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攻一继续着对案件的调查，受的叔叔生意做得不小树敌也不少，但有直接作案动机的人选却一直不够明确。

何况按照死者当时的死相，凶手当时肯定是跟他在一张床上。

攻一将死者生平反复研究了几遍，都没有明确找到合适的对象，死者生前一直很自律，对男女之事似乎也不是很热衷。

与此同时，攻一还真趁休息的时间来找了受几次。

受给他的感觉跟普通被教养得很好的富家小少爷没什么不同，大多的时候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像只天真而柔软的小动物，让你只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耳朵，亲亲他的眼睛。

攻一挺喜欢受的。

可能是职业病的缘故，也可能是真的对受这些年所经历的有些好奇，攻一总是有意无意想了解更多受以前的事情。

接触得多了，也渐渐发现一些细节。

比如他了解到受之前大病一场，很多事情记得都不是很清楚了。

比如他跟他的叔叔关系一直有些疏远，他叔叔的很多事情他都一无所知。

还有就是，他有些怀疑攻二跟受的关系，毕竟攻二的背景很复杂，连他们上头的老大都要忌惮他几分。

攻一问受，你真的之前从没见过攻二？

受对攻一的执着有些莫名其妙，说我骗你做什么？说完又捏了捏自己手腕说他可太吓人了，那天掐得我手腕都紫了。

攻一也吓了一跳，以为受手腕真被伤到了，下意识伸手就去抓着受的手腕看。

受的皮肤软软的，手腕上的伤也早就好了，白白嫩嫩的。

攻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动作太唐突了上来就抓着人家，随即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突然松开手，受也跟着反应过来了，别开眼睛不敢看他。

一时间，两个人脸都有些红。

攻一低头看着受在一旁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自己的样子，心也跟着软得一塌糊涂。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喜欢受。

9.

受跟攻一开始交往了，不过大概因为两个人都是头一次，谈恋爱谈得跟个中学生一样，牵牵手看看电影，连偶尔亲亲嘴巴都要难为情很久。

他们在一起的事，最后终于还是被攻二的人看到了。

攻二要被气疯了，直接把受的哥哥给抓过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他从来没这么愤怒过，连一直跟着他的手下都被他的脸色吓到了，还以为受的哥哥这次肯定活不了了。

哥哥也没解释，从头到尾沉默地承受着，直到最后被折磨得昏过去。

等他醒过来，以为自己会被绑着，或者直接被关进地下室去，却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

他睁开眼，正好撞进攻二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里。

那目光沉甸甸的，像是装着一些自己所看不懂的情绪。

就在这时候攻二回过神，摸了摸他额头说烧退了，身上还疼吗？

哥哥茫然地摇摇头，攻二的态度让他不解。他以为攻二知道了受跟攻一交往的事肯定会折磨自己一番，结果他就只发了顿脾气就放过自己了？

攻二看着哥哥心里也很复杂，关于他跟攻一的事情他始终没问过一句。

之前把人抓过来的时候没提，现在也不想提了。

他不想他骗自己，却也不想听他说真话。

于是攻二平生第一次做了缩头乌龟，开口只问他，饿了吗，想吃什么？

哥哥看着他，犹豫很久，试着问了声，我想吃巧克力蛋糕，上面有颗樱桃的那种，可以吗？

攻二一怔，在他印象里似乎从未听他提过这种要求。

哥哥也的确没有，他的记忆大多都与疼痛和痛苦有关，就算有机会吃些东西也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像巧克力蛋糕这种甜腻的华而不实的糕点，他只隐隐约约在半苏醒状态的时候见他弟弟吃过几次。

他突然也想尝一尝。

10.

哥哥终于如愿以偿吃到了蛋糕，攻二端着盘子小心翼翼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他。

他勺子递过去，哥哥就张嘴把蛋糕含进嘴里，像只乖巧的小动物，攻二看得喜欢极了，不由用温柔的声音问他，好吃吗？

哥哥点点头，他第一次知道这种东西竟然是这种味道的，有点苦，又有些甜。

他不由朝攻二笑了笑，说很好吃，谢谢你。

攻二却被他的笑容弄得发怔，这还是印象里对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开笑颜。

他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就明白过来自己输了，他在人家一个笑容里就丢盔弃甲，输得彻彻底底。

攻二把哥哥搂进怀里，在他耳边叹气般说了声，以后无论你想让我干什么，只要对我笑一笑，我就什么都答应你了。

哥哥始终低垂着眉眼没有说话，最后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但攻二那个时候万万没想到的是，等他睡醒后，却变了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