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贞目光微凝,冷声问道,虽说他是自己儿子的师父,但这话让他听了心中很是不爽,总觉得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意味。
玄寂道君还未开口,另一个神僧抢先一步:"星君莫急,师兄的意思是六界升平三万载乃是天道运转规律,只要六界之中的诸位贤士齐心协力,定能抵挡浩劫降临!"
此人正是玄寂道君的师弟灵枢,他与玄寂道君一样,都是修炼多年的古仙,但两人却是一对冤家,互相看对方都很不顺眼,却不知为何今日要替玄寂说话。
灵枢话音刚刚落下,又有神僧开口:"玄寂师兄的意思也不无道理,毕竟六界之中的贤士数量太过稀少,防范于未然终归不是坏事。”
“确实如此,当年我等威压神帝,这才逼得他们父子反目,这笔账终归是要还的,所以还需加倍小心才行。"
廉贞听了这些话语确实有些忧心,然则,耿直的破军星君拍案而起:“放屁!三万年前若不是神帝大义灭亲,如今六界恐怕早已沦陷在魔族之手,还轮得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此话一出,大殿中顿时静谧无比。
玄寂道君眉头微蹙,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破军,你这是什么态意思?!"灵枢厉声喝道。
"哼!本座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破军冷笑一声,细数道来:"双子封印噬魂立下大功,可你们却以小殿下邪魔入体为由逼迫神帝大义灭亲,如今长子归来,你们却又要故技重施,简直是狼子野心?!"
"放肆!"
廉贞星君大怒,若不重创在身,法力涌动之下早已化作一柄巨剑向着破军斩去。
破军星君亦是不甘示弱,随身法器若隐若现,银光流转,蓄势待发。
巨门星君见形势不妙出言相劝:“今日诸位前来就是商议对策,切莫因为一时之气伤了和气,本座以为暂避锋芒方可为上策。"
听闻至此廉贞星君压下怒火,冷哼一声不再多说,只将目光投向了巨门,想要从他这里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破军星君亦是不动声色的收起法器,转而看向巨门星君。
巨门星君沉吟片刻,随即说道:“本座以为静观其变为佳,贸然行事只会陷自己于险地之中,不若暂且按兵不动,待到探查清楚后再做计较也不迟。"
诸神闻言皆表示赞成,廉贞星君亦是默认。
商讨结束诸神纷纷离去,廉贞星君却唯独叫住了默不作声的千铭。
“尊者没什么想说的吗?”
廉贞称其他神僧为道君,唯独称千铭为尊者,可见他对眼前人的敬佩程度,千铭看似温和实则高深莫测,让人难以琢磨。
只见千铭双手合十淡淡撇下一句:“阿弥陀佛”随即转身离去。
廉贞望着那道孤傲的身影久久不语,心底却暗自揣摩这和尚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与此同时,瑶池宫正殿内烛光摇曳,刚刚睡下的男子面容俊美如玉,许是受寒气侵扰的缘故眉宇间带着几分阴柔之气,他双眉微蹙从昏睡中悠悠醒来,只觉得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一样。
他缓缓睁开眸子,却不料手掌碰上一块温热柔软的物体,他微微一惊,随即反应过来。
三万年,整整三万年他的羽儿依旧如此,每每夜深人静他都会化身白狼躺在自己的身侧。
澜汐伸出手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俊美的容颜,此时清羽紧闭双眸,睡得香甜。
澜汐忍不住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心头满是柔情蜜意,一种难言的幸福感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仿若一股电流穿梭在血液之中,令他浑身酥麻麻的难受。
他缓缓起身,穿上衣服后悄悄溜出了寝宫。
夜风拂面,凉爽宜人,刚刚的躁动已经渐渐褪去,然,那罪魁祸首躺在他的榻上睡得极为舒适。
澜汐沿途漫步,夜色下的瑶池宫,姹紫嫣红,一簇簇娇艳欲滴的花朵绽放,争奇斗艳,让人目眩神迷。
澜汐驻足,静默的看了半晌,这才收回视线,朝着宫阙深处走去。
月色朦胧,照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形,衬得夜色愈发孤独萧瑟。
翌日,锦帐轻拢,清羽躺在榻上沉沉的睡着,眉梢眼角皆染着丝丝笑意。
男子唇畔的弧度渐浓,轻声道:“清儿,该起床了。”
男子温和的声音仿佛有着魔力,只见沉眠的人反倒是脸颊泛起两片红晕,沉沦在那美梦之中不愿醒来。
男子笑意深了几分,长长的波浪墨发倾泻下来铺在雪白锦被上,衬得那张俊颜越发魅惑迷离,再次柔声道:"清儿,该用早膳了,花粥凉了不好吃。"
那声音如同大提琴般优雅动听,带着无尽的磁性与吸引。
清羽睡眼迷离,一个翻身将男子压在身下,俯首吻上两片唇瓣,辗转缠绵。
他的吻很轻柔,却让澜汐心跳加速,脸上的热意愈发滚烫。
"清儿……"
男子似要推开他,却不想清羽更加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身,吻着他的香唇不肯分开半分。
澜汐猛然惊醒,下意识的唤出了心里的那个名字:"羽儿……"
他的嗓音带着几分暗哑,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听起来很是难受。
清羽美目潺潺,只是那眉宇间似是带着些许愁绪,澜汐刚要说些什么,却听他低低开口:“羽儿是谁?”
澜汐微愣,见那少年俊眉轻蹙,眸底隐约有泪光闪过,他顿觉一股电流从脚底窜入脑海,不知是喜是悲。
“他……他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对澜汐而言,从出生那一刻起,或生或死,或喜或悲,那怕付出生命也要守护的人只有清羽,然而,那人就在眼前他却不敢相认,因为他怕,怕那一剑斩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羁绊,怕那人不认他,更怕那人痛恨他。
"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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