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步履蹒跚地走在街道上,夜晚的凉风吹过他身上的伤口,带来阵阵刺痛。丁然被林羽带走时的眼神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眼神中分明写满了无奈和绝望,却没有半分对他的信任。
“难道……他真的相信了那些谣言,相信我是为了利益才接近他?”杜泽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那家熟悉的香水店。昏黄的灯光透过橱窗,里面琳琅满目的香水瓶折射出梦幻的光芒,却照不亮他此刻阴霾的心情。
“赵老板……”杜泽的声音嘶哑无力。
赵老板正坐在柜台后翻看一本古旧的书籍,听到杜泽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到杜泽满身伤痕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你怎么搞成这样?又是为了丁然少爷的事?”
杜泽苦笑一声,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赵老板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劝不住这个一根筋的年轻人,于是放下手中的书,问道:“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我需要你的帮助,赵老板。”杜泽的声音沙哑却坚定,“我知道你对那些香水很有研究,我需要你帮我找到破解丁然身上香水影响的方法!”
赵老板脸色一变,“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些香水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我一个小小的香水店老板怎么敢招惹他们?”
杜泽一把抓住赵老板的手臂,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恳求,“赵老板,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丁然被香水控制,求求你,帮帮我!”
赵老板看着杜泽通红的双眼,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杜泽对丁然用情至深,也知道那些香水对丁然的影响有多大,但他更明白,自己一旦卷入这场漩涡,将会面临怎样的危险。
“放手!”赵老板用力甩开杜泽的手,“你走吧,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赵老板……”
“你走吧!”赵老板转过身,不去看杜泽哀求的眼神,“趁着他们还没发现你,赶紧离开这里!”
杜泽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他脸色一变,低声说道:“他们来了……”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杜泽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他一把抓住赵老板的肩膀,语气急切:“赵老板,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我求求你了,帮帮我!丁然他是无辜的,他不应该被那些香水控制!”
赵老板试图甩开杜泽的手,但杜泽却抓得更紧了,他红着眼眶,声音哽咽:“你知道吗?我和丁然是在最落魄的时候相遇的,那时候我被人追债,走投无路,是他收留了我,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他明明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为了我放弃了优渥的环境,和我一起住在那个狭小的出租屋里。他从来没有嫌弃过我,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甚至为了帮我,他……”
杜泽的声音哽咽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他为了帮我,甚至不惜与家人反目,与朋友决裂。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就是一个粗人,什么都不懂,只会惹他生气。可是,我真的很爱他,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香水控制,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赵老板静静地听着,杜泽的话语中充满了真情实意,那是一种纯粹的爱,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爱。他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如此深爱着另一个人,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舍弃。
“唉……”赵老板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转过身,目光落在那些琳琅满目的香水瓶上,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一旦答应了杜泽,就等于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但他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痴情的年轻人绝望吗?
“有一种香料……”赵老板的声音很低,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传说中有一种香料,可以中和世间一切香水的功效,包括你说的那种特制香水。”
杜泽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一把抓住赵老板的手,语气急切:“真的吗?那这种香料在哪里可以找到?”
赵老板摇了摇头,语气沉重:“这种香料极其稀有,我只在古籍上看到过关于它的记载,现实中从未见过。”
杜泽的心瞬间跌落谷底,但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追问道:“那古籍上有没有记载这种香料的名字?或者它的生长环境?只要有一点线索,我都会想尽办法找到它!”
赵老板看着杜泽,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缓缓开口:“这种香料名为‘忘忧’,生长在……”
赵老板的话还没说完,香水店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面无表情,眼神凌厉地扫视着店内的一切。其中一个男人走到赵老板面前,语气冰冷:“赵老板,我们苏总想请你走一趟。”
赵老板脸色一变,他看了杜泽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对那个男人说道:“走吧。”
男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其他几个男人也跟了上去。赵老板在经过杜泽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低声说了一句:“‘忘忧’生长在……”
赵老板的声音低不可闻,几乎被淹没在嘈杂的脚步声中,但杜泽还是捕捉到了最后那个字——“在”。在……哪里?杜泽的心脏砰砰直跳,他多想冲上去,抓住赵老板,逼问他“忘忧”的下落。但是他知道,那些黑衣人来者不善,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只会让赵老板陷入危险之中。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老板被带走,无力感像藤蔓一样将他紧紧缠绕。但他没有时间绝望,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忘忧”,才能拯救丁然。
杜泽开始疯狂地翻阅各种书籍,从古老的草药典籍到最新的香水研究报告,他几乎翻遍了整个城市的图书馆和书店,却始终没有找到关于“忘忧”的任何信息。这种神秘的香料,仿佛从未存在于世一般,只留下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字,在杜泽的心头萦绕。
与此同时,苏瑾也得知了杜泽在寻找一种特殊香料的消息。他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已经调查过杜泽,知道他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混混,凭他也想跟他斗?苏瑾立刻吩咐手下,动用一切力量,抢先一步收购市面上所有可能与“忘忧”有关的香料,绝不能让杜泽找到!
几天后,杜泽终于在一个老中医的口中,得到了一条关于“忘忧”的线索。老中医告诉他,几十年前,他曾经在一个偏远的山村里,见过一种奇特的香草,村民们称之为“忘忧草”,据说可以驱散一切烦恼,令人心神宁静。
杜泽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激动地询问老中医那个山村的名字和具体位置。老中医年事已高,记忆有些模糊,但他还是尽力地回忆着,最后在一个破旧的笔记本里,找到了那个山村的名字——“忘忧村”。
杜泽欣喜若狂,他顾不上道谢,抓起外套就冲了出去。他要去忘忧村,他要找到“忘忧草”,他要救回丁然!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苏瑾的手下,也已经来到了忘忧村的村口。他们拿着苏瑾的命令,挨家挨户地搜查,收购所有与“忘忧草”有关的东西。
夜幕降临,杜泽终于赶到了忘忧村,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敲响了村长家的门。
“请问,您知道忘忧草吗?”
昏黄的灯光下,满脸皱纹的村长拿着旱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说道:“忘忧草?年轻人,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我们这早就没有了。”
“怎么会呢?老中医明明说……”杜泽难以置信地看着村长,希望从他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你是说老李头吧?他啊,老糊涂喽,尽说些胡话。”村长摆摆手,打断了杜泽的话,“几年前,城里来了一批人,把所有忘忧草都收购走了,说是要研制什么新药,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那种草了。”
城里来的人?杜泽的心头一沉,他知道,一定是苏瑾!他抢先一步,把忘忧草都搜刮走了!
杜泽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丁然迷离的眼神,心中仿佛被刀割般疼痛。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年轻人,别灰心,说不定还有其他办法。”村长看着杜泽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安慰道。
“还有什么办法?”杜泽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村长压低了声音,凑到杜泽耳边,“城里有个叫赵老板的,他开了一家很有名的香水店,据说他对各种香料了如指掌,你或许可以去问问他。”
赵老板……杜泽猛然想起,之前赵老板被黑衣人带走前,似乎说过“忘忧”还在……
他猛地站起身,顾不上跟村长道别,便冲进了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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