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传来一阵拳打脚踢,荀姜放下餐包,左右看看发现走廊新配的灭火器,抄起一个冲进去。
白喜旺正居高临下对病床上行动不便的女人全方位压制,猛然间背部剧痛,疼得他哇哇大叫,一转头,正脸挨了一下,鼻血如注。
白喜旺捂着鼻子,鼻血从指缝里漏出来,“哪来的疯女人?”
荀姜抱着灭火器戒备,“来人啦,有神经病来医院乱认老婆,还要杀人,快来人呀。”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后,把事情说清楚了。
荀姜故意打他的,理由还充分。
“哪有人把自己女儿嫁给大自己几岁的兄弟,还对病床上老婆拳打脚踢的,我当然以为你是精神病发作。”
白喜旺不在乎病患医生的指指点点,他还从来没被女人打过,感觉脸都丢没了,挥拳而来,“臭女人,没男人教你怎么做个女人吗?”
一双大手接住挥过来的拳头,一扭一踢,反剪住了白喜旺,白喜旺膝盖窝酸疼,一下子跪在地上。
这是韩长风见过最没品的男人,家暴、把女儿当商品,这种祸害活太长了,对社会无用。
“没有法律教你怎么做个人吗?报警,再叫保安来。”
“好嘞。”早看不惯白喜旺打老婆的护士,连忙去叫人和打电话报警。
荀姜趁机再给了白喜旺一下,“韩医生,这男人被狗咬过没打针,他会不会狂犬病发得精神病了呀?”
韩长风侧目,看到荀姜眼里的狡黠,抿了抿唇,随即开口,“狂犬病确实很危险,是不是病症,需要检查,不过他的精神确实和正常人不一样,最好送到专科精神病院检测一下。”
……
白依梅刚才给她妈妈拿检测报告去了,回来的时候住院区已经风平浪静。
荀姜诚恳的和白依梅道歉,“依梅,我拿灭火器砸了你爸爸,还趁机给他送去精神病院做检查,抱歉,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接你爸爸。”
“接他干嘛,等他出来接着打我妈、把我嫁给老男人吗?”
荀姜做了白依梅想做不能做的事,刚才那种情况,没有荀姜仗义出手,她妈妈又得伤上加伤,她感谢还来不及呢。
病床上的孟秀枝若有所失,呆呆出神,或许,让白喜旺留在精神病院,是最好的结局,但有什么办法能做到,且不连累女儿和她的同学呢?
“孟阿姨、依梅,先吃饭吧,看我给你们做的肉粥和包子。”
肉粥、自己蒸的大葱猪肉包子,还有几样小菜,早餐营养又美味,三个人正吃着,白依梅二婶来了。
陶晚霞并不知道刚才医院发生的骚乱,是白喜旺叫她迟一点再来,他先打,打完让陶晚霞假意劝劝。
看到架起来的小饭桌上有肉粥、水煮鸡蛋、肉酱小菜,还有一盆肉包子,她嫉妒无比,忘记自己来干嘛的了。
嫉妒的尖叫声很突兀,“大嫂,你果然藏了私房钱,赶快全拿出来,不然我告诉大哥,看他不打死你。”
荀姜拿了个肉包子递到孟秀枝手里,给白依梅拿一个,自己一手拿一个咬起来。
“哪来的狗乱吠什么,这是我做的,只给人吃不给狗吃。”
陶晚霞想到昨天自己把地上的肉包子捡起来喂狗,气的不行,不和荀姜说话,坐到病床上,“大嫂……”
白依梅一下子把她挤开,“乱喷唾沫恶心死了,等我们吃完再说。”
陶晚霞想骂几句,想到一会要劝孟秀枝嫁女儿,便忍住了。
等到她们三个把肉包子和肉粥吃的一点不剩,陶晚霞肚子更饿。
孟秀枝住院,今天早点铺没开张,她连早饭都没得吃,饥饿难耐。
“大嫂,大哥和你说过了吧,他给依梅找了个好人家,当老板的,年纪大几岁,但年纪大些的男人知道疼人,先办酒,等依梅年纪到了再打结婚证。”
荀姜觉得不对,自家女儿的亲事,白喜旺却和小婶子商议,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他们老家村里有一样的案例,寡居的嫂子,和大伯、小叔搞到一起,闹出来后,不找男人的事,两个妯娌反而给小嫂子打一顿逐出了村。
荀姜惊疑不已,说出自己的怀疑。
“大伯家嫁侄女儿,你比给儿子娶媳妇还上心,不会将来的好处,白喜旺许了你一半吧,还是说,他准备嫁了女儿要了好处,再把秀枝阿姨害死,然后你们两个就能光明正大过夫妻生活,说,你们俩个狗男女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陶晚霞同样惊疑不定,这小姑娘难道是算命的,怎么全说中了?
不过那都是床上说的荤话,她有儿子,就算孟秀枝死了,她也不可能带着儿子嫁给大伯子。
但话确实说过,陶晚霞心虚摆手,“没有,我们哪有,我跟大伯清清白白,你们不可以污蔑我一个寡妇。”
看她心虚狡辩的样子,白依梅都看明白了,上来给陶晚霞两巴掌,打了她没敢还手还逃跑,可见心虚了。
这时候护士过来传话,“白喜旺家属,刚才精神病院打来电话,要家属过去签字才能入院做检查。”
孟秀枝双拳紧握,“去,我去,依梅,你回家里一趟,给你奶奶也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疗!”
……
韩长风忙碌一早上,来住院部巡房,不见孟秀枝和荀姜她们,问楼层护士,“十五床病人呢?”
几个护士可激动了,几句话还原了经过。
“十五床病人真可怜,丈夫和小婶子勾搭,要嫁她女儿、家暴逼死她,好双宿双飞,太贱了。”
“我看看十五床……对,叫孟秀枝,去精神病院签字去了,男方家有精神病史,我看错不了,肯定是个精神病暴躁狂,一定要关起来,别出来害人。”
“有没有精神病,等十五床回来就知道了。”
韩长风忍不住打断,“来给她们送早饭的小姑娘呢?”
“跟着一起去了呀。”
韩长风若有所思,如果白喜旺真被诊断出有精神问题关起来,那么抵债的门面就归孟秀枝母女了。
“韩医生,送早饭的姑娘是你家保姆吧?”有个小护士带着崇拜瞄着韩医生问道。
韩长风回过神来,倒是不好回答这个问题,说了模棱两可的话,“也是也不是。”
护士挑眉看她同伴,几个眼神间,脑部了好几个美.艳小保姆和清冷医生之间的剧情了。
……
精神病院里,韩文魁鼻青脸肿,来质问白喜旺,“你怎么搞的?”
白喜旺反问肿成猪头一样的韩文魁,“你又是怎么搞的?”
“还不是你儿子打的,威胁叫我离你闺女远点儿,小兔崽子下手真狠,要不是看他是你儿子,我打死他。”
“那可是我唯一的儿子,你动他我弄死你。”
走廊里,听到这些对话的医生家属护工全都震惊了,白依梅接来了疯疯癫癫的奶奶,被这话刺激,突然清醒片刻,冲进去扑打。
“当初把你捡回来,你却恩将仇报,勾搭弟媳妇,我儿子就是撞破了你们的丑事,才在救工厂大火的时候报了必死的决心,你个忘恩负义的坏种,我打死你!”
大家再次震惊了,没想到白家还有这样的内情。
白喜旺被戳到了痛处,竟然连老人都打,“你个疯婆子,谁叫你偏心,把我喜欢的女人说给你亲生的,给我娶了个木头一样的女人,罪魁祸首就是你。”
老太太张嘴就咬,一下子咬掉白喜旺半个耳朵,可见她心中有多恨。
白喜旺嗷嗷大叫,目露凶光反咬回去,给老太太胳膊咬得血肉模糊,可见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感念过养育之恩。
白依梅堂弟变同父异母亲弟弟,楞在当场,看到奶奶和爸爸互相咬在一起,她心里只有痛快,这下子奶奶和爸爸都能被关在精神病院,哪怕她将来被说成有家族精神病史,只要能摆脱家暴的爸爸,她不在乎。
荀姜赶紧上前撑住她,“你爸疯了,你奶也疯了,还是先签字做检查吧。”
……
检查之后,白喜旺确诊精神疾病,家属签字住院治疗,没有白喜旺同流合污,韩文魁少了一半的助力,肯定要想其他更恶心法子做最后的挣扎,狗急跳墙。
荀姜提醒,“依梅,你和你.妈妈还得当心韩文魁翻你家院墙。”
白依梅却一把抱住荀姜,她太害怕别人因为白喜旺,说她也继承了坏基因,是个坏崽子。
“谢谢你没有因为我爸爸,看不起我,还愿意和我做好朋友。”
荀姜忙拍拍她后背安慰,“韩文魁肯定在想坏心眼,咱们也来想想对策。”
……
和白依梅商议好,荀姜又回了趟医院,韩长风姨妈带着患有眼疾的外婆,在医院做检查,已经办好入院手续了。
荀姜找到穆冬,给她拉进楼梯间,开门见山,“姨妈,韩文魁能和你做交易,我也能,比他给得还多,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得知韩文魁还做了一份一个月一块钱的租赁合同,就算帮了他,最后只能拿到十二块,穆冬被自己蠢哭了。
荀姜给的条件比韩文魁好多了,穆冬答应了,但是她有个疑问,“你别说得好听,回头韩长风不认账,我白忙活一场。”
“荀姜可以做主。”被叫来的韩长风听了前因后果,直接说道:“她可以全权代表我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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