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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看，好美啊，送给你。”那是一只像蛾子的蝴蝶，男孩捏住它的虫身，将翅膀拽下来。

怪物又失控了，快，把那个孩子带过来！这样喊着，面色惨白的大人逃窜着从隔离间跑出来，真脏啊，男孩走进来时，很小心地绕开脚下的模糊物，怎么形容呢，像有人将一个西红柿在里面压烂，如果没有四周这些特质玻璃，一定会四溅得到处都是吧。

“把药吃了，你就会好了。”男孩说，怪物停止哭泣，为什么他的脑袋没有爆炸，被叫做小怪物的男孩企图将眼前的生物撕成碎片，他眼睫挂着泪珠，眨眨眼，内心涌出奇妙的感觉，像紧张，像兴奋。

啊，原来是叫做恐惧，他嘴里发出啊啊的动物叫声，从实验台上掉下来，手按住一段内脏组织，不禁一滑，跌得一身臭腥。

在这时，已经倒好水的男孩端着一只杯子送到他面前，另一只手掌摊开，手心里三颗药，一颗红色的，两颗白色的，男孩说：“要一起吃。”

小怪物看到男孩胸牌上刻着的数字，1003，是和他一样的人，竟真的伸手过去，拿了药和水，那个男孩对他笑了笑，他的眼睛，是天空的颜色，真好看，抠下来，拿在手里，能看得更清楚。

等他咽下药，男孩朝他伸手，小怪物眼睛瞥向别处，等了几秒，才缓缓又小心翼翼地将手递过去。

在快要够到时，男孩收回了手，“你！”小怪物被欺骗了，露出凶相，还带着几分委屈。

男孩笑着说：“自己起得来吧？”

“想出来玩吗？我知道有个好地方……”

小怪物有了哥哥。

捏着蝴蝶翅膀的小怪物说，很多很多这样白色的小野花，在他的家乡，摘下来做成花束，送给妈妈，她就会开心。

“野花么？”男孩说自己没有见过，“你能让我看看吗？你瞧，这里什么也没有……”

连灰扑扑的蝴蝶都能让人惊叹美丽。

“哥哥想看吗？”

可小怪物画得不好，怎么也画不好……妈妈，妈妈在哪里，想起来了，那个女人不要他了，把他卖给了这个地方。

“哥哥！哥哥！”小怪物撕心裂肺地哭起来：“啊我想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好想妈妈抱抱我！”

“等我们再长大一点，就去找她。”

“嗯……”小怪物止住眼泪，转悲为喜，兴奋地拍手说：“找到她，把她的脑袋捏爆！”

“好。”男孩又想了想，说：“要不要带上你说的……野花？给她一个惊喜？”

“要的要的！妈妈见了一定会高兴的！”

“她还能更高兴。”

小怪物不懂。

“稍微要花些时间，杀死所有认识她的人，一个与任何人都无关的人，自己的存在也被抹杀掉了。这时你去看望她，她一定很高兴，别忘记带上你的花。”

玻璃隔间里俊朗清瘦的男孩转过脸来，对她笑了笑，他又长高了些，裤脚露了脚踝，袖口也短了一截，身上的病号服需要重做。

伊莲娜一边做着记录，将药递过去，他是少数没有任何抵触情绪的孩子，“我病了，按时吃药，病才能好得快些。”他说，习以为常地将药拿过去。

伊莲娜看到他手腕上面露出的那节白皙皮肤，布满密密麻麻的针孔，“我弟弟呢？”伊莲娜收回视线，指了指外面。

小怪物学会了画画，伊莲娜教给他的，为他打开了崭新世界的大门，他将自己进来前见过的有趣事物画了下来，做哥哥的眼睛，他还偷偷画了哥哥。

刚睡醒的哥哥，吃面包的哥哥，洗澡后打着赤膊的哥哥，在楼梯旁吹风的哥哥，想象中长大后的哥哥……

“你……你画的是什么？！”伊莲娜捂住嘴，在那张纸上的，是一只难以形容的怪物，“拿开！快拿开！”令人不适。

她在心里咒骂，这个孩子真的成为了怪物，他眼中的世界都和他一样扭曲。

想着，女研究员从抽屉里拿出她给两人画的素描，脸上浮出笑意，两只熟睡的小猫，一只倒在另一只身上，都那么可爱，如此貌美纤细的孩子，可惜了。

乍一看温柔的笑意，缓慢的语速，是神经迟钝了的表现，1003也已经到极限了吗？

会后，人们面色凝重地将男孩带走。

“哥哥，你去哪里？你不要我了吗？”

听到叫声，男孩转过身，摸了摸扑过来的小男孩的头，说：“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永远。”嘱咐他按时吃药。

小怪物给他看自己画的他，“都是哥哥，不用哥哥当模特，我也能画出哥哥的样子了！”

“哥哥，哥哥……”跌跌撞撞地跟过去，纸张撒了一地。

小怪物瞬间杀死了两个前来阻拦的人，自己的血也从口鼻涌出，症状反噬，用脑过度后血管爆裂。

“哥哥！”抬起头，眼睛通红，直到男孩消失在路的尽头。

灰暗的天空，那样好看的颜色只在哥哥眼睛里。

“你妈妈就在这里，”男孩说他偷看了档案里记录的地址，“每三个月会更新一次，这是最近的一次，我们去找她吧。”

“好厉害！哥哥是怎么进入档案室的？”

“档案室？我没有进去，但只要是你想要的，不管那是什么，哥哥都会想办法给你。”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你的。”

“那……伊莲娜！哥哥，我想有她那样的画技！”

男孩踟蹰了一下，随即温柔道：“好。”

又叫住他：“等下，再陪哥哥待一会儿。”

“等那些人走了，我们再回去。”

恶臭扑面而来，到处都是尸体的残骸，一地狼藉，孩子们也被带走了。

“哥哥……”小怪物看着男孩还在往里走，感到无趣，“我们走吧，他们都死了。”

“终于找到了……”男孩松口气，在不远处叫他过去。

地上是一具勉强能看出人形的尸体。

小怪物看到她手上的戒指，认出是伊莲娜。

男孩说：“她再也不可能比你画得更好。”

又问他：“你想要她的手吗？”

小怪物只是看着哥哥，才注意到他病号服上的血渍。

这些人，都是他杀的。

哥哥察觉到目光，给他道歉：“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想要。”

“你说得太晚了。”

“你恨我吗？”

“你想杀了我吗？”

哥哥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那种恶心的东西谁想要啊……”小怪物投去嫌弃的一眼，牵起男孩的手，“哥哥，我们走吧，这里的味道熏死了，人皮裹起来还好，里面却是很臭的。”

“能杀死我的人，可能……不，没什么。”

男孩莫名笑了笑。

小怪物回头看他，“哥哥？”

也许，真正的怪物，并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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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点概不负责的设定，好续上小结巴的阿瑞斯（这就是乐乐嘴里的“我不正常但我装成正常人”请大家远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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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雅努斯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