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止竟然一路开车到沈宅,沈行止解释,"家里正好有新的女生衣服,比去商场挑选更节省时间。我没有选择送你回你家,是因为,我不希望你家人看到我又误会。"
初茸觉得理由牵强但也选择跟着沈行止。
初茸决定速战速决,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季瑛。
季瑛正坐在沙发上,他的好友于宽坐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看到沈行止连忙起身说道,"行止。"
沈行止和这些二代们相熟,"你怎么在这里?"
于宽边看向季瑛边解释,"还不是瑛子,这两天晚上总是半夜不睡觉,净给我发一些莫名其妙问题。"
季瑛本来看到初茸和沈行止同时出现有些烦躁,如同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恨不得抓住笼子几声怒吼。
此时听到于宽这样说,他反而坐姿舒展。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看了眼初,茸然后和于宽说道,"你胡说什么,我跟你发什么消息?我只给女人发消息,你是不是认错自己的性别了。"
于宽觉得季瑛害羞,他眯着眼坏笑着朝季瑛指了指。
于宽人如其名心宽体胖,挤出坏笑特别像偷了鱼的猫咪,他用胳膊肘碰碰沈行止,"行止你看,这哥们还跟这里装呢,这里又没外人,非得让兄弟给他说出来。"
就怕你不说呢
季瑛暗道正中下怀,却装作烦躁不安,交叠的两腿互换位置,他往旁边的沙发里窝了窝,"我警告你啊于宽你别跟这里造谣啊!"
于宽又是嘿嘿坏笑,仿佛眼里的季瑛就是被他捉住痛处的小仓鼠。
他赶紧对沈行止还有初茸说道,"瑛子昨天跟我说,他有一个兄弟……阿止你听听,他有一个兄弟,这种开头,懂得都懂得。"
"他说我有一个兄弟,这个兄弟最近被一个女生告白,可是那个女生是他公司员工,非说告白是为了辞职恶心他,他问我女生是真的会为了恶心对方这件事而告白吗?"
初茸刚才就觉得,季瑛身上散发的气息奇怪。
明明是个猎人把自己伪装成猎物的感觉。
她再看沈行止,没想到沈行止似乎无波无澜,整个人身上似乎还有置身事外的高僧感。
而于宽是个不断吐信子的妖精,围着沈行止是我自不动安如山的神仙。
沈行止好看的脸神情淡然,引导于宽,"你是怎么说的?"
于宽哼哼两声抖了抖肩膀说,"我跟瑛子说,你真是不了解打工人,打工人的怨气能冲天,我们公司有人离职后把总监电脑砸了,还有人离职后把猫毛塞空气净化器里去了,惹谁也不要惹打工人,更不要惹准备离职的打工人,所以我跟他说,这个男生为了恶心上司告白这事,简直不要太真实。"
初茸梗了梗喉咙,她低头看着自己毛绒拖鞋,已经开始脚趾头扣地了。
她知道季瑛这小子故意拿宿敌沈行止的事和兄弟们开涮,并且兄弟们现在还机缘巧合的舞到了正主面前。
但是这个嘲笑事件的开端其实是由自己引起来的。
沈行止似乎感应到初茸情绪的波动,看向了她。
季瑛装作气急败坏往于宽怀里扔了个抱枕,"于宽你小子,几个月学会说话,二十几年你都没学会闭嘴,你说什么呢在这!"
但那装作生气丢出去的抱枕,似乎在空中跳着舞。
在空中飞掷的时候,似乎都能传来美妙的交响乐。
如果不是要伪装,季瑛能眯着眼在沙发上陶醉地指挥交响乐。
可现在的他装的脸色潮红,"于宽,你真是有种啊,你有种你把我问你的其他问题也说出来!"
于宽的智商是经不起激的,他又凑近沈行止一分,神秘兮兮,极为兴奋的说道,"瑛子还说了,他那个朋友,人女生都告诉他,自己是因为离职恶心他才告白的,可那朋友竟然还第二天去女生家里去了,还带了礼物,还交代自己家庭背景,家族产业,还一条条的说自己喜欢那个女生的理由,行止,你说是不是很搞笑啊,昨天笑的我肚子疼。"
"行止你怎么不笑啊,笑死我了。哎,行止你的笑点真的很高哎。"
初茸听着那句……
行止你怎么不笑啊,你的笑点真的很高啊的时候。
她的脸已经微微有些潮红了,怎么办,她真的很想逃。
可偏偏沈行止又视线跳过于宽看向了她那里,初茸心想"死嘴为什么找不到理由赶紧离开,死腿你怎么不争气还不赶紧逃。"
沈行止把视线从初茸那里收回去,竟然看向旁边试图逗笑他的于宽,"所以,这次你是怎么说的?"
于宽偏着头,一副很俏皮的样子,"我跟瑛子说,你这个朋友懂不懂什么叫边界感啊,人女生都说了自己是为了恶心他才告白,他跑人家家里去干什么,还报自己家庭背景家族产业,完蛋我与那个女生深深共情了,我真想替那句话说:你喜欢我哪里,我改我真的改。"
季瑛噗嗤一声,用手指揉了揉自己鼻尖,嘴唇被自己咬的嫣红。
他心想于宽看起来傻傻的,可关键时候真好用啊。
他这辈子是没见过沈行止这么吃瘪过
不过沈行止是有什么自虐倾向吗,都这么说他了还在那问呢。
季瑛装作恼羞成怒了,"于宽我警告你,哥们这回是真没法做了。这些年真是算老子看走了眼了,怎么跟你这个东西做兄弟?"
他这次直接弯下腰,抓起了自己拖鞋,想扔出去,又怕还得自己捡,他吼了几声住嘴,又在众人目光里把拖鞋给穿上了。
他垂眼往脚上套鞋的时候,其实嘴快咧成翘角了。
初茸觉得今天这场修罗场应该快要结束了,她开口,"沈总您说给我换的衣服在哪里?"
却被季瑛冷冰冰打断,"于宽我记得我还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胆子说出来?"
初茸知道季瑛今天这是存心存着坏了,她走到沈行止另外一侧,不自觉的扯对方袖子,"沈行止,我们走了,不要听了。"
没想到沈行止自己却又追问于宽,"他还问你什么了?"
声音依旧冰冷没有情绪。
于宽这次笑的更为夸张了,他把手伸自己嘴边哈了哈,作势挠沈行止胳肢窝,可是他又不敢真挠,怕被那冰山冻的手没法要了。
"瑛子又说,他还有另外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呢,高中时期有个女同学经常给他送爱喝的草莓牛奶,还强调那可是非常之美味的草莓牛奶,喝了非常能提神的草莓牛奶,那个送草莓牛奶的女生竟然跟他说,她是因为家里觉得临期便宜买了好多才送他帮着消耗,可不是因为喜欢他。"
初茸看了眼季瑛,发现季瑛正在看着她。
她移开眼睛,只想说毁灭吧赶紧的。
这次季瑛目光却一瞬不错的盯着她,又对于宽说,"宽儿,告诉沈行止,你这次是怎么回答的。"
于宽没有注意到这次季瑛比沈行止更关心答案,"我说,不会的,那个女生肯定是喜欢你这个朋友,只是女孩子脸皮薄她不好意思承认啊,不喜欢能送草莓牛奶吗,毕竟那可不是一般的草莓牛奶,那是喝了头脑能非常提神的草莓牛奶啊。"
房间安静了几秒钟,初茸没发觉自己把沈行止袖子抓的更紧了。
而真皮沙发上的季瑛却因为兴奋跳了起来,脚上的真丝拖鞋都顺势甩掉,两只拖鞋在空中甩出极为嚣张的曲线。
他边跳上沙发,边作出球星进球状,仰头兴奋大喊,"yes!……yes!"
于宽看到季瑛穿的黑色浴袍在半空中甩了起来,以为季瑛受刺激了,他很善良的说道,"其实我知道,最近是行止母亲的纪念宴会,是沈家每年最忙的时候,也知道这样捉弄季瑛不太好。但兄弟觉得季瑛平日太顽劣了,有心捉弄他,故意让他生气。昨天回给他的这些话故意他反着来。"
"其实兄弟我也是有脑子的,一眼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所谓的朋友其实就是他自己,后边提到的朋友其实是他情敌。我昨天故意气他那么说,今天怕把他真气坏了,所以故意来解释的。"
于宽走到季瑛安慰道,"瑛子其实兄弟说真心话,那个女生跟你告白这事吧,肯定是有些真心的,毕竟要想报复自己上司有的是办法,咖啡里加点猫尿,衣服上贴个猫粑粑,只要想,有的是办法,谁会想到用告白来恶心上司呢,那女生绝对是有点喜欢你的"
"至于你追去人家家里,哥们也是故意气你,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古话说的还能有假的吗?那女孩子肯定被你打动了。"
"至于你那个情敌,是那女孩的高中同学,那女孩还送过他草莓牛奶。嗨,不就草莓牛奶吗,给他口喝的还真是飘了,喝了一口牛奶,以为他成旺仔了他。瑛子你下次见着这男同学,指着他鼻子跟他说,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让他识相滚远点。"
于宽很是歉疚,"瑛子兄弟昨天故意气你准是吧把你气坏了,你看你,气着气着都笑了,瑛子你刚跳起来的时候,睡袍底下露出短裤,还是豹纹的,遮遮,毕竟……"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了沈行止和初茸旁边,恭恭敬敬的指着初茸说,"瑛子,毕竟当着自家嫂子呢,影响多不好。"接着是一声很灵性的恨铁不成钢,"嗨。"
喝了一口草莓牛奶他当自己是旺仔了。
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
当着自家嫂子,影响多不好。
季瑛觉得自己快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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