免提,所以他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去许宿沅家,快!”许忘年的声音难得带上了些许的急迫。
一行人很快便到达了许宿沅家。
“开门!”许忘年疯狂地按着门铃。
门开了——
一个许忘年完全不认识但长相极其妖艳俊美的男人闯入了他的视线,那人手中拿着他的吉他!
“把吉他还给我!”许忘年扑了上去。
那人灵敏地往后一躲,又关上了门,在门后喊道:“别轻举妄动!让安时潞一个人进来,否则我就抱这把吉他砸了!”
许忘年眼睛瞪得滚圆,冲上去就要踹门,落星眼疾手快地把他拉住了。
许忘年忽然回头看向安时潞,只见后者脸上毫无血色。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扇门,再准确一点可能是盯着门后那人,像是要把门给看穿一般。
许忘年看到这脸色微变,他们两个认识。
他咬了咬牙,“小潞别去,我不要……”
安时潞回神,打断了他的话,抢先一步对落星说道:“我去,放心,我不会出事。”神色平静,语气冷淡,浑然没有了方才的惊异。
温语没有阻止,只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哥在,保证你不会出事,但你一人在里面,还是要小心。”
他顿了一下,俯身贴在安时潞耳畔轻声说道:“如果况不对,你就喊一声,我会破门进去保护你的。 ”
安时潞点了点头,“好。”
说罢便朝门口走去,许忘年脸色阴沉还想阻拦,安时潞上前看了他一眼,“我不会出事的,即然那把吉他对你来说那么重要的话,我肯定是要去帮你拿回来的。你拦不住我。”
许忘年听完这话有些发愣,安时潞上前轻推开他,按响了门铃,“是我。”
门开了一条缝,缝中伸出一只手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门开大,将他拽了进去然后又飞快地关上了门。
“安时潞,我终于又抓到你了!”
“简茗厌,你想干什么?”
安时潞神色冰冷,目光凌厉。
简茗厌一双勾人的狐狸眼魅惑性十足,他唇角微勾,手上拿着许忘年的吉他,“安时潞,我只想让你回头看我一眼,我们难道就不能回到从前吗?”
安时潞神色微动,咬着牙说道:“简茗厌!入室偷窃,你已经犯法了知道吗?”
他努力清复着情绪,尽量将声音放柔道:“乖,把吉他给我,好吗?”
简茗厌目光飘乎,口中喃喃:“打那事发生后,你已经好久好久没这么温柔的跟我说过话了。”
安时潞终于忍不住了:“简茗厌,你是不是有病!把吉他还给我!”
简茗厌眼眶微红,他喉结上下滚动,“哥,那个人哪比我好你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帮他要回吉他!你知道,我……我……”
安时潞闻言打断了他,目光定定地望向他,问道:“你会吗?阿、厌。”
简茗厌彻底控制不住,扔掉了手中的吉他,冲上来抱住安时潞,泪水打湿了安时潞的肩头。
安时潞面无表情地推开了他,绕过他,捡起了吉他,紧紧抓在手中,怕他又抽风把吉他夺过去。
此时真正进到屋里的安时潞才发现屋中竟还有人,正是给许忘年打电话的许宿沅!
许宿沅被简茗厌用绳子捆住了手腕脚腕,喉咙里也被塞入了一块抹布。此时的他眼睛早已哭得红肿,无声呜咽着看完了这场天大的闹剧。
安时潞阴沉着脸走上前将绳子解开,抹布取出。
许宿沅顿时便哑声哭出来了,“呜呜,潞神!我的…手腕脚腕都好疼,呜呜。”
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安时潞心道。
简茗厌一听到他哭就心烦,“滚出去!”
安时潞皱眉,拉着许宿沅的胳膊将他拽起。
许宿沅像是浑身没有骨头一般瘫在他肩上,“潞神,呜呜,好疼……”
“闭嘴!”
许宿沅闭嘴了
安时潞一直拖着许宿沅这个“死人”到门口,脚步忽然停下。简茗厌灰暗的眸子重新亮起一抹希望。
安时潞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我不会让警察抓你,不过,如果你再做出这些傻事,那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简茗厌,我不想看到曾被我亲手救下的人,最终沦为后半生在监狱里度过的囚徒!”
说罢开门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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