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过来随意看看,刚好碰见你。”临丞挑了几本,递给她,“这几本不错,适合基础较薄弱的。”
大神挑的总没错,于是温时暮也没有拒绝。
“还有什么需要买的吗?”临丞问。
“没了,就这些吧。”
“那好。”临丞上前拿过她手里的书,走向收银台。
“诶!那啥,我自己付吧。”怎么也没料到对方要帮自己付钱,温时暮是肯定不同意的。
“没事,你先去门口等一会,我付好再给你。”
温时暮也不再客气,想着之后再付给他吧。她挤出书店,在门口等了一会,临丞拎着书出来。
“谢谢你帮我排队付钱,我待会转给你吧。”说着便要上手去拿袋子。“给我吧。”
临丞稍稍侧身避开她,拎着袋子走在前面,“没事儿,回学校吧,我给你拿着。”
因为印象里前世从没和临丞有过交集,所以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只当对方是好心,帮自己挑资料又帮自己付钱。
她小跑着跟上去,“谢谢你啊临丞同学。”
“叫我名字就好,临丞。”
两人回了学校,没有上课的教室里人很少,大多都出去逛街或是回家了。
温时暮跟临丞有一句每一句搭着聊天,爬着楼梯来到二楼教室前。因注意力不集中,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旁边的临丞拉住手臂后退了几步,从窗里飞出一物掠过温时暮身前,一个弧度跨越围栏,掉到一楼地上发出清脆声音。
温时暮趴着护栏看下去,那东西太小看不清是何物。不过也幸亏临丞拉得及时,不然被砸中脸也很痛。
“谢谢你啊!”
“不客气,下次走路不要走神。”说完看了一眼教室里的两人,冷下目光,“以后扔东西要找准地方。”
温时暮侧着头看过去,是张颖和一个隔壁男生。不知道闹什么矛盾,两人脸色都不好。温时暮记不起是什么事,但现在也懒得主动去八卦别人的事。可她不问,有人也会主动凑上来说。
“你今天也看见了吧?”张颖将桌上的书队拢起来,凑近了些,“那男生可真搞笑,手上带着情侣戒指,嘴上说什么我注意你很久了,然后我让他把戒指扔了再和我说话。”
“然后他居然真的扔了!”仿佛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张颖止不住的乐。
记忆冒了点头,这故事的发展好像是,张颖并没有拒绝那男生反而跟他玩起了暧昧,后面才知道这男生是有另一位青梅竹马的,那女生知道后,私下骂了张颖一顿,把她骂哭了。李和益知道后,心疼得不行,每周都来学校看她。
就无语,温时暮当时无语,现在还是无语。
张颖是属于外表乖得不行,面似小白兔的柔弱型女生。偶尔撒娇经常绿茶,不太讨女生喜欢但对男生属于犯规,只要她一皱眉就心疼得不行。
温时暮前世和她做不成朋友,现在也不会是朋友。只可惜了李和益那傻子,劝了多少还是不听。
因为以前没问到,现在温时暮还是有点好奇的,她说:“李和益多好,你两,没成?”
“成啥成,不能早恋!”
温时暮白眼都悄悄翻到天上去,若不是初中认识她,她差点就信了这言情壮志的鬼话。
不想再理她,温时暮翻开刚买的书。一旁的张颖拿出一瓶汽水,似乎是扭了几下没打开,温时暮看不下去了,“来,我帮你。”
“不用了,这很难扭开,你肯定不行。”张颖拒绝了,四下张望着周围,前几桌有人但在睡觉,目光便锁定在第四组靠窗边的临丞身上,小白兔哒哒哒地跑过去,柔声细语说:“临丞同学,能不能帮我打开一下这瓶盖呀!我和暮暮都打不开。”
被突然点名的温时暮默默竖起书本,挡住了临丞看过来的视线。
临丞没有接过汽水,看向张颖的目光逐渐清冷,若仔细看着便能看出不耐烦。可张颖光对视一秒就怂了,知道对方很冷漠但总不会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正打算开口说什么,临丞指了指教室外。
“有人找,他可以帮你。”说完不等对方作何反应,临丞自顾自戴起了耳机,一副不要打扰我的模样。
虽表面在看书实则耳朵也竖起来听八卦的温时暮,看到这场面,偷偷笑了笑,果然,绿茶还得直男治。
月底的时候,学校一般放两天假期。周五下午,温时暮打算步行回家,她重生之后就一直没坐过车,死于车祸也有了阴影,看到来来往往车子她就止不住内心的恐慌,尤其是公交车。
从学校回到家也不远,步行三十分钟左右,但对于曾经的城里路线,她都记不太清了,回家也得拐七拐八的,硬是多花了十几分钟才到家。
温时暮家在市区算是比较偏的地方,家中有三层,楼下是门面,上面两层是客厅和卧室。不宽但足以住下一家五口。她回到家门口时,父亲正在楼下收拾门面。
毕业之后,之前虽然每年都会回家每年都能见到家人,但当父亲还未显疲态的、还很年轻的站在她面前时,温时暮有种说不出的鼻酸,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有所体会,原来她倒回年少,她的家人也年轻了八岁。
不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诶?闺女,你放假了?”父亲是典型的基层公民,家庭压力使他还未过四十便满头白发。
温时暮压住心中难受,笑着走过去,“嗯,放两天。”想起什么,又问:“对了,我吗呢?”
刚说完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温时暮紧张起来,好在温荣华只是惊讶了一下,然后答道:“在楼上呢。”
“那…我先上去放书包。”说完遛上了楼。刚上楼便撞见了母亲,王叶。此时的母亲还没有像八年后那般清瘦,现在身材丰满,还未苍老只是眉眼间全是疲态。
前世温时暮和母亲关系十分僵硬,从小便是,母亲嫁给酒鬼父亲,两人经常吵闹甚至动手打骂,爷爷又重男轻女所以连同着孙女也不待见。于是母亲就把一部分怒火烧到温时暮身上,经常被逼着干活骂着长大。
矛盾更深的时候是在有了弟弟之后,所有人都疼爱这刚出生的弟弟,而没人在乎她。因这叛逆期的中二脾气,温时暮经常与母亲大吵。直到成年之后,懂得体谅,双方各退一步,关系才渐渐缓和。
所以刚刚习惯性的问候,一点也不会是讨厌母亲的温时暮所会做的事。
这些记忆,温时暮是不会忘的。当下的温时暮有着一颗成年人的心,说是顶撞更不会有,说是这么突然的主动和解,只会让对方感觉奇怪。
思虑一番,温时暮觉得这事还得慢慢来。她没摆脸色也没热情打招呼,装作无事地回了房间。
吃过晚饭,父亲又喝起了酒,酒精上头,又与母亲吵起来。温时暮顿觉头大,这种情况已经出现N次了,她早已麻木也早已疲倦。等两人吵得都累了,一人倒在沙发上一人回房间锁了门。
温时暮整夜难眠,精神上的焦虑让她感到无望,头疼愈发严重,她习惯性摸了摸床头,摸半天都摸不到药,哦,这不是她租的房子。
重生回来差不多一个月了,在学校时都没时间去医院开药,看来明天得去买点药回来。
说去就去,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温时暮又徒步去了医院。挂了号去找门诊,好巧不巧遇见临丞,刚撞上温时暮立即转头并且祈祷对方没有看到她。
祈祷没用,对方还是喊了她:“温时暮?”
不得已,温时暮停下脚步跟他打招呼:“临丞?你怎么会在这儿?”
临丞指了指肠胃门诊,说:“我妈身体不舒服,我陪她来看一下。”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看见对方视线落在自己手上的挂号单上,温时暮立刻揣到包里,像无事发生一样笑着,“我也是陪朋友来看看的。”
恰好临丞母亲看完诊出来,临丞互相介绍了彼此。临丞的母亲还很年轻,包养极好,一看就是风雨打不着的家境。
温时暮打声招呼:“阿姨您好!”
“你好你好!”余婧回笑,然后拉着临丞说:“医生说没多大问题,回去补补就行了。”
双方告别,等人走几米远温时暮才松了口气。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安心等候问诊,谁知隔壁大厅广播响起来声音。
“请温时暮女士到心理科问诊!”还重复了三遍!温时暮欲哭无泪赶紧跑去门诊处并且心里希望临丞他们没有听见!
临丞送母亲到楼下上了车,虽是面上面无表情,但余婧哪能看不出来自家儿子心情,也催促着他:“不放心的话,你回去看看你那同学吧,哎!这么小年纪怎么会有心理疾病?”
临丞跑着去了医院二楼,他没有去门诊前等候,而是坐在大厅里双手交握抵在额间,沉思不知所想。
温时暮看完门诊,带着单子去缴费再去开药直至步行回家,从头至尾都没有发现悄悄跟在不远处的临丞。
学校里没有言行禁令的不准带手机,所以几乎每个学生人手一个。但是各班都有各班的要求,十班是不允许带的,所以每周是周日晚自习收,直到下周周六才发。
一次课间操时间,为了避免跑步时候手机掉下来,温时暮抱着侥幸心理把手机放在桌箱里。谁知道班主任搞突袭,等他们跑完步回来,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讲桌上摆满了数据线和手机,她的也难以幸免。
后来还是临丞出马,求班主任放过他们一次,这才归还了手机给他们。
而之后班上虽面上是禁用手机的,但仍有很多同学私下偷偷藏了一个,只要不被逮到就行。温时暮也干过这事,没有手机不方便,所以她交上去的手机是坏的。于她来说,影响学习的不是手机,而是智力。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