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君王？”开拓者把蹬腿装死的小鸟举起来，“你是说它吗？”

“这就是鸟不可貌相吧，”白露表情严肃地点点头，“但是我觉得有必要诊断一下有没有精神分裂之类的疾病。”

“咕噜噜！”倪柯瑟猛地跳起来，一口气把故事说完，“但是我最终还是没能终结战争然后飞船修好之后我就像一个胆小鬼一样逃跑了badending！”

它自暴自弃道：“让我们放过这个话题吧。好了，现在，有人愿意去我的新房子做客吗？”

纯美骑士回答：“虽然不认同你对自己的看法，但是能够收到朋友的邀请，我深感荣幸。”

开拓者安抚地给倪柯瑟顺毛，嘴里却唧唧歪歪：“谁敢让陛下住鸟窝！简直罪无可恕。”

白露立刻接话：“是陛下自己搭的！”

倪柯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那就把陛下拖出去斩了。”

“好耶！”开拓者笑嘻嘻地说，“我们成功进入民主共和制啦！”

几人朝那棵金色的树走去，远远的就看见一团粉粉蓝蓝的光芒闪烁。

开拓者瞪大眼睛：“等等！这熟悉的光芒……”

“你是说那些石头吗？远古时代，这些石头曾经在卡勒瓦拉作为货币使用，后来退出了流通。不过我还收藏了一些，用来垫窝。”

几人走到近前，倪柯瑟飞到树杈子上，展开翅膀优雅地行了个礼，朝众人说道：“欢迎光临！”

开拓者盯着窝里的石头喃喃自语：“我错了，这是普通的鸟窝吗？这是至尊豪华无敌版星琼鸟窝！太奢侈了，简直是太奢侈了。”

“喂，”白露晃了晃龙尾巴，“你也开始发病了？”

“我的挚友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纯美骑士夸赞道，“亦能从小小的石头中获得巨大的快乐。”

倪柯瑟歪头：“你很喜欢我的新房子？”

“是的，你的房子真好看，”开拓者眼冒绿光，“能让我一起住吗？”

“你喜欢就送给你啦，不过你要住的话需要一个把人变小的魔法。”倪柯瑟比了比大小，“现在只住的下你一只手。”

“真的吗？这个版本的奖励也太多了吧！”开拓者感动地把它抱进怀里，嘴里不停地碎碎念，“这和直接把你自己送给我有什么区别！我一定会攒起来留着抽你的！一会儿就去给你打材料，保证你一出来就能喂到毕业，绝对不会雇佣童工的！”

倪柯瑟：“……？”叽里咕噜的一个字也没听懂，连联觉信标都翻译不了，她说的真的是智慧生命的语言吗？

“不用谢，”它只能未读乱回，“我再搭一个就好了。我很擅长这个。”

……

第二天下午，倪柯瑟照旧落在病房的窗台上。

白露正在给椒丘复诊：“恢复得还行，我给你调一下药方。禁忌还跟之前一样，尤其是忌辛辣！”

粉毛狐狸笑眯眯地点头：“谨遵医嘱。”

倪柯瑟问：“看完了？还有病人排队吗？”

白露朝它招手：“没有啦！”

“好耶！”

房间里随之多出来一个垃圾桶，咕咚把龙女铲了进去。随后开始在病房里溜溜达达，把搜刮到的辣椒都往桶里扔。

椒丘听着这动静皱眉：“谁把龙女大人扔锅里了？还加了这么多香辛料。”

他表情严肃地说：“龙女大人不可食用，速速放下。”

貊泽抱臂在旁边围观，认真纠正道：“不是铁锅。”

白露顶着辣椒探头：“是垃圾桶！”

椒丘挑了挑眉：“用垃圾桶炖就更不行了。”

倪柯瑟闻言拍了拍肚皮，发出反派一样的笑声：“桀桀桀桀桀桀，你说晚啦！她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了。”

白露立刻配合地在桶边挂成一条，还不忘补充说明：“龙女大人已经被吃掉了，今天下午不看诊。”随后吐着舌头装死。

“桀桀桀桀桀桀桀！”垃圾桶发出了一声怪笑，光里咣啷地跑远。

二人赶到竞锋舰时，比赛已经开始了，加油呐喊声响彻云霄。

倪柯瑟看向赛场，一个牛仔正拿枪指着对手。

倪柯瑟头顶上冒出几个问号，它仔细地看了看，一个浑身铁皮的牛仔正拿枪指着装载着一条金属臂的对手。

倪柯瑟困惑地喃喃：“现在的比武已经能够使用热武器了吗？”

小灰毛也在场上……还是三人混战？

倪柯瑟指了指，朝旁边的观众问道：“那个是干什么的？”

观众回答：“选手的教练啊。”

此时传来“砰”的一声枪响，铁臂选手败下阵来。

“哇哦。”倪柯瑟大开眼界，“仙舟真是武德充沛啊。”

它戳了戳自己挟持的本地人：“你们这个不是友谊赛吗？难道没有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标准之类的？”

白露茫然地挠挠头：“我不知道啊。”

她们溜到后台，小灰毛正在像模像样地对铁臂选手进行心理疏导。倪柯瑟轻轻敲了敲门。

小灰毛回头，有些惊讶：“你们怎么混进来的？”

垃圾桶展示了一下身上挂着的名牌：“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

开拓者定睛一看，上面写着“垃圾桶侠”。

“……然后他们就这样放你进来了？”

垃圾桶敲了敲桶盖：“好像是有其他的垃圾桶参赛了吧，”它说起这个也十分惊奇，“他们好像把我误认为参赛选手了，没认真检查就放我进来了。”

白露自信地说：“还因为本小姐藏得好！”

“很好，”开拓者点点头，“这下我们提前知道了一些对手的信息——以后如果在赛场上碰到垃圾桶就不会猝不及防了。”

铁臂选手叹了口气：“没有以后了，我已经输掉比赛了。”

“振作一点卢卡！”开拓者鼓劲，“她们可是特意来看你比赛的！还有人气复活赛不是吗？”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或许那个人说的是对的，在他的枪口下，我感受到了自己的恐惧。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要是杰帕德队长在这里，他一定不会像我一样吧。这里太让人陌生了，我什么也适应不了。”

“嘿，我也是小星球来的，”倪柯瑟说，“我还见过他们用驮兽拉车呢！对陌生的环境感到迷茫再正常不过，但那些都是生活中细枝末节的小事罢了。我们想要也必要做的事，才是当下最重要的，对吧？”

“谢谢你，这位……垃圾桶侠朋友。可是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坚持。唉，我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倪柯瑟目送他的背影远去，轻轻叹气：“失去了斗争的意志，就已经输掉了战斗……这下有点麻烦了。”

开拓者晃了晃手机：“只能出奇兵了。”

“什么奇兵？”倪柯瑟挠了挠桶盖，“心理学专家？”

“嘿，还真别说，这个称号挺合适的。”

倪柯瑟很快见到了这位“奇兵”。

这团幽蓝色的火焰暴躁地抗议：“别给老子起这么难听的外号！老子可不是你们的心理医生！”

旁边的狐人女孩弱声弱气地劝说：“可、可是，尾巴大爷，只有你能办到了。”

“哼，还得是本大爷出马。”尾巴大爷猛地飞起来，附到了卢卡选手的身上。

“哇哦。”倪柯瑟再次大开眼界。

“尾巴大爷是一只岁阳，它可以看到人内心的世界。如果能找到卢卡的心结，事情就好办多啦。”

“岁阳？”倪柯瑟有点印象，“你好像说过，孤云也是由岁阳炼制成一柄剑的。”

“是呀，岁阳能影响人的心智，反过来也会被人的心智影响，加入岁阳所炼成的剑最后都成了魔剑，目前只有孤云是例外，”开拓者说，“尾巴大爷也是个例外。虽然有环境的影响，但是他们本身的意志也一样难能可贵。”

倪柯瑟若有所思：“以本身的意志战胜天性吗？”

“唧唧歪歪说什么呢？搞定了。”尾巴大爷飞了出来。

卢卡选手睁开眼睛：“谢谢大家，我感觉好多了。”

开拓者问：“你会继续参加比赛吗？”

卢卡点了点头：“尾巴大爷帮我回忆了一些过去的事情，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内心——虽然追求胜利，但我并不是为了胜利才站在这个擂台上的，”他轻舒一口气，露出一个微笑，”我会努力战斗到最后一刻，让大家看到我，看到雅利洛Ⅵ，我的家乡。”

“加油吧卢卡！”

卢卡选手重燃斗志，复活赛按部就班地进行。

倪柯瑟目睹选手们在擂台上的英姿勃发，忍不住感慨：“年轻人真是热血啊。”

白露摇头：“说不定有人年纪比你还大呢。”

倪柯瑟想象了一下给场上的人都加上几百岁，忍不住再次感慨了一遍：“老年人真是热血啊。”

这一场的对手走上擂台，是一个狐人女孩。

倪柯瑟的动作一顿，缓缓皱了皱鼻子。

“怎么了？”

“我好像闻到了……”

台上的狐人女孩大声说道：“……我谨代表「丹轮寺」，向仙舟联盟提出庇护请愿！”*

“待在这儿。”它朝白露嘱咐了一句，变成人形从看台上一跃而下。

“……善恶之辩，自来并无定数。步离人和所有智慧生命一样，拥有决定自己所为的能力！”*

全场哗然。

倪柯瑟飞跃而至，膝盖重击她的脊椎，双手从背后绞上她的咽喉——然而这只步离人没有反击，顺从地被它重重压在地上，甚至没有丝毫本能的反抗。

倪柯瑟的动作迟疑一瞬。

现场的金人突然骚乱起来，这只步离人连忙喊道：“等等，善逝！先别动手，别动手——”相比性命之危，这种情况似乎才更让她紧张。

倪柯瑟和步离人有过数百年的战斗，然而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脊椎和脖子，步离人的弱点所在，它深谙于心。

鼻尖是狼人的气味，步离人的血脉在掌心鼓动，它不知道自己为何迟疑。

开拓者加入了战局，很快镇压了金人的骚乱。

云骑军纷纷围上前来，枪尖指向步离人：“将逃犯押入十王司受审！”

*支线《受戒》原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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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演武仪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