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后。
老妇人将于府女眷叫到房中,分配后宅事宜。
“自从若汐走后,这后宅多亏了俞念榕曦和佴迩奈檵,如今榕曦也走了,这儿也空出一大堆事。你们都是府上的夫人,小姐,这些事就交付于你们。”老夫人说道:“奈檵,你作为二爷的正妻,于府的陶窑、瓷窑、府内珍品、以及各季所需金银玉器,统统由你一手负责。”
奈檵上前说道:“儿媳定当尽己所能,做好分内之事。”
老夫人点点头又说:“符乐,你作为谥君的妾,负责府内衣物。琬苓这负责于府的印染坊……”
瑶儿则开小差了:这两位殿下的计划是什么?我得想办法知道他们的计划……
“阿瑶!”老夫人唤醒了沉思中的瑶儿:“发什么呆呢?”
“是……”瑶儿听见有人在唤她,随口答道,众人都笑了,瑶儿很尴尬的说:“没……没什么。”
老夫人一板一眼的说:“你负责于府各种大大小小的账,还有人员调动。”
“啊?”瑶儿惊讶道:“这些,不是都由您亲掌的吗?”
老夫人不理她,说:“众人也都累了。就这样定了,大家都回去吧。”
“是……”
老夫人叫住了瑶儿:“阿瑶你留下。”
待众人都走后,老夫人说:“我老了,怕风,把门关上。”
瑶儿轻轻把门关上,转回来说:“我这不被你死死的拴住了吗?”
老夫人笑着点点头,说:“我看你继续胡来,昨日你去哪儿了?如此无礼,如何成大气候?”
“是……奶奶教训得是……”瑶儿心不在焉的说:“瑶儿知错了!”
老夫人停顿了一会儿又说:“这一晃,我们瑶儿长大了。在这两个月内你尽快把账理清了,还要准备一笔钱办翾儿的婚事。总之你尽快办。”
“翾哥哥的婚事?”瑶儿惊奇地说道。
“你不知道?”老夫人问。
瑶儿摇摇头,说:“是谁家的姑娘呀?”
“兰州云氏谥君的女儿——云茹琰。”老夫人说道。
“噢……”瑶儿点点头。
“忘了和你说了,于府人手若要调度,记得拿给我亲批。”老夫人说道。
“是,瑶儿谨记。”
老妇人长叹了一声说:“这个符乐不简单啊!我们瑶儿未来的日子不好过。”
瑶儿笑了。
瑶儿回到幽雨阁的藏书楼“若英楼”。于府大大小小的账目都搬进来了。瑶儿看着这么多的账本,眼都花了。
这时,进来十二个侍女,面孔很陌生,一齐行礼道:“拜见于小姐。”
“免礼吧!”瑶儿道:“你们……”
站在最前面的侍女站出来说:“回禀小姐,我们是来协助小姐管账房的。”
“阿瑶!老夫人让我给你的。”明月拿着一张纸条走进来,递给了瑶儿。
瑶儿接过纸条,对那十二个侍女说:“罢了罢了,你们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瑶儿打开纸条上面写道:以往的账目务必查看,但不可外扬,密查即可。
瑶儿看过后,把纸条放入灯盏烧毁了。嘴里嘟囔道:“要弄死我的节奏呀!”
过了一会儿。
瑶儿突然问明月:“明月,你想吃烤鱼吗?”
“你做梦呢!哪有烤鱼呀?”明月道。
“玉明溪贯穿整个于府。而栖水院之所以题名栖水,只因为玉明溪经过栖水院时,有一个回流,所以不少鱼会聚在这儿,有时还会跃出水面。”瑶儿说完,两人会意地笑了。
瑶儿心里暗想:但愿这次去有所收获吧!
夜深了,瑶儿与明月都穿着黑色斗篷。
两人趴在栖水院围墙上环顾了一下四周。
“走!”两人一起跳了下去。
“这晚上你怎么看得见呢?”明月问。
瑶儿转过头来说:“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一段回流刚好在大殿的侧边,那可是灯火通明呀!”
两人来到这回流的地方,溪水冲刷石头的声音很大,完全可以盖过她们的说话声。
“你先用棍子叉鱼,我帮你望风。”瑶儿对明月说道。
于是明月在水中叉鱼,瑶儿则跑到了大殿侧面的窗户边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兄长,要不要派人暗中探查?”
“暂时不必,这么多年于府的人也没有什么作为,想来也不会大动干戈。我是怀疑,这传佩不在于府。”
“嗯。如果是在于府,那么……”
“现在贸然的查也怕是查不出来。我现在唯一怕的,是他们与勒敕联手。”
“嗯”
“致歌,父皇叮嘱过,不可轻举妄动,这事……哎……”
“嗯。”
“当下,要造反,于钰没有能力,然而于竑不一样。但是你说一块玉佩又能如何?抵得过十万大军?”
“不知。”
“看来我们只能控制住他们的兵权。”
瑶儿心想:与勒敕联手?亏你们想得出来!想控制兵权,哼!
这时明月已经叉起两条鱼来了:“阿瑶,快来帮我呀!”
“何人?”无忧致歌走出了大殿。
瑶儿看着自己并没有打湿的衣服,心里想:完了完了,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不如将计就计。
“诶呀!”瑶儿装作被吓到跳到了水里,弄得一身湿哒哒的。
瑶儿在水中捣腾了一会儿站起来。无忧致歌也循声赶过来。
瑶儿上了岸,见到无忧致歌面无表情,尴尬的笑道:“告辞!告辞!”说着便带着明月从旁边绕过。
无忧致歌转身:“站住!”
瑶儿和明月站住了,转过身来,瑶儿拽下斗篷的帽子说:“你要不要这样,我给你道歉,你当没有看见我好吗?……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
瑶儿转过身,刚要走。发现一把剑从自己的旁边插了过来,他立刻拔出自己的佩剑,与无忧致歌打了起来,两人交手却是难分胜负,最终两人同时把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无忧谨诚听到外面的打斗声也出来了。
无忧谨诚见此状况说:“致歌……”
致歌收了剑,瑶儿亦然。
“兄长。”“西平王。”
谨诚看了看这情形,再看看瑶瑶的打扮,明月手中的鱼,问道:“致歌,怎么回事?”
致歌不言,瑶儿站出来说:“西平王,我来说。我这不是来栖水院里抓几条鱼嘛!我承认我这是溜进来的。可我给他道歉了,可这北魏王倒好一上来就动手。”
无忧谨诚笑了:“无论如何呢,于小姐,你也是私自闯入这栖水院,这也不能怪致歌先动手。”
“你们这倒好。”于熠瑶说:“上次你们闯我幽雨阁,我这也还让人给你们带路。今儿我就来抓几条鱼,就被你们这位北魏王兵刃相见,还不让我走。你们天家就这样待人的吗?”
瑶儿暗想:演得越真,就越安全。
听到这话,西平王不怒,反而笑了:“既然是无意之失,那还请于小姐多多包涵。”
瑶儿想了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罢了罢了,我这人也好说,就不与你计较了。”说着瞪了瞪致歌,又说:“西平王,你们方才是在干什么呢?为何我们这位北魏王殿下如此谨慎。莫不是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吧!”
顿时陷入了沉默,双方都尴尬了一会儿。
瑶儿忽然笑道:“开玩笑的,你们何必如此紧张?”于是便转身,边走边说:“走啦!再会!”
谨诚看她远去的背影,对致歌说:“难得这么一个姑娘,不虚伪,不造作。她那一身衣服定是不好与你较量,能与你平手,想必剑术不在你之下。”
致歌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以为她与其他贵府小姐一样,讲一大堆礼数,没想到是如此放荡的一个人。”
致歌微微点点头,两人进屋了。
瑶儿与明月回到幽雨阁,两人边烤鱼边聊天。
“你居然敢与大名顶顶的北魏王动手。”明月说道。
瑶儿笑道:“他先动手的!……这事怕是瞒不住了!”
“我就看你作!”明月说。
“好好好!是我作!”瑶儿说:“不过我的收获也不小,你说二叔这人怎样?”
“我怎么知道。”明月道。
瑶儿边烤鱼边想:这玉佩到底会不会在于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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