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同意怎么办?”
沈知鸢问完,少年也迟疑了,不太确定地回答:“过会儿再问一次?”
“也行。”
沈知鸢想了想,爽快应好。
反正她可以继续不同意。
正好到了午膳的时候,不是预想中羊肉、糌粑或者硬得石头样的饼。侍女送来了清粥小菜,沈知鸢眼睛一亮。
另一边,宋华却毫无闲心用膳。
“阿兄,不会真被发现了吧?”
挛鞮部族会开完没多久,他却没回自己的帐内,拜访了兄长,这会儿在帐内咬着手指甲徘徊不定。
“你像什么样?”宋凯倒是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拧眉道,“爹娘以前就这么教你的?坐下。”
等宋华坐下后,宋凯才抿了口茶淡声道:“左日逐王十之**是怀疑我两了。但你慌什么,不都处理干净了?”
“那小疯子本就不是个傻的,和大齐接壤的路又离他封地近,我们瞒报镇南王侍卫入境的事你还真想瞒?”
“但就迎娶个不受宠的公主而已,我们事务繁忙有疏漏也难免。我已经准备好了辞官书,引咎辞官,此事便不了了之。单于耳根子软,又信赖我,过几日便会请我回去。”
说着,宋凯突然拧了拧眉,觑眼杯盏离的茶渣,眉目阴沉,“呸”着将手里的茶水泼倒在地上:
“连茶都带股霉味,北疏勒这破地方,衣食住行哪样可与大齐比?”
“流民那事,你都安排妥了吧?”
宋凯微眯起眼,不放心地盯着宋华:“镇南王许诺,这事办妥便派人护送我两回上京过好日子。到时再不必像之前那样,离开北疏勒便遇刺。”
“安排好了安排好了。”宋华扯扯嘴角,额前冷汗却仍在不停冒着。
他一咬牙,突然在宋凯面前跪下:“阿兄,你一定要救我。”
他跪伏在地,完全不敢抬头:“您不是向来同右贤王不对付,我前些日子让人伪装成右贤王的人去刺杀左日逐王。他死了正好,没死也能让他两狗咬狗。可现在,我的人落在他手里了,他的手段您是知道的啊……”
“蠢货!这样的事你不同我说?”
宋凯猛地一拍桌子起身,茶水洒了满地。他指着宋华,怒不可遏:“你若不是我亲弟,我当真要掐死你!你这是上赶着送人把柄。”
他深吸口气,又坐下来,很快平复情绪冷道:“这事确实还有救,你找个信得过的人。”
宋凯挥挥手,宋华立刻如蒙大赦般凑到跟前。耳语阵阵,宋华恍然大悟:
“阿兄英明,那小疯子确实不会错漏和先单于有关的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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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酩舟上朝后,沈知鸢还是去了市集,却是去找了份整理药材的活干。
“果然还是你们小姑娘手脚利落啊。”摊主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摇着蒲扇,将说好的十个方钱放入她手里,“拿好咯,今日辛苦你了。”
掌心里多了片冰凉响当的物什。
沈知鸢不自觉弯眉,十个方钱其实也就相当十文钱,最多买两个肉包,可她还是高兴,回大齐的盘缠又多了些。
“谢谢您!”沈知鸢小心地把方钱揣入荷包里。
老妇人的摊子三日或五日进一次货,平日里守摊都想找人帮忙。沈知鸢和她说好了,有空的话就还这个时间来。
一下午就在药材摊这儿度过了。
远处夕阳西沉。
天空被染成绚烂的橙黄色,余霞散绮,微风拂过面颊是说不出的惬意。
隐约听见响个不停的马铃声,似乎还有侍从的呵斥,沈知鸢却没在意。
来时往东,回去时自然往西,远远就能看见零星错落的那片白色毡帐,还有隔着几顶间随风飘扬的白狼图腾旗。
都是她第一回见的。
沈知鸢抿了下唇,忍不住笑。
穿过熙攘人群时,不知怎的,大家无端慌乱往周遭跑去。马铃声更近了,还有一下比一下狠和急的挥鞭响。
转瞬间,偌大片地就只剩沈知鸢一个人在道路靠边上。
这才看清是有马车来了。
马车四角各坠着只铃铛,由四匹黑马拉着,鬃毛飞扬,由远及近时铃声响个不停,一路上掀翻不少摊子也全不在乎。
啪!啪!啪!
瘦削的男人挥着鞭子,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急,狠狠在马背上留下道道血痕。偶尔打在地面,便扬起片尘土。
沈知鸢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哪位权贵回来了,仓皇退让,很快回到人群里低眉顺眼地垂首而立。
轱辘声里,马车却渐渐行缓,停在她的面前。
“方才就是你不避让右贤王的车架?”那车夫冷呵一声。
人还没近跟前,鞭就扬起来了。
沈知鸢下意识想躲,却咬紧牙关,忍住了硬生生受这一鞭子。
不能躲的。
躲了绝对会被视作挑衅冒犯。
撕拉一声,衣袖被划破,带着的倒刺在皮肉上一刮,好似要把她整个人直接撕裂开。
沈知鸢眼泪立刻就要掉下来了,却强忍住。
“大人明鉴。”
她咬咬牙,躬身解释道:
“民女对右贤王绝无冒犯之意,只是久闻右贤王英明神武,远见车架心生仰慕,一时看呆了才未及时避让。”
祁酩舟走之前忘记把牌子拿走,她怕丢才带着,没真打算用。
他那话约莫是随口一说,何况,令牌一出,这事变成党羽斗争可比现在严重。
沈知鸢还记得上回要杀祁酩舟的就是右贤王。在北疏勒,右贤王地位仅次单于和相当于太子的左贤王。
那群侍卫快交班回来了,到时候总比现在好。而且她没躲那一鞭子,挨过罚,接下来约莫就会放她走。
她有经验。
果然。
那人冷哼一声,收了鞭子。笼罩在头顶的阴影也随之散去。
沈知鸢松口气。
可突然。
“杀了。”
车内传出声沙哑阴森的话语,如毒蛇嘶嘶声,暗处里似有无数看不见的虫蛇爬过。
顿时,一阵寒意散向五脏六腑。
侍卫立刻狞笑一声,黑金大刀刷地出鞘,凛然劈来。如泰山压顶般,千斤重地向面门砍来。
沈知鸢立刻往旁边扑。
右颊却嗖地划过道疾风。
鬓发被卷起,凉气入骨,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银光从眼前闪过,正中侍从手腕。大刀和人都轰然落地。
刹那间,车帷被猛然掀开。面色苍白的青年向后厉喝:
“阿勒顿,你不要太放肆了!”
话音未落,又是另一箭。
“嗖”地从后将马车整个射穿,差点连他脑袋都刺穿。
“放肆?”
突然声熟悉的低笑。
沈知鸢被拽住胳膊,没再往地面摔去。鼻腔涌入那股熟悉的阳光味儿,脑袋还被安抚性地拍了拍。
“都拿下。”
听见少年漫不经心吩咐,嗓音里有股难言的狠劲,却愈发温和带笑:
“你伤了我的人,还敢叫我别太放肆?”
昨天发生了一件超级巧的事啊啊!
我昨天下午考试,中午午睡,梦见鸢鸢和祁酩舟过来给我抽背。祁酩舟提问,鸢鸢念答案,抽背我下午那个科目。
有一个问题我答不上来,就被祁酩舟骂了。他说:“那你这是在复习什么东西?”还说我“你不如睡觉去算了。”又说了啥我忘了,后来是鸢鸢说“你不要这么说话,祁酩舟”,他才没再说我了。
中途醒来,这种挨骂的支配感太强了,我就把这个题微信给自己小号发了一下,再睡会儿醒了去背。然后,然后……
我昨天下午就考了这个题!十分的大题,十分啊……发下卷子的时候,我直接瞳孔地震,回过头往第一页写选择题的时候心跳都没平复。因为我这个科目书特厚,百万字数,其实很难压中题的。整张卷子我答的最满意的就那一题了。
虽然知道可能和他们关系不大,因为我自己也总结了一份重点,这个问题就在我的重点上啦,但是还是觉得好开心QAQ以及儿啊,你要是还能押中题,尽管来这骂为娘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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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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