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容晔读初中的时候，他把同年级的学年第一的双手打成了残废。

关谦作为学年第一，当时差点就想问容晔打算什么时候把他也打成残疾。他没问，容晔却笑眯眯地说，“放心，我对你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关谦：“……”

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他们认识有一段时间之后的事情了，而话题的起因就是关谦无意中随口问了容晔一句，为什么到垂云市来上学。

人行道对面的指示灯上面的红色小人暗下来，下面的绿色小人开始迈起步子。拥挤而缓慢的车流再一次遭受阻截，彻底搁置。

穿着制服的学生在白色的斑马线上穿行而过，穿过街道后，一部分继续向前走去，另外一部分转个弯，沿着另一侧离开，其余的一部分找到最近的公交车站，在拥挤的候车亭等待着下一辆公交的到来。

“坐公交？”容晔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候车亭，老实说，坐公交的话，拥挤不堪的程度，当然是平时坐惯了私家车的他所厌烦的，但是在这种天气里，走到关谦的家……也有那么点，为难。

关谦连看都没看候车亭，径直向前走去。

“喂，我说……”容晔站在原地挣扎了一会儿，克制住想打车的冲动，拖着步子追上关谦，也不管关谦是不是要揍人，整个人都像个树袋鼠，靠一条胳膊挂在了关谦脖子上，“这样走回去，我不是累死，就是脱水而亡。”

关谦一脸厌烦，“又不是我让你来的，不喜欢的话就回去。”

“真是绝情啊，小谦~”容晔一副赖定了的样子，“可是我们明明中午就说好了，我才不是那种会临时变卦的人呢。”

“那就不要叽叽喳喳的，安静点。”关谦皱眉看了一眼容晔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眉角一抽，勉为其难忍了下来。

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会经过一个大型的露天市场，被两栋高楼拥挤着夹在中间的一片空地，出入口的上方颇为正式地挂了市场的名字。

走进去，中间的通道仅能容许四人并行，两边的摊位上，年纪已经不小的中年人肩负着养家糊口的责任，站在阳伞下，却没有获得多少阴凉，依旧汗流浃背。

穿行在通道中央，偶尔在某个摊位前有所停留的也多半是家庭主妇一类的角色。

还穿着有名私立高中制服的两人行走在其中立刻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容晔一手搭在关谦肩膀上，眼神四处乱飘，左顾右盼，一脸新奇。这里的每样东西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惊喜。这从未下过厨房的大少爷甚至伸出手指着肉铺上挂着的肉，“小谦？那是什么，红红的，看起来还有点吓人啊。”

关谦嘴角微微一抽，“牛肉。”

“诶？”容晔立刻发出惊讶的声音，“怎么感觉和我平时吃的不一样啊？”

“那是生的，你吃的是熟的。”

“哦。那个呢？”指着卖生鸡的。

“鸡。”

“哦哦……鸡不是长着一对不会飞的翅膀，后面还有五彩斑斓的尾巴的吗？”

“因为毛被拔了。”

“听起来就很残忍呢，一定会很痛吧。啊，那只鸡好奇怪，为什么长着鸭子的嘴巴？”

“那就是鸭子。”

“啊，这样啊，也是拔了毛的吗？看起来真像啊……”

“差远了吧……”关谦按下容晔四处乱指的手，脸上表情活像是遇见了熊孩子，“你不能安静点吗？而且不要这样四处指指点点的行吗？找打吗？”

“诶？打我？为什么？”容晔完全没把关谦的话放在心上，视线很快被一个米店前的摊位吸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