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村里正是农忙收稻谷的时候,每家无论大人小孩都齐上阵,天蒙蒙亮起来出工,天黑尽才收工归家。
村里土著几代人传承下来田地就多,一家子收不完都是互相换工抢收。一般是几家人合作,一家家的顺着收。
苏瑾没有种田自然也没有谁来跟他换工,可是看到大家都热热闹闹的就想参与、体验一下,于是就在他家佃户罗叔收自家田地的那天过去帮忙。
这边收稻谷是分工协作,妇人小孩在前头把稻子割了堆成一小抱;男子在后头就抱着谷堆往方斗内面拍,直到把谷粒都拍下来,脱了稻谷的稻草就丢在田里;最后由一个人负责把一堆堆稻草扎成一个个立锥,立放到田里就行。
总不能让东家做重活,罗叔就安排他跟在最后头扎稻草。等这些稻谷晒干以后,收回去可以拿来铺床、烧火,养牲畜的人家还可以拿去铺圈,以免牲畜在冬天冻死,养牛的人家还可以剁了和着米糠喂牛。
学着村民们用柳条盘一个圆帽带上,苏瑾就兴匆匆的下地了。
光脚踩到还有些积水的地里,慢慢就陷了下去,脚掌顿时被包裹住的感觉有些新奇。苏瑾一脚陷下去另一只脚拔不起来,歪歪扭扭的看着就要往地里倒去,惹得罗阿牛都看着急眼。
“东家,这地里头水没有放干净,陷进去了不好走,要不我们把草堆放田埂上,你顺着田坎扎就行,这地就别下了。”
“不碍事,你们就正常放,不用管我,我适应一会儿就好。”他还不信自己走不了这泥地。
大家忙着抢收,也没有人再去管苏瑾,大不了打完稻谷他们再扎。
好在多走几步苏瑾就控制住了自己地身体。
罗叔已经教了他方法,他一开始扎得还挺起劲,努力赶上打斗汉子们的进度。只是一个人跟在后头难免无聊,他任性的去尝试了割稻子、打斗,可还没一会儿手就感觉脖子手臂火辣辣的疼。
苏瑾放弃了,乖乖的在后头扎稻草。就这样,苏瑾在异世界也算体验了一番农忙。
苏瑾家地少,罗家人又多,天还没全黑就收工了。回到家苏瑾就迫不及待的起灶烧水,他感觉自己全身都是拍斗时带起来的灰尘,后脖子、手臂和小腿也是火辣辣的又痒又痛,他急需洗个热水澡冲一冲。
累了一天的苏瑾草草的解决了晚饭,留苏恒去洗碗,自己就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他发现手臂依旧痛痒,上面竟然还出现了一道道红痕,吓得他赶紧去邢大夫那里看看是什么情况,他怕是过敏。
“你这是被稻叶给割的,过两天就好了。”对于苏瑾来看这个“伤”,邢大夫表示有些无语,这农忙的时候大家不都这样嘛,大惊小怪的。
“不需要涂药吗?”
邢大夫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最终无奈的给了他一盒自制的药膏,让他睡前荼。
苏瑾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可是他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难免有些矫情了。别说,药膏涂上后清清凉凉的,症状还是有被缓解到。
秋收持续了大半个月才结束,村子里处处都充满喜庆,院坝里大家夜聊的都是今年的收成,声音越发的大而自豪。饭点每家每户都能闻到煮新米的清香,罗家租户也给苏瑾送来了新谷子。
“东家,我把谷子给你送过来了。”
“罗叔,谢谢了,帮我放到仓库里吧,这边。”苏瑾忙引着人往他新修的小仓库过去。
等把谷子放好,苏瑾又引了罗叔到堂屋喝茶水休息,租户收完粮后需要把收成报给东家。这些常识还是他买地的时候,村长给他说的。
“东家,咱们两亩地收了三十六斗,农税去一成,剩下的按着约好的给东家六成,我刚才担来的就是二十斗。东家看看,有没有错处。”
苏瑾略微一算没错。
“对的,还麻烦罗叔给送来了。”
“不碍事,这也是我们佃户要做的。说来还要感谢东家给我家地种了,不然我家开荒的那点吃的都不够了。”罗家是两年前逃荒过来的,在这边没有田,靠着人多开了几亩荒地,平时再到城里或是地主家做帮工填补,但是远远不够吃的。
当时苏瑾给村长说要把地租出去,村长就给推荐的这家。一来罗家穷苦人口还多,需要租地;二来罗叔是个老庄稼人了,照顾田地很有经验,把田地交给他可以放心。
罗叔和苏瑾又聊了些农家的事情,坐了会儿就回去忙了。
这边一斗差不多是十五斤,苏瑾收到的谷子换算成斤,就是三百斤了。他原本想着两亩地的粮食,他收六成也不会少才是,没想到才这点。
之前在院坝里听老人们聊天,这边一亩地最好的时候谷子产量也就是三百来斤,他家两亩地产了五百多斤已经是罗叔经验丰富,照顾得好才有这么多。
不管多少,终究有收获。小库房的一角堆满了谷子和近段时间采集来的山货,有柿子、野核桃,其中最多的就是板栗了。
苏瑾从山上捡了很多小毛栗和大板栗,回来就手脚并用的剥了外面的刺球当柴火。小毛栗平时就用小炉子的余火烤了当个零嘴吃,大板栗就还留着。
苏瑾还在山脚背坡面发现了一大片灯笼草,很多都已经干黄。这东西的种子是做手搓冰粉的材料,这个天气来一碗加冰的冰粉,那滋味别提了,解暑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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