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怨魂来袭,系统之困

将军夫人搬离将军府之事在京中传开,纷纷猜测谢家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谢老夫人怕落了面子,不敢公之于众,又畏惧于权威,不能光明正大使绊子,只能暗中派人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混淆视听,把流言蜚语往李攸宁身上引。

另一边,李攸宁正忙着新居入住事宜。御赐之人个个精明干练,她提了最年长的成嬷嬷作府中管事,名下产业仍由鸳儿打理,只月末时,账本需交由成嬷嬷核查。

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李攸宁,在内宅琐事上,不会过分操心。余下十人打了照面后,均由成嬷嬷统一安排。

不知为何,原主除了拥有一个系统外,并没有天赋异禀。自离开大明宫后,眼前逐渐能看见若有若无的黑影,耳边仿佛有几道声音呼唤着她。

前世有过无数这样的经验,她明白,是那些无法往生的游魂们寻求她帮助。然而令她匪夷所思的是,为什么一具普通的身体,能顷刻间拥有特异能力?

忙活了一整日,身心俱疲,无心再思考。仆从们收拾好主院,她倒头便睡。

睡下不到一会儿,脑中传来机械声:“叮——确认原宿主已死亡;位面自主脱离程序启动;脱离失败;绑定新宿主;绑定成功。宿主,我需要你的帮助。”

系统又是怎么回事?乱糟糟的。李攸宁不情不愿醒来,与系统对话。

系统:“宿主,因原宿主死亡,我被主系统封锁,无法从本位面脱离,直到动力枯竭消亡。检测到宿主灵魂能量特殊,能提供源动力,不得已与宿主强行绑定。”

李攸宁:“你已经与我绑定,不会消亡了。你还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如果我不答应会呢?”

系统:“请宿主助我脱离本位面,脱离主系统控制。宿主的能量来源于亡魂们的供奉,所以,宿主只要为亡魂们提供帮助,得道他们的供奉即可。当宿主的能量能超过主系统,我就能脱离控制,独立接入能源站,我们也会自动剥离。绑定后,我会消耗宿主的灵魂能量,如果宿主什么都不做,我们会一起消亡。”

李攸宁:“你这是强买强卖呢。好处都让你占了,你又能给予什么回报?”

系统:“抱歉,宿主,我还不想消亡。如果不被主系统束缚,我可以让宿主脱离位面既定的规则与秩序,不受生老病死之困。”

李攸宁与系统达成了协议。虽然听上去像是在画大饼,可事到如今,除了相信,别无他法。别人的系统善于助人,她的系统完全是个累赘。不禁感叹,强者难当。

折腾到半夜,才准备进入梦乡,屋外刮了一阵风,门栓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门剧烈晃动着,紧接着是瓷瓶玉器破碎的声响,值夜的仆妇们莫名睡得香甜,这样大的动静都没吵醒她们。

眼前黑影飘过,一道白绫将她牢牢捆住,拖着她往外去。不用想都知道,又遇到了什么极端怨魂。她现在的能力不如前世十之一,也没有前世的法器,还有一个拖油瓶系统,精神消耗极快。除了念引魂咒,引其他游魂与之对抗以外别无他法。

只是这怨魂的怨念重得超乎想象,引来的游魂们不敢与之对抗。它似乎还想占据她的身体,找了机会,猝不及防闯入体内。

铺天盖地的怨气将她裹住,试图吞噬她。她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催动灵魂中贮存的能量,反销蚀对方怨气。两魂纠缠在一起,仍是她更胜一筹。

一阵抽疼后,陌生画面在脑中闪过,堆积的尸体,嚣张的仆役,和一棵苍天老树。这样的地方在曾经引渡的亡魂回忆中见过,应是乱葬地。

这具身子承受不住两者相斗的刺激,虚弱得动弹不得,嘴角渗出几道血痕。可怨魂偏偏赖在她身体里,宁愿两败俱伤,也不愿走了。

日头高挂时,屋内狼藉已被清理干净,郎中把着脉,愁眉苦脸,她忽然睁眼,示意郎中退下。

鸳儿趴在她胸口,泣不成声:“就算心中不快,您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呢?”

成嬷嬷敲打完下人,也进来安抚她,眼中有怜悯:“您别为那样的人家置气,不值当。您沐君恩雨露,岂是那些人能比的。”

昨晚那状态,属实瘆人,李攸宁暂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干脆闭嘴,误会就误会吧。她这发白的面色,空洞的眼神,倒真有点像为爱发疯后大彻大悟了。

体内两个灵魂达成了微妙的平衡,身体渐能正常动作,也能说话了,遂开口道:“我有些饿了。还有嬷嬷可否让人去寻一只黑猫回来,要大一点的,再寻两枚铃铛和一枚和田玉饰。”

成嬷嬷听她虚弱却淡然的话语,忙应下,让人着手准备物件与吃食。鸳儿留下来与她作陪。

用完膳后,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身子有所好转。鸳儿接过采荷送来的铃铛与玉佩递到她面前。

“你们都先出去,将帘子都拉上。”李攸宁强撑起来,吩咐一干侍女。她们均欲言又止,面面相觑,生怕她再做什么过激之事,直到得了成嬷嬷首肯,才齐齐退下。

屋内昏暗,她放下床帘,闭上眼,集中精神,直挺挺打坐,玉佩置于身前,嘴中念着离魂咒,意图逼出体内的怨魂。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与我结契,附在这块玉上,我将你带在身边,你为我驱走身边多余游魂,日后我再为你寻一副合适的躯体;二是与我耗着,魂销魄散,看看谁能耗过谁。”

那怨魂与她僵持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选了第一项。

李攸宁感受着灵魂中涌出的力量,轻点玉饰,低声念道:“以吾之魂,与汝为契;愿汝早日祛除执念,魂归九幽。”

一般的渡魂使不会轻易与怨魂签订魂契,恐遭反噬。但目前以她的能力,无法压制这只怨魂,只能以契约的形式限制它。

做完这些她体力不济,沉沉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猫叫。鸳儿在门外大声问道:“小姐,猫儿寻回来了,您可要瞧一瞧?”

“小姐,您看!这只够不够大!他可乖了,一动不动的。”那猫儿肥得流油,由鸳儿与采荷一同抬着。看那不耐的神色,应当是姿势不太舒适。

“我看是肥得动不了了吧?”李攸宁与猫儿大眼瞪小眼,不禁想,这么肥的猫,走路都困难吧?能跑吗?靠谱吗?她说的大一点是猫龄大一点,而不是体型大一点。

猫儿仿佛在回应她心中疑问,一个矫健的跳跃,浑身重量瞬间压在她胸、口,黑乎乎的脑袋正对着她,瞳孔瞪得老大,轻轻舔了舔她的下巴。

“算了,就他吧。”这猫儿还挺有灵性,但胸口如同搁了块巨石,太重了,瞬间又有些嫌弃。

“小姐,您给他取个名吧!”鸳儿有心想逗弄猫儿,猫儿却斜眼望天,不愿理她。

“就叫大肥吧。”话音刚落,猫儿张嘴啃了李攸宁一口,尾巴乱甩,引侍女们笑个不停。

一通“询问”下,猫儿同意了敖兴这个名字,又为它系上一枚金黄色的铃铛。此时氛围轻松,李攸宁兴致也高,无人再提起昨夜之事。

脑中又传来断断续续的杂音,几回之后变得清晰:“…宿&@@…宿主,你的灵魂不稳定,我也死机了。”

这系统,她都不想理它。在床上躺着修养了一整天。

签了魂契后,她尝试与怨魂沟通,均无果。这怨魂已然被怨气所控,意识接近于无。等怨气完全将它侵蚀,再遭殃的就是自己。

现在这些怨气已对她产生了影响。偶尔有无端恨意涌出,失去身体的掌控权,莫名就走到了另一个地方。

有时候,她好似在幽深的地底,四周有无数游魂,哀嚎、哭诉。引着她去往某一处。

为了不被影响太深,她需要大量能量。

她在府邸东北角的厢房内设了一坛,摆上祭品、燃上檀香。门框上用红绳缠了一排风铃。又虚设一座神像,以防有仆从不小心闯进去而被吓到。

每到夜幕降临时,李攸宁会坐镇其中,等游魂们前来。游魂们所求有简有繁,简单的一两个时辰就能搞定,繁杂的需要几天时间。

同时,她也需要大量生机用以浇灌怨魂。人们剧烈的情绪波动、欲,念都能提供生机。

所以她干脆在昼夜不息的探春楼中租了一席地,让敖兴每日带着玉佩去那儿杵着,又教楼中姑娘们弹唱渡亡喜乐调,每日对它们弹上半个时辰。

姑娘们虽觉要求怪异,可对敖兴这只肥猫,个个都爱不释手,抢着给它弹曲子。

李攸宁一直专注于自己的事务,并未察觉到京中风言风语愈演愈烈。

成嬷嬷行事老练,没拿这事来烦她,私下处理了。遣人将谢霖在边关红袖添香一事添油加醋与外人说一通,暗指谢霖玩忽职守,徒有虚名,不堪大任。

京中的书生们,比起谈论闺阁秘事,更爱批判朝政,抓着谢霖一顿痛批,关于他的诗作满京都乱飞,朝中渐有弹劾他的大臣。奈何谢霖身处边境,莫说尚且不知,即便知道了也鞭长莫及。

恰逢谢霖指挥不慎,胤岭一战惨败,大周十万人马一夕间倾覆,长埋落石之下,尸首不存。犬戎军有机可乘,连拿三座城池,引皇帝震怒。

“这谢霖迄止玩忽职守,朕看他是脑袋也不想要了!即刻宣谢霖回京!由武安侯接管此战。”

武安侯奉召离京,而谢霖却不知所踪。朝堂皆惊,左将军谢霖竟因战事败北,畏罪潜逃。皇帝大发雷霆,将军府阖府被下了狱,只等抓到谢霖,秋后问斩。

这些事李攸宁是三日后才知道的,心中暗暗庆幸,这婚离得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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