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Jacob小组的不懈努力下，为EER代理的诉讼案件大获全胜，在业内掀起不小的波澜，收获赞叹声一片。因此一场庆功宴顺理成章地举行，一方面有老板Jacob热情的邀请，一方面，正如弥生前些天在电话里提到的，她应该利用自己的优势给男方也带来一点危机感，因此Lisa欣然前往。
她挑选了一袭天蓝色的抹胸款长裙，胸口绣了一只飞鸟。款步而行间，不时露出笔直纤长的腿，黑色的长发静静地披在身后，柔顺的发丝与背后垂坠而下的丝带一起轻轻飘动，与裙子缎面的粼粼反光交相辉映。妆容和首饰也是一如既往的淡雅简约，反而更能突出她的天生丽质。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感谢各位拨冗前来参加今天的晚宴。因为EER为本集团代理的案件获得了巨大胜利，在此，我仅代表公司对EER全体成员，以及参与这个案件的所有人表示感谢！”
Isaac Kauffman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站在会场中央意气风发，Lisa注意到他今天的也少见地穿了浅色的衣服，同样天蓝色的领带跟自己倒像是特意约好似的。不由倒抽了一口气，希望不要被过度解读。
“好了，感谢大家耐心聆听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我想大家比起看见我，会更想要看到更养眼的美人吧。下面有请集美貌与聪慧于一身的、EER代表铃木里沙小姐上台发言！”
在众人的掌声中Lisa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Jacob Loh，后者则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示意她上台。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在聚光灯中走上前去，努力整理思路。
“感谢大家，感谢Kauffman先生的褒奖。今天我很荣幸也很意外上台来发言，因为讲话之前确实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所以我只能认为在场各位，只想听到我的真实心声吧。我认为EER是一家非常出色、非常优秀的律所，能把这个案子办得如此漂亮成功，我毫不意外。感谢对方公司对我们的认可和信任，EER将一如既往的把多年来的优秀传统和专业素养传承下去。谢谢大家，祝今晚愉快！”
简单的几句发言之后，Lisa微笑下台，却再次不期而遇手捧鲜花的Isaac，“发言很精彩。”
Lisa大方地接过花束，精致白皙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谢谢。”
女人都是爱花的，Lisa也不例外。她低头微笑细嗅芬芳的模样格外小女人，令他十分欣赏。
在众人起哄的欢呼鼓掌声中，Isaac绅士地吻她面颊，并且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今天简直太美了。”
她抬眼看了看他，一双美目在略微昏暗的灯光中灿若繁星，礼貌微笑却并没有回答。
而显然他并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男人。在自由社交的环节开始之后便很快找到了与其它人闲谈的Lisa，见他出现，众人都一副了然的样子，十分默契地找借口走开。对此，他显然一副很满意的样子，绅士地开口道：“可以邀请你跳个舞吗？”
“可以。”
她开始怀疑今夜让男友吃醋的计划到底有没有用，毕竟跟Isaac的吻面照片都发过去半天了，那边还一点回应都没有，这让她有点泄气。
凑近了看，她的眼底有一片淡淡的青色。
“是我们的工作让你太累了吗？”美人在抱，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Isaac努力唤回她的思绪，不能忍受她在他身边的时候心里却在想其它男人。
“也许吧。不过已经结束了。”
说谎。他笑着却并不拆穿她，“既然不想接受EER的合同，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先放空一下自己。去南美做点公益吧。”
他眉毛高高挑起，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新闻，“做公益是很辛苦的事，更何况那边是欠发达地区，女孩子过去会有诸多不便吧。”
“我知道，也有心理准备。但是，不会退缩。”她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坚定。
“为什么？”他好奇。
“想去看山、去看海、去帮助小动物，也去弄清楚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她通常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陈述梦想的时候是眼睛里有怎样的光亮。而这种美丽又自信、勇敢又坚决的样子，对于别人总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像你这样的女孩，应该被人捧在手心视若珍宝。”
她终于如他所愿地抬眼正视他。
从男人的角度看过去，女孩身形显得娇小，却美得浑然天成。手掌下面是她背部柔软肌肤的触感，即使隔着布料，她的体温和怡人香气也若即若离地传来，让他心猿意马。尤其是被她一双清澈晶莹的眼眸注视，配合着温柔流淌的乐曲，此时此刻美好得让他失神。
咳了一下，他补充道，“你应该离开让你痛苦的人，去寻找幸福。趋利避害，不是生物本能吗？”
她略微皱了眉头，狐疑地看他，“你指的是什么？”
感觉自己在她的逼视下有点失控，他有点等不急了，“我说你那个不称职的男友。离开他。”
她愠怒，舞曲还没完结就想要抽出手走开，这已经是Isaac第二次触犯她的底线。
“Lisa你听我说好不好，我可以给你更好的一切，为什么你却对我视而不见？”他的力道比她大的多，更何况是铁了心不让她再次逃离，大手就加用力地握住她，“更何况那个男人，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你。”
她放弃挣扎，深色的瞳仁里没有任何波澜，“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大放厥词，不觉得太荒谬了吗？”
还是太天真了啊，小女孩。如果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我掌握了什么力量，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Isaac对此嗤之以鼻，“不就是一个靠绯闻炒作的三流明星吗？值得你这样为他黯然神伤？”
“你调查过我们？”她眯起眼睛，有点难以置信。
“我担心你。”他不假思索地地深情演绎，女人不就吃这一套。
里沙对此的第一反应是逃开，可是又觉得这个男人的心机比她想象中深多了，她必须尽快跟这个人清清楚楚地划清界限，以免后患无穷。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她果断地转身离开舞池，Isaac拉着她的手还是没有放开，她便任由他握着，一路走到旁边的侧厅。
“Kauffman先生，请松开我的手。”Lisa表情严肃，与他拉开一步距离，“我想过去是我没有把话说清楚，但是我认为现在有必要做一个了结。我并没有打算离开我的男友，所以，请你停止任何无聊的举动，不要再插手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清亮的眸子，这么冷酷却仍然美丽。自己是疯了吧，如此沉溺于一个女人，甚至在她不断闪躲和果断拒绝的情况下，想要得到她的念头反而比一开始更加高涨。难怪人们都说欲擒故纵是最好的攻击呢，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一再成功激起了他的征服欲。连Isaac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吃一套。呵，这挑战，有意思。
他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回答，只是环抱双臂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这种样子，让她心内顿时警铃大作，格外不安。
“现在我们之间的公事合作结束了，我想从此之后就不需要再联系了吧。”
“你是不是对那个男人太有信心了？”他在她转身之前开口。
“可是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抬头反问。
“我不想你受伤害。那个圈子很混乱，很不干净，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算是佩服他。可是倘若要想登上更大的舞台，他需要借助更大的力量、撬动更大的资本，这一点，光靠实力当然是不够的，这个世界上……”他故意顿了一下，“有实力的人何止千千万万。”
“谢谢您给他的职业建议。”她回答的时候连一个眼神也吝于给他。
“如果他必须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呢？其中甚至包括你。”他的眼神一如鹰隼般犀利，牢牢盯住她，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怎样都与你无关。”
他深深地看她，目光闪烁，语气低沉，“你不该这么笨。”
“想必是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才会说出这种话吧。”她姿态依旧高傲，铜墙铁壁软硬不吃。
没想到是这句话触及了他的逆鳞。Isaac咬了咬牙，压抑住几乎要怒吼的心情，他不理解这么明显的条件他都已经摆在她的面前了，明明白白的高下立判，Lisa为什么还是不选择自己。
“相比之下，我可以给你的更多，金钱、地位、优渥的生活！显然我会是你更好的选择！”
面对失控的男人，Lisa仅只是扯动了一边嘴角，笑容显得慵懒而漫不经心。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个表情有多像仙道彰。
她轻飘飘地回答他，“你说的这些都是很好的东西啊。可惜我看中的，从来都只是他那个人而已。”
Isaac深呼吸了一记，平复狂热的心情。这个女人，总是有本事三言两语让他失去理智。只好又换上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他慢慢地说，“我可不想等到有一天看到你为了他心碎、为他流泪，然后我只能对你说，‘我早就告诉过你’。时间和真相会告诉你，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他笃定的样子太过可疑，她警觉地看他，“敬谢不敏。”
转身离开的时候，仙道还是没有任何回复。里沙捏紧了手机，内心的不安又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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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关于我和你之前的谣言，流川的经纪人可以出面澄清吗？”向流川发送了一条消息之后，仙道并没有如愿等到回复。
“太好了，你刚好在这里。”Joanna刚进酒店顶楼酒吧就看到了到独自坐在吧台的仙道，赶忙小跑几步，瞪走了一位明显是想要前来搭讪帅哥的妖艳女子，坐在他身边的空位上。向酒保要了杯martini。
仙道转头向她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怎么，还在为那个事情郁闷吗？”她故作轻松地开启话题。
“嗯。”
“看开点。这不过是演艺圈的常态。”她端起酒与他碰个杯，浅饮一口。
“现在退休算不算晚。”他笑着喝一口酒，那个笑容却没有温度。
“你！别跟我开玩笑！我未来十年的职业生涯可都押在你身上的！说好了你大红大紫，带我大富大贵呢。”工作上，仙道虽然性格散漫随性，严肃起来却很有敬业精神。私底下，两人同爱喝酒，一个异地，一个单身，平时没有少聚在一起畅饮聊天。
“也许，我不是在开玩笑呢。要不要试着把你的工作重心放到SW乐队身上去。”
他的笑容从来让人捉摸不透，今天两人并排而坐，他只盯着面前的酒杯，留给Joanna一个侧脸，却依然帅到让她心悸。
“你的小女朋友让你退出？”
如果是这样，或者还好办一些。“刚好相反，”他慢慢地开口，忽然有了点不寻常的倾诉欲，“她说……她明白和理解我的难处。让我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Joanna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一个比自己小6岁的女孩说出的话。自己出于对仙道的迷恋，经常利用职务之便做出自己都觉得不光彩的手脚，甚至亲手搅动旧事沉渣泛起，想要在不知不觉中离间这二人，其实自己内心也过有许多自责和不安，也不敢细想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会因此受到多大的伤害。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对男友目前的境遇如此豁达大度？她这一步太剑走偏锋，打乱了Joanna的思路，让她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
“Jo？”
“啊？她真是这样说的？”她赶快回神，咳嗽了几下，喝了一口酒。
“是啊，没想到吧。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是应该任性地要我哄她吗，去她身边也好、逼我做选择也好。她啊，懂事得让我觉得很挫败。”Akira自嘲地笑着，低下头，继续喝酒。
没想到居然是这么高段位的对手。Joanna莫名地佩服起来，“她虽然这么说，但是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女人可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是啊，里沙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让他看见她的表情，但是他能清楚感受到她的低落。她应该是很难过的吧！可是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违背内心的话？什么嘛，这样地不坦率，完全不能让他安心，甚至起到了反作用。
仙道回过头看着红发的女子，表情是难得一见的认真。
“所以我的退休申请，你接受了吗？”
被这一张俊颜弄得心跳加速的Joanna，面对破坏气氛的始作俑者完全没了脾气，“闭嘴！不要整天说这些蠢话啊！”她拿起酒杯中的牙签，使劲咬下一颗橄榄。
Akira也不生气，笑着查看手机。
是流川的回复，“你自己搞定。”还是一样的惜字如金。
“那我公司这边打算趁机造势赚钱。你有兴趣跟我组个CP吗？”
“滚。”
毫不意外自己这些不着边际的玩笑会激起对方怎样的反感，流川枫的反应倒也在自己的预计之中。只是连他也不打算澄清的话，事情会很棘手啊。
“我去下洗手间。”
仙道离开之后，放在桌上的手机叮的一声，又来了新的消息。想到之前他说的那些话，Joanna不由得起了那么一点坏心，悄悄地把那只手机往自己挪近了一些。
是Lisa发来的消息，而他居然忘记了锁屏！
按捺住狂跳的内心，她目送着Akira消失的背影，快速点开了照片。
应该是在晚宴上吧，穿着天蓝色礼服裙的女孩美艳惊人，侧着脸接受来自一名年轻男士的吻面礼。阅人无数的她，一眼就能认出那个男人身上高定西装的质感，必定价格不菲。女孩长相娇美又清纯，即使放大了凑近看，细腻如瓷的肌肤也不见瑕疵，手捧的鲜花都不及她半分颜色。照片上两人倒也养眼般配。
客观来讲，无论从外表、年龄、感情基础甚至到教育背景，铃木里沙不仅胜过自己太多，甚至哪怕用非常挑剔的眼光来看，她的一切也完全在水准之上。更何况还拥有冷静的头脑，和这样让男人为她吃醋的小伎俩。
Jo勾起一边唇角笑了笑，几乎想也没想就迅速删掉了那张照片。她对自己说，没办法，对手太强大，不这样做自己根本没有胜算。
“啊，手机果然忘在这里了。”仙道回来的时候，Joanna依然啜饮着自己的MARTINI，若无其事。
又有新的消息进来，是流川枫。
“除非你跟我单独打一场。”
这家伙啊，就这么一根筯吗，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何至于这样斤斤计较。仙道十分无奈，“打完了你就发澄清？”
“可以。不准放水。”
Joanna偷偷观察着男人，“要不然我们出去找个酒吧？在这里喝得不够尽兴。”
“啊，改天吧。我想回去休息了。”他看着手机，没有抬头。
现在才巡回到底特律而已，后面还有将近三分之二的行程，几个大城市之间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就算是结束后就立即去芝加哥找流川，也大概是将近一个月之后了。想到还要被记者围追堵截那么久，他有点头疼，不过好在是有解决的希望。
“走吧。我送你回去。”仙道收起手机，一举一动依然绅士十足。
带着轻松和愉悦笑容，不太像是吃醋或者生气的样子？又或者，懂事女友想要他吃醋的幼稚举动终于让他有机会表现男人的占有欲？
Joanna一点也猜不透，却完全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好消息：存稿11.3万字了；坏消息：快写到结局我却卡文了hhhhh。现在更得太快我又担心后面拖更太久，苦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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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现在退休算不算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