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娟冲到隔壁就拽着水若云的头发往门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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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若云在看到张爱华和柱子媳妇倒在地上，下身涌出了血迹后就连忙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一只呆坐在炕上，双手紧紧的绞着自己的衣角，眼神里尽是慌乱无措，白皙秀美的小脸上发丝凌乱，唇色惨白。
直到隔壁传来了婴儿的哭声后，心脏才慢慢落回了原地。
可是心里面却忍不住怨恨道:‘凭什么，凭什么什么都是张爱华的，要不是她...，我又怎么会怀上这个孽种，要在这穷地方呆一辈子，什么都毁了。’
想到这里，水若云又忍不住厌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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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大批年轻人响应国家号召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水若云就是这批积极响应的年轻人之一。
在下乡的路上水若云结识了张爱华，彼时的水若云还是一个有着一腔热血的天真单纯的城里姑娘，虽然初次离家还有些惴惴不安，但下乡路上遇到的众多来自天南海北，志同道合的朋友让她很快就把这份不安压了下去，尤其是张爱华这个京城来的姑娘，她的谈吐和学识令水若云敬佩不已，这两个有着一样的崇高理想，相似的兴趣爱好年轻的姑娘，很快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可惜，脆弱的友谊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内心的嫉妒让天真的姑娘迷失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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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若云被李秀娟抓着头发拖到了院子里，听着李秀娟嘴里的一句句咒骂。
“你这不要脸的小贱蹄子，人家窑子里的姑娘都比你要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想勾引人家闵同志，我呸。”李秀娟边骂边扇了水若云一巴掌，啐了她一口。
“骚蹄子，也不知道勾引了那家的男人，弄大了肚子，还一天晃着那肚子在村里面招摇过市。”
看着一口口水吐到了自己身上，水若云都要崩溃了，一脸嫌恶，却又被逮着扇了一巴掌。村里的人不管男男女女，常年下地干活都练出了一把子力气，李秀娟更是抓的水若云动弹不得，想挣扎都没地方挣扎。
“还害的我儿媳妇没了，让我可怜的孙子哟，刚出生就没了娘。”
想到这里，李秀娟有些心虚，干脆就松开抓住水若云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拍着大腿，哀嚎着。
村子里的人也围在屋子外面，看着这场闹剧。
“还知青呢，真是不知羞哦。”年轻的小媳妇拐了下同来看热闹的小媳妇。
“就是，我之前还撞见过一次她在男知青住的屋子门口转悠呢。”看着水若云一副鄙夷的样子。
“真的?亏我一开始还以为这小姑娘模样俊俏，想给我家大壮问问呢，幸好没问。”站在旁边的六婶听见，也跟着搭上一句。
“哎呦，六婶，人家怕是看不上你家大壮吧。”六婶家侄媳妇李桂莲调笑了句。
“我家大壮哪里不好了，我家大壮可是咱们村唯一一个在厂里上班的，那可是吃国家粮的工人，她凭啥看不上我家大壮。”六婶一听连忙骄傲道。
看着周围一张张调笑的脸，鄙视的眼神，以及村里有些不老实的汉子流连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水若云内心暗恨，手里抓紧了衣摆，纤细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
突然，水若云感觉自己的肚子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阵阵疼痛传来。
“我，我的肚子好疼，我要生了，他要出来了。”水若云躺在地上，头发被李秀娟撕扯的凌乱，连衣服上的盘扣都被撕扯掉了两颗，一片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只能用用手紧紧拢住，但此时肚子的阵痛传来却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只手护着肚子，一只手向村里人伸去。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李秀娟这一顿撕扯竟将水若云吓的早产，才八个多月就要生了，此时都楞在了原地。村里面生活艰苦，到了收成的时候就连孕妇也要挺着肚子下地，因此村里面的女人都壮实，对怀孕照顾的也不是特别精细，再说了家家户户的大小媳妇都泼辣的很，别说是平时了，就是怀孕了若是自家汉子把人惹急了，即便怀孕了也是抄起扫帚来打起自家汉子毫不手软，大家还是第一次看到被人吓早产的，顿时一个二个都颇有些手足无措。
还是村长媳妇刘荷花，连忙叫了两个汉子把人抬到屋里去。
看到这样一副场景，村长□□虎目一瞪，把村里人都轰走了，都围在这里不像话。
“行了行了，都散了，别在这里围着了他柳婶你去瞅瞅看帮把手，柱子他娘人你打也打了，现在闹成这样，你也进去看看去。”
“村长，咋的，现在还要让我去给这小贱蹄子接生?我可不去”
“你不去?村里就你一个接生婆，你不去，咋生?再说了，柱子娘，这人你也打了，人还被你打的娃娃还不足月就要生出来，娃娃是无辜的，你想想你家刚出生的小孙子。”
听到这话，李秀娟想到那两个被掉包的娃娃，有些心虚，也不吭声了，跟着进去给水若云接生去了。
没过多久，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孩子哭声。
此时院子里已经没人了，就只剩下给水若云接生的李秀娟和帮忙打下手的柳婶，柳婶心软，看着脸色惨白的水若云，回自家拿了个鸡蛋和红糖，给她煮个红糖鸡蛋补补。
隔壁的柱子六神无主，眼眶红红的抱着孩子走到了这边院子，嘴里念叨着:“娘，娘，菊没了，我媳妇没了。”
听到自家儿子声音的李秀娟看到自家儿子就这样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在外面，连忙把孩子接过来，抱进屋里面，这刚出生的孩子身体虚弱，等下受风了可不得了。
可是一进屋，看着怀里的孩子，又看向床上水若云的儿子，顿时心间邪念一起。
‘这贱蹄子的儿子一看就要养不活。自家柱子死了媳妇，如果没了孩子，明年还能在给柱子相个好人家的闺女给自己生个大胖孙子，刚好这孩子就给小贱蹄子养。’
于是，柱子娘看着只有睡着的水若云，柳婶去煮鸡蛋去了，于是连忙将两个孩子的襁褓调换了，把水若云刚生下来的儿子抱到了自己的手中，毕竟一个早产的孩子最容易夭折了。
既不用多养一张嘴，没了拖油瓶，柱子还能在娶一个好的。
......
水黎只感觉自己周围的环境忽冷忽热的，模糊间有人在自己的耳朵周围说话。
“是谁在说话?我在哪里。”迷糊间水黎又睡了过去，小婴儿的身体太虚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