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后来时间久了,或许是新鲜感不似从前,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个女孩。
那天我在池宴的办公室,等了很久不见他人,却等到了池宴好友发来的视频。
画面里,池宴双腿交叠坐在中心位置,手里晃着一杯红酒,他的面前是一个穿着清凉的女孩正在热舞,而池宴正用一种玩味的眼神从上到下审视着面前的女孩,那眼神就像是透过衣物看本质一般。
这时录视频的人开口,“宴哥,陆柒能在你身边呆这么久,那肯定比这还…蚀骨**啊。”
池宴随意往摄像头这边瞥了一眼,懒散开口:“玩意儿罢了,不值一提。”周围的起哄声震耳欲聋。
视频里不知是谁说了句:“也是,整个荣城谁能比得上夏晚姐。”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努力平复着心里的情绪,可闭上眼全是池宴那张不屑又轻蔑的脸,我再也受不了,拿起包,冲去池宴那里。
当我推开池宴所在包厢的大门时,就看到池宴坐在中心揽着视频里的女孩,那个女孩亲昵的趴在池宴胸口,抬头微微张嘴。
池宴手中的酒杯倾斜,酒杯里的鲜红酒液成股流下,进入女孩的口中,多余的酒液从女孩的嘴角溢出,顺着纤细的脖颈流淌进衣服。
周围的人都在鼓掌起哄,或者再看热闹,所有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原本**的场面突然被打断,在场所有人看清我后皆是一愣。
而此时的我早就已经怒不可遏,我冲上前将池宴怀里的女孩扯向一边,夺过池宴手里的酒杯,扬手将杯中剩余的酒全部泼在他脸上后,手里的杯子使劲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气氛陡然变得僵硬,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池宴看向我的眼神里隐隐有了些怒火,可面上依旧云淡风轻,而我就这样盯着池宴,久久不语。
池宴拿起桌面上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脸上的酒水,整理自己的衣服。
此时,一道尖锐的女生响起,“哪里来的疯女人,居然敢泼池少,还不快把她赶出去。”
早在我将酒水泼向池宴的时候,池宴怀里的女孩就想来阻止我,只是被包厢里其他人拦了下来。
我不禁嗤笑一声,池宴分明没将她放在眼里,只当她是个玩物一般,她却将自己当盘菜了。
转头看向身后的女孩,不知是包厢里灯光太暗,还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她的眉眼与我有几分相似,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想,我和夏晚那般相像,像我那肯定像夏晚了。
我不再理会女孩,重新看向池宴,见池宴已经整理好了自己,抬起眼审视着我,眼里已经没了以往的柔情,仿佛在看陌生人一般。
心头闪过一瞬间的慌乱,真的受不了池宴顶着这样一张脸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强装镇定,转身负气离开,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那天,是我破天荒的第一次给池宴脸色看。
我一路上不做停留,飞快回到家,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滑进浴缸抱住自己,眼前渐渐模糊,温热的水包裹着我驱散心头的寒冷,才一点点回忆起池宴看我时冰冷的眼神,我第一次有了离开他的想法。
等我裹着浴袍出来,就看见池宴已经坐在我的房间里,骨节分明的手将手机握在手里,纤细匀称的手指在屏幕上敲着,不经意间露出手腕上的男士手表,修长的双腿自然交叠,依旧一副矜贵公子的模样。
见我出来,池宴抬眼看向我,将手里的手机息屏放下,一只手撑着脸颊,一只手自然垂下,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就这样静静地盯着我看。
我并不想理他,撇了他一眼后径自坐在镜子前,慢悠悠地捣鼓着面前的瓶瓶罐罐,往脸上涂涂抹抹。
我们僵持了很久,久到桌上所有的护肤用品都用过了一遍,他还是坐在我身后,我忍不住瞄向镜子里的池宴,只见他双手环胸,面带微笑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心想,“这人有病吧,看不出来我压根不想理他吗。”
无奈之下,只好装作还没有弄完的样子,再次拿起面前其中一个瓶子,接着涂。
这时池宴起身朝我走来,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拿走我手里的罐子,开口道:“行了,别捣鼓了,你手里那瓶已经擦过了。”
他将我手里的那瓶水乳放下,转而握住我的手腕,望向我的眼神里充满温情,满满皆是爱意,说道:“生气了?”
我倔强地撇过头不想理他。
见我依旧不搭话,池宴一只手抓住我的下巴,强硬地抬起我的头,我被迫直视着他。
池宴眯眼,手指摩挲着我的下巴,嗓音不带一丝温度,说道:“一个合格的替身,不该有自己的情绪。”
见我依旧不做声,他伸手将我拦腰抱起,走向床榻。这天晚上,似是池宴对我不听话的惩罚,他又凶又狠,要了一次又一次。
从这以后,似是笃定了我不会走,池宴也渐渐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清晨,阳光照进房间。
我懒懒地窝在池宴的怀里,闭着眼享受难得宁静的早晨,池宴的手从我的腰上挪开,从发顶一下又一下轻柔抚摸着我的发丝,蜷起手指和发尾缠绕在一起,他说:“陆柒,把头发拉直吧。”
我点点头,留了多年的自来卷发一朝变直。
某一次宴会结束后,我扶着池宴从宴会厅出来,坐在车上,他难受的揉了揉眉心,抵抗着醉酒带来的眩晕感,仰起头靠在车座上,闭着眼说道:“陆柒,这酒的后劲可真大啊。”
自此,他滴酒不沾,我喝到胃出血。
一个午后,我坐在满是蔷薇的小院里看书,池宴走来,弯腰揽住我的肩膀,低头说道:“这样好的景色,不该这样浪费,你该拿起画笔记录下来。”
我放弃了自己最爱的文学,学着自己并不擅长的画。
池宴的要求,我一一照做,只求他的身边只有我。
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我们相处也算和谐。
直到后来,我满脸泪痕,失魂落魄坐在医院走廊,池宴的电话正好打来,“今晚有一个晚会,需要携带女伴出席,规矩你懂,我去接你。”
不等我回答,池宴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医院里人来人往,我的胸口似是堵了一块石头,吐不出,咽不下。
良久以后,我站起身,擦干脸上的泪痕,大步离开,在走出医院的那一刻,暖洋洋的光打在我脸上,抬起头,阳光正好,周遭的一切安静却又显得生机勃勃,收回视线,握紧手中的方向盘,看向前方的眼神不再迷茫。
我想,我和池宴的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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