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赵泽所料,他们正吃着午饭呢,又有六人找来同赵泽商量摆摊的事情。
让方棋意外的是,其中居然包括赵山后娶的那位和赵泽的亲小婶。
赵泽并没有为难这六个人,给他们划定了摆摊的位置和范围,让他们先交上来明天的摊位费。
其他四个人二话没说每人拿出十文钱,倒是赵泽那位婶子厚着脸皮攀关系,“阿泽啊,咱们这关系,你估计也不好意思要婶子的钱吧?”
赵泽抬头冷冷看了她一眼,“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可是你亲婶子。”说着又拉过一旁的妯娌,“这位可是你的继母。”
赵泽听后眉头紧皱,心里止不住地犯恶心。
“阿泽,不过是区区十文钱罢了,你现在手里的钱可比十文钱都多了。”
方棋可不惯着他们,出口讽刺道:“前不久县令大人的板子没打到你们身上是吧?纸上白纸黑字写着呢,咱们两家可没有关系。”
“你们要是想耍赖,那我就要拉着你们去县太爷面前好好说道说道了。”
两人一听方棋搬出县太爷,顿时变了脸色,“掏,掏,我们没说不掏钱啊。”
两人又害怕又不满地拿出十文钱,方棋数了数将铜板放在钱袋里,“以后也记得要每天按时交摊位费,如果要是让我天天追着你们要钱,你们脸上估计也不好看。”
两人脸色难看极了,要不是能摆摊的地方要么几乎没人去买东西,要么被划在集市建造范围内,她们绝对不会来找赵泽的。
方棋说道:“我也不留你们吃饭了,慢走啊。我提前祝你们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两人冷着脸转身走了,其他四人也跟在她们身后一起离开了后院。
六人离开以后,方棋也冷下脸,“县太爷都已经发话说赵泽以后都和她们一家没关系了,居然还厚着脸皮想不交钱,真不知道那两个人怎么想的。”
“谁知道呢?”
“不过县太爷之前把村子不少人都抓进了大牢,就连村长都被关了进去,那两个人估计也是被县太爷吓到了,刚才一听到你提起县太爷瞬间变了脸色,乖乖把钱拿了出来。”
“哎?”王锦程想到赵家村这次没有报名参加建造集市,扭头问清哥儿,“你们的村长被抓了进去,那你们村现在不就没有村长了吗?以后谁管理村子的事物?”
赵清和摇了摇头,“村长进去以后,村里不少人都想坐上村长这个位置,最近村里年长的人都在争论这件事情,到现在还没个结果呢。”
王锦程接着又问,“清哥儿,你们村子最近是不是有人要卖地?”
县令大人之前让那些贪灾款的村民把银子吐出来,那些人估计已经把银子花了七七八八,他们一时之间拿不出来这么多的银子,就只能卖地了。
赵清和点了点头。
“王少爷准备买地?”方棋问道。
“有这个想法。一会儿我便让人去你们村子传消息,那些想卖地的人可以带着地契来找我。”
“清哥儿,赵夫郎,你们两家也准备买地?”
方棋点头应道:“嗯,比起银子,还是地契拿着更让人心里踏实。不过从同村人手里想以市价买地也不容易,所以到现在一块地都没有买到。”
最近被县令大人限定时间还钱的村民去家里找过他们几次,都想让他们看在一个村的面子上高价买地,他们三人都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赵清和:“我之前也想买地想法,不过最近手头紧,打算等一两个月攒够了银钱再买。”
一块下等旱田也要十两银子,建了房子后,赵清和手里的银钱不到二两银子。
“王少爷,听说最近去我们村子问地的人很多,我觉得你还是抓紧一些比较好,不要让其他地主抢了先。”
听到清哥儿的话,王锦程想了想,决定现在就去让人赵家村走一趟。
没多久,有三位听到消息的村民就带着他们的地契找了过来。
“不知道王少爷准备给多少价钱买地,我们这些可都是好地呀,位置也好,靠近水源又得阳光。”
“市价是什么价,我就以什么价收。”一口气拿出两千两银子来建造集市,王锦程最近手头也紧啊。
买来的地,他有其他用处,也不想去找他爹娘要钱。
三位村民当即就不满意了,“王地主,你这不行啊,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赵泽他们买地还同意在市价的基础上再增加一两银子呢。”
“三位叔伯,我可没有同意在市价的基础上再增加一两银子买地。”赵泽开口摆明了态度。
王锦程嗤笑一声,“三位,往下压二到三两银子才是真正的趁火打劫,我能按市价收你们的地已经是很仁义了。”
“我不相信等你们放出卖地消息以后会没有其他地主上门找你们买地,他们是什么价?我是什么价,想必你们心里也清楚。”
三人没搭理他,扭头去和赵泽说话,“赵泽,你表个态,你要是同意在市价的基础上再增加一两银子,我们三个就把地卖给你。”
赵泽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当着王少爷的面直接来问他,这三人明摆着是想让他和王少爷起嫌隙啊。
方棋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我们为什么要当这个冤大头?为了让你们多得一两银子,我们去得罪王少爷,这实在是得不偿失。”
三人也很不高兴,“地在我们手上,我们想卖给谁就卖给谁,这和得罪王地主有什么联系?”
“三位叔伯,你们想把地卖给谁就卖给谁,我也做不了你们的主,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以高于市价一两银子的价格买你们手中的地。”说完,赵泽不忘借机哭穷,“我们家最近手头也紧,建房的工钱我还没有给李师傅结清,最近正想办法凑李师傅手下人的工钱呢。”
“之前你们第一次找我卖地的时候,我手头宽裕,不过那些银钱已经被我拿出去一大半还给李师傅了,我现在手里也没钱了。”
方棋在一旁和他打配合,装作不高兴地推了一下赵泽,“和外人说这件事情干什么,丢不丢人啊?”
赵泽对三位村民说道:“三位叔伯,如果你们想把地卖给我,我也只能以市价收。”
三位村民虽然不甘心,但是也没办法,只能勉强接受以市价的价格卖地,同时有些后悔当时不应该为了让赵泽多加些银子拖着不肯卖地。
县令大人规定的十天还款期限已经逾期三天,这三天时间总是有捕快频繁上门催债。如果不是其他地主给的价格太低,王少爷答应以市价买地,他们也不会一听到消息就拿着地契跑了过来。
比起得罪王少爷,得罪赵泽更让人无所谓。三位对视一眼,又抛弃赵泽扭头和王少爷说话。
“王少爷,我们同意把地卖给你,不过我们现在就要拿到银子。”
“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嘛。”王锦程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和装有碎银子的钱袋放在桌子上,“你们三个谁先来?”
很快三人便排了个顺序,依次和王少爷做了交易。
三人拿着银钱离开后没多久又有两位赵家村的村民来找王少爷卖地。
在下午工人上工之前,王锦程用不到一百两银子买到了两亩上等旱田,两亩中等水田,一亩下等旱田和两亩下等水田。
王锦程虽然不满意这个数量,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
赵家村那些被县令大人追回银钱的人将银钱交上去没两天的时间,赵清和和方棋还有村里其他五户人家便收到了县衙补给他们的建房灾款。
赵清和三分之一的灾款被县太爷做主让亲爷奶拿着了,他只收到了剩余三分之二也就是二两银子的灾款。
方棋和赵泽的灾款没有被赵泽的亲爷奶扣下,因此他们拿到了全部也就是三两银子的灾款。
方棋和赵清和看着手里的银子,决定现在就去镇上把它们花出去。
如今已经进入十月份,下过一场小雪后,天气越来越冷,方棋和赵清和准备用这笔迟来的灾款购买过冬的东西。
两人推迟早上开店的时间,带着文和坐上过路的牛车去了镇上。
在镇上布店,方棋遇到了尴尬的局面——布店掌柜一脸哀怨地看着他,问他这段时间怎么没有来拿布料回家染布,他们仓库这段时间又积压了不少需要重新染色的布料。
方棋尬笑两声,连连保证他这个冬天一定会努力帮他解决积压的混色布料。
“掌柜的,其实你仓库里的那些布料也没必要全部都染一遍。”
掌柜也不想把混色布料重新染色,“唉,可是不染色,混色的布就没法卖出去,布匹一直积压在仓库,我们铺子赔得钱更多。”
方棋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掌柜的,不知道你在镇上有没有听说县衙准备在乡下建造集市的事情。”
“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有听说了,我们老板也捐了不少钱。”
“掌柜的,干脆你让店里的伙计带着一批布料运到乡下集市附近去卖吧,那里每天都有很多人去看热闹。”
“而且大家买布料是为了保暖,布料好看不好看其实是次要的,只要结实耐用就好。掌柜的,你把那些布匹的价格往下调一调,低价卖给百姓,想必会有很多人买账的,你们铺子也能减些损失。”
掌柜将信将疑,但是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行,一会我就带着店里的伙计去那个地方看一看。如果能行的话,我就让伙计在那里摆个摊子卖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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