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乾这一声“滚”声音实属大了些,在这一片寂静之中显得尤为明显。
更何况这人的形象在素日都是沉稳的,谁都不曾想过他说出一句“滚”来。
卢诚:“……你生气了?”
这明明就是个玩笑罢了,林乾也会在意?
“……火灵过剩,你们脾气可能会比平时急躁些。”戚榆看了林乾一眼,笑道。
他也是听见了卢诚的那一句话,觉得有些好笑。
哪有人能通过双修就到如此境界的?这要是真的,那里还有人愿意闭关苦行?怕是全都沉迷于鱼水之欢里了。
不过……
戚榆偷瞥了戚梓岄一眼。
若是真的是与戚梓岄做那些事情,自己怕也是想不起修炼的事情。
感受到了戚榆的目光,戚梓岄有些疑惑。
目光询问着他为什么要看自己。
“咳……”戚榆轻咳一声,撇过头去。
这事情哪里能让戚梓岄知道,戚榆忙收敛了神色,道了一声无事。
此事还需掌握先机,免得戚梓岄反应过来以后,再也占不到他的便宜。
戚梓岄对这人的了解自是很深,虽说对这人肯定瞒着自己什么事情这个事实心知肚明,却也没追问下去的兴致。
反正,迟早要知道的。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做,戚梓岄看向了卢诚等人。
这时,这些弟子才想起来此番前来的目的。
可是天连门都已经被烧成这个样子了,祠堂都已经成了焦土,要是让天连门的弟子看见了,怕是会和他们拼命。
可有一点也着实奇怪,为何这山头上除了他们这些人便没有其他人了?那些天连门弟子呢?
“我们先回去汇报吧。”林乾也知道戚梓岄还有事情要做,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废话,反倒是讨人嫌。
卢诚却是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戚榆,毕竟那是他理想中的师尊,虽然还没有拜师成功。
当他还想再和戚榆说些什么时,林乾就把他拽走了。
“对了,那些千御殿弟子你们不要带走,一会儿我来处理。”
戚榆若在以前自然是随便他们怎么处理罗生他们。
只是他现在也是担了殿主的身份,再把自己殿内弟子交给外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那些弟子也没异义,点了点头。
“可就把他们放在那里会不会让他们逃了,要不然我们再在那里看守几日?”
“不必,有人来看守他们。”戚榆笑了笑。
此时,屈聆看着被人五花大绑住的门内弟子,一时无言以对。
真狼狈,一看就丢千御殿的脸。
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等着去接手那些蠢货。
方才戚榆趁着上山时给他来了条通讯,让他自己来把千御殿的弟子接走。
也没说具体是怎么个接法,不过保险起见,他面上还是带了面具。
毕竟不少正道弟子都见过自己。
过一会儿,卢诚等人从山上下来,与剩下来的几人会合,嘀咕了几句,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最后有一名弟子道:“我们还是等戚道友说的人到了再走吧。这些千御殿的人狡猾得很,说不定就跑了。”
他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赞成地点了点头。
屈聆无法,只得出面。
虽说他声称自己是戚榆派来的人,但是那些正道弟子也没立刻相信,反而是盘问了许久,才放心把这些弟子交给了他。
看着那些正道弟子的背影,屈聆叹了口气。
“你们但凡有他们一半聪明,至于到这个地步吗?”屈聆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嘲讽道。
反正不是自己这一脉的弟子,也不怕打击了自信心,随便说。
末了,他也不忘补上一句:“你们要是我这一脉的弟子,早就逐出去了。”
千御殿弟子:“……”
“你们是哪一脉的?”屈聆又问了一句。
罗生他是知道,其他人就不算眼熟了。
“我们都是罗长老这一脉的……”一个弟子颤抖着声音道。
“难怪这么蠢。”屈聆笑了笑,如此评价。
罗生似是有些恼怒了,他看着屈聆,冷声道:“屈长老怎么会在这里?又说是替戚榆来接看管我们?莫不是与正道有什么勾结?”
屈聆瞥了他一眼,淡漠道:“我只是帮殿主来把你们带回去。”
殿主?
所以弟子听见这句话都愣住了。
“殿主?千御殿何时有了殿主?”罗生不可思议道。
再联想到方才屈聆说自己是替戚榆来看人……
不可能。
他迅速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千御殿同戚梓岄师徒基本上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怎可能让戚榆成为殿主。
退一万步讲,就算戚榆真成了千御殿的殿主,那他们的师徒关系也走到了尽头。
而方才戚梓岄提到戚榆时并没有这种情绪。
屈聆怎会看不透这人在想什么,他摇了摇头道:“殿主的确是戚榆,他只是原先殿主的一个伪装身份罢了。”
他自然不可能将其中的内情告诉罗生,只是摆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神情。
“你们自己走还是捆着走?”屈聆看着他们。
“……自己走。”
此时,山顶上。
戚梓岄和戚榆在一片焦土之中查找着,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师尊,会不会是穆杨那小子故意拿戚家的事情框你?”戚榆有些不耐烦了,有这功夫他陪戚梓岄说点情话,唇齿相依一会儿不好吗?偏要在这黑土里面找东西。
虽说百般不情愿,但戚榆只能顺着戚梓岄。
“我觉得这里有东西。”戚梓岄皱了皱眉。
若真是穆杨的一句话,他大可不必在这里翻查半天。可是他确确实实有着一种感觉。
觉得这里的确有些东西。
方才看戚榆淬炼灵剑,他心中已然有所领悟,如今竟然是隐隐约约有突破的迹象。
但是还差一个契机。
既然戚梓岄开口说一定有,那戚榆也自然是按着他的意思去找。
突然在一片焦土之中,戚榆翻出了一个香炉。
“师尊,这香炉上好像有字。”戚榆带着几分惊讶,将东西递给了戚梓岄。
戚梓岄接过这香炉,发现这就是之前祠堂里面放的那一个。
他仔细地观察这香炉的表面,看着上面复杂的文字,不由皱眉。
“这是什么文字?”戚榆凑了过来,嘀咕一句。
“不知道。”戚梓岄也回答地干脆。
他看书向来不注意与修炼无关的书籍,如今怎么可能认识这些奇怪的文字。
“应该去问时云榛。”戚梓岄下了如此结论。
时云榛这人闲着没事就喜欢看些杂书,说不定还真知道这是什么文字。
戚梓岄做了决定,欲把那香炉收在储物袋里面。
戚榆瞧见那白色绣花的储物袋,便起了玩笑之心。
“师尊这么宝贝这个储物袋吗?”戚榆伸手握住了戚梓岄拿着储物袋的手腕,笑眯眯道。
“嗯。”戚梓岄哪有戚榆心里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道,“容量挺大,很好用。”
这话让戚榆一愣,有些哭笑不得。
不解风情啊。
不过他也不嫌弃就是了。
他的手指在戚梓岄的手腕上轻轻滑了一下,带着几分试探与挑逗。
戚梓岄一愣,手下意识的松开,白色储物袋也差点落在了地上。
“师尊怎么这么不小心?”戚榆轻笑一声,将那储物袋在半路接住那储物袋,然后再将那玩意塞到戚梓岄手心里。
戚梓岄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对,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可戚榆死都不肯放手,面上带着笑意,看的戚梓岄有些害臊。
他直接就用另一只手的香炉,砸向了戚榆的脸。
面对自家师尊的威胁,戚榆默默地送开自己的爪子。
可虽然某人收手了,可戚梓岄的手却是一滑,把香炉掉在了地上。
“咔擦。”
这次没人接住这香炉,仍由他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几块。
戚梓岄:“……”
戚榆:“……”
“这里有东西,”戚榆为了弥补自己惹出来的祸端,立刻指着地上的一张黄纸道。
那黄纸藏在香炉碎片,皱巴巴的,看上去似有些年份了。
戚榆忙讨好般地把那黄纸捡起来递给了戚梓岄。
戚梓岄看了那黄纸一眼,发现这次的字是可以看懂了。
他看着那张黄纸,渐渐陷入沉思。
“怎么了?”刚打碎了香炉,戚榆也和没事似地凑上去了。
只是等他看清这纸上的内容时,眸子却是微微一缩。
“……戚家的来头倒是不小,”戚榆摸着鼻子,干笑一声,“这天连门倒也是被我们小看了。”
“的确,”戚梓岄点了点头,“天连门竟然是戚家的剑修分支……”
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压抑。
戚家向来只有灵修,百年内就出了自己一个剑修,都还被赶出家门。
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很多年前,戚家还有剑修分支,只不过因为观念不同,才分了开来。
不过因为戚家的特殊体质,灵修的前途的确比剑修好很多。
“戚家那灵力源源不断的血脉,想来,也不可能普通,”戚梓岄摇了摇头,“只是时间隔了太久,血脉稀释了很多,看上去也就是比其他修仙者灵力充沛些罢了。”
叶淙淙是个意外,她的血脉大概是返祖了。
要是现在戚家,人人都是叶淙淙,那戚家怎么可能被人蹂躏成这副狼狈模样?
将这个黄纸收起,戚梓岄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这周围的焦土,神情颇为复杂。
“师尊?”戚榆轻声唤道。
“我没事,”戚梓岄摇头,突然问道,“那个木像在哪里?”
“木像?”戚榆一愣,看见脚旁正放着两块裂开的木头,好像便是戚梓岄所说的木像。
“我觉得有些奇怪,先埋起来,免得丢了。”说着,戚梓岄便将那木像埋了起来。
“……师尊,放储物袋里面就好。”戚榆哭笑不得地将同他一起埋,
戚梓岄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他总觉得这在灵火焚烧之时都没烧毁的木头,绝对有不同寻常之处。
“我想闭关了,替我护法吧。”戚梓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这只是猜测,还是不要多说的好。
倒是自己方才有所顿悟,还是趁机修行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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