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西泽尔准时来到军部，打卡后便如往常一样往第四军统帅，也就是多里安上将的办公室去了。
多里安上将在刚刚给自己发了信息，让自己打卡后先来办公室一趟。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多里安上将这么着急。
很快就来到了办公室门口，西泽尔伸出手敲了敲门。
“咚咚！”
“进来。”
西泽尔推开门，朝坐在椅子上的多里安上将敬了礼，然后按照规矩站在了他的身边。
“来看看这个。”多里安上将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雌虫上前来。
光脑的显示屏上浮现出一枚奇怪的红黑色标志，整体是一只鱼的形状，同时还在腮边加了一对翅膀。
这是玛尔塔斯星盗团的标志。
——————
帝国大学的礼堂。
老校长站在台上滔滔不绝地发表着感言，也不知道还要讲多久。
维恩实在懒得再听，干脆把眼睛一闭，靠在椅背上补觉去了。
……
四周都是雪白的，这里没有房子、交通工具、植物……什么都看不见。
维恩动了动腿，想把脚从雪地里拔出来。
但不知为何，无论他怎么挣扎，他的躯体都一动不动。
他只能站在原地，独自面对这片覆盖着皑皑白雪的苍茫大地。
也不知道雪下了多久，维恩觉得自己的双腿大概已经冻僵，失去知觉了。
与此同时，这片雪地终于迎来了几只幼虫。
他们的面目都是空白的，其中一只幼虫从身量上看大概六七岁的年纪，柔软的金发被扎成了两个小辫子。其他几只雌虫幼崽把他围在中间，他的头绳掉落在地，头发被虫紧紧抓在手中。
“你这种没用的亚雌有什么资格活在世界上？”
“废物！你就是个废物！”
“在边境，你根本不配活下去！”
“我听说这家伙的雄父早就不要他了！”
“哦！原来这是个没雄父要的可怜虫呀！”
雌虫幼崽们大笑起来，他们的面目模糊不清，笑声却尖锐刺耳。
维恩闭上眼，他突然不想再看了。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那些幼虫们也离开了。
整片雪地里只剩下维恩和那只金发的幼虫。
金发的幼虫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把头发重新扎起，然后抬起头，若有所思地望向维恩所在的方向。
他浅紫色的眼眸里倒印着自己的影子，只是一眼，便让维恩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为什么他会长着一张跟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
如果说刚才发生过的一切都是现实里真实存在的事情，那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
到底为什么？
维恩想不明白，只是还没等他缓过来，面前的一切就都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满是担忧的脸。
是辛西亚。
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打转。
维恩想抬起胳膊去握住他的手，想帮他擦擦眼泪，想告诉他自己没事，所以不要哭。
只是还没开口，维恩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
“有了有了！他有反应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声音传来。
“真的没有问题吗？”这个声音好像是辛西亚的，还带了一点哭腔，希望他的眼睛别因为哭太久而疼痛。
“安静一点。”这个声音实在太熟悉了，一听就知道是西泽尔的。不过他今天不是在军部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
维恩在昏昏沉沉的躺了一会儿后，终于被各种杂乱的声音吵的不得不醒来了。
他睁开眼，茫然地看着视线上方冒出的三颗头。
什么情况？
他们这么看自己干嘛？
辛西亚见他醒了，连忙凑了过来：“你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维恩摇了摇头，接着疑惑的扫了一眼四周，外面的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
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吗？
维恩正打算坐起来，却被站在右边的辛西亚一把摁了回去：“你才刚醒来呢，赶紧躺回去。”
“是啊是啊，您还是先躺着吧。”
说话的是一只穿着白大褂的亚雌，他的胸前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印着帝国大学的校徽。
这下维恩倒是认出来了，面前的亚雌是就职于帝国大学的校医，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医务室里。
西泽尔站在病床的左边，他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根据自己对他的了解来看，这份不满是专门指向对面的亚雌校医的。
维恩朝西泽尔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把耳朵伸过来。等西泽尔弯下腰后，维恩压低了声音问道：“这玩意要额外付星币吗？”
“不用，每年的学费已经把这些包含在里面了。”西泽尔小声回道，然后伸出手轻轻的帮他把发丝拨到了旁边。
维恩闻言松了口气，一想到不用多花星币，瞬间觉得心情也好了不少。
亚雌校医站在一边看着两只虫眉来眼去的样子，心里的悲伤已经逆流成河了。
尊贵的莫尼尔阁下，您不要以为压低了声音，我就听不到您在说什么了！您居然先问要不要花星币？这种情况下难道不应该先问自己的身体有没有问题吗？
还有卡门中将，您能不能别不分场合的秀恩爱了啊？这里是医务室，不要无视作为医生的我啊！
我的意见不重要是吗？！
校医已经麻木了，他无力的挥了挥手：“他没事，只是有点低血糖，下次早上记得吃饭。你们可以走了。”
“辛苦您了。”
亚雌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不辛苦，我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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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声明一下，不是我故意不吃早饭的！”维恩坐在飞行器里，一边喝营养剂一边说，“都是那个校长老头的错！把时间定那么早，我一醒来都快迟到了，哪还有时间吃早饭？而且我本来打算等他发表完演讲就去吃东西的，但他实在太啰嗦了，一直讲个没完没了的！”
西泽尔点了点头：“那位校长确实挺啰嗦的，不过下次您可以直接在礼堂里吃的，只要小心一点，别表现的太明显就好了。”
维恩：“……”
不是，你怎么这么熟练？
估计以前读书的时候没少干这种事吧？
跟西泽尔一比，自己都显得守规矩了不少呢。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
维恩趴在飞行器的窗户上，看着底下一闪一闪的灯光，突然问道：“西泽尔，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很可能失去了某些记忆，你会想重新记起来吗？”
“那失去的记忆是好的还是坏的呢？”
“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绝对是你很大概率不愿想起来的。”
西泽尔微微一笑：“那不如随缘吧，记不记得起来就听天由命了。”
“那倒也是。”维恩点了点头，接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伸手掐了一下雌虫的胳膊，“不对！你又学我说话！”
西泽尔真是一只可恶的雌虫，自己明天一定要狠狠刷他的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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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几只出现在梦里的雌虫幼崽们：他们和他们做的事情并不是真实发生过的，而是某些事情在梦中的投射。
前面有提到过维恩失去了十岁之前的记忆，这些后面会解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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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梦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