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晨光洒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
方维义被阳光惊动,陷在一片柔软里的身体不自觉动了动,脸颊微微扬起触及一片温热。
这片温热裹挟着皮革烟草的闷骚性感,肆无忌惮闯入他的鼻腔。
好装的味道!!!
他抬手试图阻断这无处发散的荷尔蒙气息,只是当他的手抚上气味来源时,当有力的跳动顺着他的指尖引发心脏共振时,他才意识到——这该死的香气来源根本不是香薰,而是一个人!
卧槽!
一 夜 情!!!
他视死如归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的男人,发出足矣震动宁静L市的第二次惊叹。
这TM是谁!?
方维义宿醉的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就手脚并用想从床上起来,结果腰部一整酸痛将他摔回软被中。
“乖,别动,再睡会儿。”床上的人半梦半醒下意识将折腾的方维义搂进怀里,温声哄。
方维义被摁回床上,手撑着男人的窄劲的腰,头趴在他的胸膛上,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头顶勾得发丝一点点弯曲,“大哥!你谁啊!”
他是玩儿得花,但也不至于是个长得好看点的就勾上床。
更何况他现在居然是被压的那个。
方维义的质问声响彻云霄,唤醒男人沉睡的心灵以及睁不开的眼睛。
“……?”
男人骤然被叫醒,引入眼帘的便是一身暧昧红痕的方维义,以及浑身**的自己。
方维义见男人愣在原地没一点要放开自己的意思,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经方维义提醒他才恍然反应过来,连忙放开箍着方维义的手,一脸尴尬,“那个昨天你找我喝酒,然后我喝醉了,然后……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我找你喝酒,”方维义扶腰从床上站起来,抓起地上的衬衣往头上套,还不忘像看登徒子一样回头瞥了一下床上的人,“我认识你吗,我就找你喝酒!编理由也不知道编得像一点,都是成年人你还怕我要你负责!”
听见这话床上的人猛地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方维义,一秒前尚存的愧疚在此刻荡然无存,“你不认识我!当初跟我搭讪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无情。”
“……?”方维义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回头定定看着眼前人用尽力气辨认,还是没认出来。他以为对方是讹上自己了,一脸无赖认真点评,“你技术是不错,但男人不要那么普信,我舒服了你不是也爽了,好聚好散干嘛非得缠着对方!”
男人审视着方维义的眼神几分真几分假,略显玩味地从床上下来,向方维义逼近。
男人比他高出半个头逼得他退无可退,索性将手放在男人的腰上趁机再摸一把,毕竟这样好的身材他着实不多见。
“身材不错!”
男人挑眉,“只是身材不错?”
方维义目光下移一瞬,轻笑朝着男人凑过去,咬耳朵似的语气轻佻,“我不都说了技术也不错。”
男人微微侧头嘴唇若有若无蹭过方维义的脸颊,“既然技术不错,那方先生你想起我了么?”
“没有,”方维义微微后撤,“所以你想让我记住你么?”
“不,我是要给你还原事件真相——两周前,M市,Summer day酒吧,被喜欢的人抛弃的……小—可—怜——”最后几个字被男人故意拖长,满是戏谑,“方先生记起来了么?”
方维义看着眼前的人,思绪回荡回那个灯红酒绿的夜晚。
Summer day 酒吧内。
“帅哥,你也是一个人么?你这么帅也没人陪你喝酒么?我们都是没人要被抛弃的小可怜!”
方维义瞥了眼卡座的矮桌,跌跌撞撞走进去准确地摔进眼前那个面容俊朗身材高挑的男人怀里。
江碧霄对眼前的不速之客没来得及反应,就将他接了个满怀,借着酒吧昏暗的光看清来人微扬的桃花眼。
“先生,你需要帮助么?”
方维义搂住江碧霄的脖子,慢慢向他靠近,“哥哥你好香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温热的气息喷在江碧霄脖子上,酒气和撩拨相得益彰。
“我叫江碧霄,你是谁?”
“方维义……”
江碧霄一眨不眨注视着方维义脸色的变化,手臂抵着墙壁将他困在方寸之内,学着他醉酒时的语气俯身说:“都记起来了么,哥哥?”
“记起来了,江弟弟。”方维义将他猛地往后一推推到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能否给哥哥个面子请你吃顿brunch 当作赔罪呢?”
“当然。”
“江先生昨晚怎么也到那家酒吧买醉了,真巧我们还真是有缘!”
穿上衣服的方维义就好像是变了个人,端起架子装出副道貌岸然。
“不巧,”江碧霄盯着方维义看,看得他眼皮一跳,“昨晚是你打电话叫我过去的。”
一句话江碧霄说的冰冰凉,比人机还人机,没有一丝感情。
江碧霄倒不是因为对面的人睡了不想负责生气,毕竟他也不是个传统的人,这样的意外对他来说也很正常,再说他也没吃亏方维义长得确实很对他胃口。
只不过他和方维义一样,是个装货,穿上衣服就得装出个正经人样儿。
方维义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他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纵使他万般巧舌如簧现在也编不出一个字。
“呵呵…是么,强求的缘分不也算缘分,强扭的瓜特别甜!”
江碧霄嗤笑,低头瞥见他高挺鼻梁上的明晃晃跟着主人摇头晃脑的痣,一时间分了神。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江碧霄觉得没什么,但方维义可受不了这样的寂静。
维护世界和平是他幼年时期的梦想,他追求peace and love ,那么现在now打破冷战就是他的首要任务。
正当方维义绞尽脑汁想要让场面不那么尴尬时,一个身穿制服的侍从与他们俩擦身,笑得欢快,说了一句,“Happy wedding !”
方维义绅士一笑,“Thanks!”
等等!
不对!
一百分有一万分不对!
他一脸怀疑看着江碧霄,“刚刚那洋人说Happy 什么!”
“在这里你才是洋人,”江碧霄声音懒懒的,“他刚刚说Happy wedding 。”
Happy wedding ~
Wedding ~
~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什么意思,他干嘛祝我们这个!”方维义深呼一口气,拉住江碧霄的衣袖,“他是不是认错人了!他一定认错人了!”
他还不想一夜之间变成已婚人士啊!
他反抗那么久才得来的单身生活不会被他亲手葬送了吧!
“嗨,方,你们起来啦!”一个一身儿笔挺西装的E国绅士操着一口歪七扭八的中文朝他们俩走过来。
方维义看着走过来的金发大众脸男人,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冲过去,“Jerry,你知不知道刚刚有个人祝我Happy ……”
小金人站在两人面前,左左右右打量两人,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脸激动的笑,“祝你们幸福……快乐,拥有一个happy marriage !”
“什么!”
“你们昨天已经领证了,你不记得了?”
方维义是想解决“冷战”,但他不想解决的方式是卖己求和啊!
“我领证了?你为什么不拦住我!”方维义不知道哪里不舒服,反正捂着头一脸凄凄惨惨戚戚。
“我拦了,但是根本拦不住,你们两个就像两头那个什么……对!两头倔驴,我根本拦不住。”Jerry认真解释,顺带帮方维义回忆了一下昨晚的黑历史时,“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就给这位先生打电话让他陪你。他来了之后你们两个又喝了很久,都喝醉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跑去领证,拦都拦不住。领完证回酒店还没进房间就开始kiss 像两块磁铁一样分都分不开,酒店好多人都看见了,我们把你们运进房间后就不知道你们干了些什么了。”
方维义如遭雷劈被炸得后退几步,后背贴在江碧霄鼓囊囊的胸膛上,不合时宜地腹诽,“哇哦,这靠感柔软又有力,这才是符合人体工学的靠椅!”
呸!呸呸!
现在应该解决的是莫名其妙结婚的事!
“你们两个在M国为什么要说中文?”江碧霄一脸疑惑看着金发碧眼的小金人,又稳稳扶住快晕倒的方维义,安慰道:“没事,反正我们也还没公证,去取消了就行,你别一惊一乍跟诈尸一样不然到时候被抓了还判我一个偷盗文物罪!”
“你才诈尸……你才文物……”方维义一下接着一下毫不留情拍在江碧霄身上,一边向Jerry 道别,拖着江碧霄就往登记处赶,“今天一定要赶上把登记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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