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着猫耳的女妖用长长的舌头舔着白仪的脸，温热的触感和嘴里的血腥气让白仪一阵恶心。

“啊！离我远点！”白仪惊叫。

“小礼，不得无礼。”夜煦依然笑眯眯地，从那猫妖身后缓缓降下。小礼从白仪地脸上移开，臣服地退到了夜煦身后，只是她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白仪。

夜煦一挥手，锁链随即消失，白仪向前跪倒在他的面前。“小老鼠……”夜煦对她伸手，维持着笑眯眯的绅士表情：“你做我的徒弟如何？”

徒、徒弟？白仪惊讶抬起头，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她一时分不清，他是在开玩笑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知道为什么选你？这个嘛……很简单……”夜煦继续说：“你是月下灵鼠一族，月下灵鼠分为白鼠、灰鼠、黑鼠三脉，你的血脉是灰鼠。你们一脉血统不纯，并没有修习正道的天赋，如果你只是依靠月亮来修习，只能像那老头一样……大半辈子不过才这点实力！但是嘛……如果你跟我修习邪法，我保证……不用一年，你就有我今日的实力！”

一年便有他的实力吗？这倒是个诱人的条件，可是……这对一个无心于战的人又有什么用呢。白仪看向他，目光如刀：“你既已把我带到你这山洞来，必定是强行要我同意了，难道我拒绝你，你就能放我走了吗？”

“小丫头倒还有点觉悟，”夜煦赞赏地点了点头：“自知打不过就不要再徒劳地反抗了，这点觉悟你倒比白凝那小子强。你的命可是在我手里，答应与否……也由不得你！”

夜煦拿出一颗药丸，卡住她的下巴，把药塞了进她的嘴里，笑眯眯地说：“这是我暗夜一门的‘夜煦仙药’，里面掺了我的血，我只要想……可以随时让你感受刮骨之痛！当然……这对你初期的修习也很有帮助……你先习惯一下你如今的身体，等本座传唤！”夜煦一挥长袖，转身大摇大摆地走远。

“夜煦仙药”吗……这家伙也够自恋的。。。白仪被那药呛住，不由得剧烈咳嗽了起来。这丹药说不上难吃，只是吃下去后，体内的丹药便生出一股邪气……诶！这……白仪竟感受到自身本体的灵气与邪气交相融合着，似乎并没有排斥感，短时间内修为也提升了！她有点惊讶，再转向一旁的猫妖，她倒也显露出几分紧张，依然紧盯着白仪。

突然，她感到一股疼痛直击她的心脏，这是在体内各处蔓延而来的……果然，这丹药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猜想不错，这是那丹药正在抽走她体内的纯灵之气，试图把她的身体变为邪灵体质……好痛！她倒在地上，不受控制地翻滚着。

远处的石柱后，夜煦正抱着手，像看戏一般观察着白仪的反应。继而无奈地摸了摸脑袋。如果只有这点能耐……那还是不足以当我的弟子啊……他又回想起之前的“预备门徒”们，服下丹药后，有人七窍流血爆体而亡，有人无声无息暴毙，竟无一受得了他丹药的力量……老天啊，你就让我找到个合适的吧！夜煦心中祈求道。

“啊啊啊啊啊！”白仪痛苦地蜷缩在一团，不住地颤抖着，霎时，她变成了一只灰色的大老鼠，小爪子拼命向空中划动着，身体也像触电一般抖动。没多久，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老鼠僵直在原地，不再动弹……

还是……失败了吗……夜煦略有失落，“小礼，尸首交给你处置吧，”夜煦闭起眼，从石柱后绕出，缓缓摇了摇头。

“喵……”猫妖身上的毛竖立起来，她惊异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跑到夜煦身边，拿手指颤抖指向白仪的方位。

“嗯？”夜煦有些疑惑，他睁开一条缝，顺着手指看过去。啊！怎么会……她、她真的……做到了！夜煦瞪大了双眼，很是惊喜。

重新化为人形的白仪倚坐在石柱上，头上的汗珠十分茂密，她大口喘着气，看起来很是劳累。她抬起头，看向夜煦，戏谑地笑着：“怎么……你很想……看到我的尸首吗？”

夜煦倒没有在意她的言语，他高兴得直接飞了过去，“小丫头！你果然是个好苗子！本座没有看错你！”他开心地摇着她的肩膀。

刚碰到她，白仪的头突然随着他的动作而倒下。诶……？晕、晕过去了……夜煦有些不知所措……也罢……你已经很厉害了……他轻轻笑了一下，将白仪横身抱起……

白仪再次醒来时，发现所处的布设和之前的山洞不一样了，她从石床上爬起，摸了摸铺着的垫子，便觉出它的不寻常之处，再环顾四周，虽然仍是山洞的环境，但多用毛皮兽骨等装饰，倒也显得略有格调。她猜这是暗夜山洞的内室。

“呀呀呀！你终于醒了~”夜煦几乎是转着圈来到她面前，不难看出他对即将拥有一个徒弟的兴奋。

白仪倒是特别无语：“大叔！你……你的气质怎么变这样了……”

大、大叔？！夜煦难以置信，他拍着自己的胸膛：“小爷我才20啊！叫你毛的大叔！！再说……你是我的徒弟，你应该叫我师父才对！”

“……”白仪沉默了一下，“我……不想当你徒弟了。”她又低下头：“刚刚我被邪气夺体，就快死去的时候……我看到了爷爷……还有、月下灵鼠的族人……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出生的时候，爷爷已经离开家族，我没有再见过家族的任何一个人……但是，在幻境里，他们每个人都有清晰的脸……我能清楚的听到他们跟我说的，他们很生气，他们说我是叛徒……”白仪的眼眶湿润了，“我不想当家族的叛徒啊！这个罪名我怎么担待得起！爷爷日后九泉之下怎么面对族人！我做不到！你还是杀掉我吧！”

九泉之下……族人……这是你在乎的东西吗……比你的生命还重要么……夜煦没有说话，伸手抚摸着白仪的头。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一个，能承受我血丹的人……我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所以，我不会让你死！

“小丫头，你再考虑一下。”夜煦轻轻抬起她满是泪痕的脸，贴近认真的看着她，“我可以给你很多好处，传授你术法、为你打造武器、让你变得很强，甚至……我可以完成你爷爷的心愿，帮你找到你的母亲！”

白仪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找到母亲……真的可以……？这是爷爷的心愿，也是白凝、白仪一直以来的心愿……她有些动摇了，思度了很久，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但是你说过的话，请记得要做到！只是……”

“我会全力而为。只是什么？”

“只是……”白仪看出了夜煦似乎很在意她的样子，她呆呆问道：“只是你为什么一定要一个徒弟呀？为什么又偏偏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