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的沈行止。
初茸心想。
她就知道沈行止能把鼎盛发展成今天不是吃素的。
仿佛冷冰冰的点燃一支烟,状若无事的将烟往后一抛,烟头带着火星看似融入了黑夜里,其实一个巨响把火箭炮给点着了,轰的一声把她的世界炸成了一片狼藉。
初茸此刻,仿佛在沈行止话导致的废墟里左右攀爬,一脸的灰尘。
而她现在还得擦一擦,晚上跟他去老应总的生日晚宴。
夜晚的江城,灯火初上。
高架上的车流如同一个个打着灯笼的萤火虫,夜色朦胧。
路灯的融光下是下班回家的人,有人再拍照掉落的银杏树叶,有人在刷着手机思考晚上的晚餐。
初茸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沈行止的车停在那里。
员工的家庭住址对于沈总来说是唾手可及的东西,初茸并没有怀疑过沈行止会找上门来。
只是没想到沈行止竟然会在车边身而立的站着,双手插兜,不知道等了多久。
初茸虽然此行怀有目的,但也有基本的社交礼仪,酒红色的漏肩晚礼服,晚礼服勾勒曼妙身姿,在小腿处收成一条漂亮的黑色蕾丝鱼尾,上边坠着设计感十足的黑色珠子,脖颈处带着黑色玫瑰花的joker项链。
她喊声沈总,习惯性的就要坐上助理常坐的副座驾,没想到,沈行止竟然在她走过去之前。为她打开右后方的车门,单手护住车门上方。
她不禁想,虽然沈行止恨她恨的在磨狼牙,但是骨子里的西方留学的绅士礼仪是一个都不少。
她说声,"谢谢"。
进去后就要往左后方挪,给沈行止让座。
让到一半她拍拍自己的手,好一个社畜的习惯性动作。
沈行止都给她开了右后方车门了,她为什么要跑到左后方,难道沈行止说道绕道车左侧上车不可以吗?
正这么想,沈行止果然从左后方上车,对方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她好像从来没有跟沈行止坐的这么近过吧,正这样想着,只听对方的声音从一侧传来,"果然要坐的这么近才可以吗?"
初茸坐在后座正中,沈行止上车后两个人就禁挨在一起,明明是无意的挪开就行,可挪开的怯懦不就反向证明她白天的如狼似虎的发言不过就是强撑吗?
连紧挨着都不敢,那什么平行恋爱的大胆发言不就是不攻自破了吗?
初茸挺直了腰肢。
摆出见过大场面的气定神闲,"怎么,不可以吗?"
她腰细,盈盈一握,上车后因为坐姿更加勾勒出身材。
她尽量岿然不动,可她住的社区附近寸土寸金停车堪忧,加塞和临时左拐等不守规矩的事情也常有。
于是在司机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很不守规矩啊"的声音里,车身向左,初茸的一个猝不及防。
手里的手机都甩到了沈行止腿上。
肩膀紧紧贴在沈行止胸口。
晚礼服的鱼尾,缠在了沈行止高定鞋子后边的装饰标签上。
初茸感觉触到的胸膛硬邦邦的,拿手机时的碰到的大腿肌也是硬的。
心道男人都这么硬邦邦的吗。
赶紧说声,"抱歉,不是故意的。"边说边低头试图拆开裙尾的纠缠。
见沈行止不动声色,初茸赶紧把手机放在座位右侧的某个安全位置,人也微微往右移,偏偏沈行止声音欠欠的,"怎么,你又不可以了吗?"
初茸动作一顿,什么叫怎么她不可以了吗?
她又没有什么的,反正刚才不小心摸到的是他的胸口,碰到的是他的大腿肌。
她笑了笑,继续强装淡定,"有什么不可以的,这样的胸肌大腿肌我摸过很多,沈总的只是略微有点硬度,其实还可以再硬点。不过,沈总日理万机,恐怕没有办法再精益求精了。"
沈行止冷若冰山,"在哪里摸的?篮球场,足球场,学校操场?"
初茸想起自己发的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消息,嘴上却不甘示弱,"沈总再精益求精一些,那也可以是沈总的兰博基尼里,玛莎拉蒂里,保时捷911里。"
沈行止不置可否,初茸觉得没趣,倒是把头偏到了一边。
气沈行止这件事本来打算一击即中,没想到竟然还得是个持久战。
车很快来到沈行止祖宅,沈行止祖父老应总算是世代经商,在历史书里都能看到家族的痕迹。
世人都知道沈行止对老应总极为敬重,这次强行要求她来,初茸猜是不是要她解释昨天相亲失败的理由,毕竟她可是罪魁祸首。
虽然知道以沈行止的个性。相亲不过是敷衍老应总的过场,不过有了她这个现场的理由,想来沈行止解释起来也会容易很多。
沈行止从没带过女伴来祖宅,很快吸引了别人注意
有人来敬酒,"沈总年轻有为,让人很是佩服,这位是沈总带来的女伴。真的是郎才女貌啊?不置可否有幸,喝上一杯?"
初茸本来就不同人喝酒,在工作场合哪怕应酬,也没有人敢跟沈行止的助理劝酒,更何况现在身体健康有恙,她更不会在这种场合同人喝酒。
她冷冰冰,"对不起我不同人喝酒。"
初茸知道向来没人敢不卖沈行止面子,唯一跟他不睦的是他父亲后来结婚的那位,眼前这个肯定就是那边的人。
她辞职前没来过这种场合,这是第一次正面见到那边的势力。
对方不依不饶,"现在的女孩子嘴上喝着不会喝酒,其实在酒吧里喝的比谁都凶。但是酒吧里有男人看中会发生点你情我愿的事情,肯定比这里有气氛,难道是因为这个不喝吗。"
他说完,四处看看,等待别人附庸而笑。
沈行止眼风看过来,旁边的人顿感不妙,似乎看到自己的公司凌晨就被收购了,连忙各找理由做鸟兽状逃散。
油腻中年人看着初茸娇娇弱弱,站在沈行止身边就像金丝雀,这会肯定是娇滴滴的暗生闷气,晚上要在沈行止枕边吹耳旁风的。
没想到初茸竟然说道,"不喝酒,是因为我最近体检检查出了肿瘤,强行劝酒很损阴德的。"
油腻中年人被噎住了,没想到初茸这么牙尖嘴利的。
不是金丝雀是只小野猫。
为了堵住自己什么都敢说,可是这样敢说又这样年轻,若是不给他面子,闹起来肯定也难看,于是他也讪讪找个理由离开了。
初茸看着对方逃跑的背影,再看着手里的香槟,酒香四溢。
她说的本就是真话,所以说出来极为坦荡,有种乱出牌的感觉。
没想到旁边的沈行止罕见的皱了皱眉头说道,"不许再说这种话。"
初茸心想这是怪她不够活络,出牌乱打?
不过没关系,她也没有下次跟她同来酒会的机会了。
正这样想着,有些眼熟的人在簇拥下走过来,对方的泪痣很是让人印象深刻,传说中的那句,季总的泪痣是惹太多女人哭惹出来的,更加深了人们对他的印象。
季瑛混不吝的走过来,可面对沈行止气势,有些不受控制的弱下去。
可还是挑衅,"沈行止,在外边见你的机会,没想到比在家见面的机会还要多。"
"这里对你是外边,对我来说是家,应该说你出现在别人家的机会,怎么比出现在你自己家的机会还要多?"沈行止不给季瑛眼神,看向季瑛身后的歌舞升平。
季瑛笑了笑,跳过沈行止看向旁边的初茸,似乎想到了什么恶趣味的事,说道,"沈行止,你女人以前追过我并且被我拒绝了,这件事你知道了吗?"
沈行止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淡淡地看向初茸。
初茸认为那个眼神是在说,你来这里是来给我下不来台吗,我带来的女伴不管真的假的,至少不能是对别人青眼有加。更不能在对别人青眼有加后被人拒绝的。
初茸想以沈行止的自恋,这会应该很后悔带她这样一个麻烦来这里。
不过她本来就不喜欢沈行止,又何必在意。
所以季瑛说的话,并没有让她害怕误会般的手脚慌乱。
于是沈行止的冷冷目光里,初茸竟然带着三分好奇的七分真诚的问季瑛道,"昨天就觉得你有些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季瑛本来边手心像后抚摸着自己的发型,边有些恶意的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此刻闻声手僵在半空,"啊?哈?"
季瑛身边有个经常跟他鬼混的朋友张峥,此时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刚才谁在背后说要让沈行止今天脸面扫地。
还说要利用沈行止的女人。让他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
并且信誓旦旦说自己拿到了王牌,好,出牌确实很炸,可是人家根本不记得你啊?
季瑛有些尴尬的用右手食指中间关节蹭了蹭鼻尖,他很想指着自己的脸认真问问初茸,"这张脸,不说倾国倾城,不说祸国殃民,至少也算是国民初恋级别,这样的初恋脸你这没有印象?"
不过沈行止强烈的压迫感,让季瑛猜想,初茸这是不敢跟他相认。
他再次挺直腰杆,挑着下巴看着沈行止说道,"你的女人。高中的时候可是很会围着我转,现在她也这样围着你吧?听说什么感情都比不过初恋,想必对你的热情,肯定不如对我的。"
他边说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他故意毫不遮掩,让沈行止看清自己的微信聊天界面。
初茸的名字果然出现在那里,接着他有些恶意的用舌头舔了舔唇尖,当着沈行止的面拨通了初茸的微信电话?
初茸的手机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季瑛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拿过来,塞在了沈行止的手里。
并且扬扬下巴示意对方看手机屏幕,"喏,自己看。"
只见沈行止目光收紧。
季瑛很是嚣张的朝旁边的张峥笑了笑,张峥皮笑肉不笑的,不对劲,他怎么赶紧不对劲呢。
果然沈行止挑了挑眉毛,眉毛微挑下更添韵味。
饶是男人都觉得心跳不已,张峥梗了梗喉咙。
只见沈行止修长的手指将屏幕调转冲向他们,"AAA门窗修理安装,怎么,季瑛,几天没见你业务又做大做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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