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贞星君眉头微蹙,心里已是惊涛骇浪,但是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还请战尊明示!"
澜汐肩背挺直,整个人散发着凛冽逼人的气势,那双清亮的双眸中更是迸溅着锐利而危险的光泽。
他走在大殿中央,目光扫过在座仙神,最终缓缓开口:"当年灭灵台一战诸神可还记得?"
廉贞星君面色陡沉,一双手紧握成拳,在场的仙神皆是不约而同的回忆起了那段往事,那场面可谓血流漂杵,尸骸累累,整个天空都被染成了红色。
“诸神当真以为那三百一十九万神兵天将是被清羽所杀?!!”
澜汐语气突地加重,众仙神皆是胆战心惊,这时候的澜汐分明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令人望之生畏。
澜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弧度:“灭灵台上我亲手毁了他,你们可知我在他的神魂里看到了什么?”
仙神哗然,窃窃私语,下一秒,大殿内浮现了当年的场景。
灭灵台上,澜汐刺穿了清羽的胸膛,然则,接下来的一幕更为让人目瞪口呆。
画面中,清羽用自己一半神魂封印着所侵魔气,魔气无法破出,便日日侵蚀他的元灵。
这是生生割裂神魂,除了要受割裂之苦,还有承受魔气腐蚀之痛,稍有不慎那就是神魂巨毁,消于无形。
所以不难看出清羽为了压制魔气拼尽了全力,那怕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诸神了然,无不自惭形愧。
画面散去,廉贞星君却是鄙夷至极:“如此荒缪之景,如何能信?!”
话音将将落下,似有威压袭来:“廉贞星君定然不会以身为冢,神魂一分为二,自然觉得荒缪!"
廉贞星君似有所想,他悠悠起身:“他还活着?!”
澜汐只是眼尾轻撩,缺不难看出双眸之中透出的寒意:"是,也不是!"
澜汐这样回答是因为真正的清羽已经死去,活着的人要以念清的身份过他想过的生活,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偏见,臆断,伤害,背叛,有的只是阳光和温暖。
廉贞星君宛如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抹讥笑过后,淡淡道:“本座就知道那妖星没死!”
话音将落,浩瀚威压如同山洪暴发已席卷而至:“该死的从来就不该是他,而是你!”
廉贞星君猝不及防,整个人连退数步才稳住脚跟,只一秒后猛然跪倒在地,鲜血喷涌而出。
澜汐收了戾气,俯视廉贞,看似平和,实则想要将他拆皮剥骨:“廉贞,你若还要一意孤行,我会让你死的很难堪!”
廉贞星君脸色苍白,抬起头,恨声道:"本座何错之有?!"
澜汐脸色微变,冷声道:“你不认也无妨,乾坤镜内自有真相。”
听闻“乾坤镜”三个字,廉贞星君面色晦暗,当年为了得到那神器他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乾坤镜乃上古遗留法器,其内蕴含着天地万物的本质和最初的模样,可以清晰的看到某个时间,某个地方发生的事情,从而得知洪荒至此的运行轨迹。
三万年前廉贞星君意图夺取帝权,却因双子负有神力,不得成功,于是他便煽动魔君放出噬魂兽,借助噬魂之力来杀掉双子,以除后患,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噬魂之力非但未能将双子杀死,那噬魂兽反而被其封禁北冥渊无法脱困,再后来,他利用异象之说将清羽困于阵法,这才发生屠戮三百一十九万神兵天将血案。
廉贞星君害怕自己的恶行就此败露而面露难色,生怕下一秒澜汐幻出乾坤镜将一切公之于众。
澜汐看他这副模样,唇角便噙起一丝笑,显然他是赌对了,当年的廉贞星君确实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
彼时,一个声音传来:“莫要伤我哥哥!!”
少年声音潺潺,从天而降,浣纱锦袍衬着那张白皙如玉的脸颊更添几分绝色,既有清贵的傲慢,又有温润的儒雅,他的出现便让殿内的空气降至冰点,唯有一人面露喜色,其余众神仙纷纷愕然。
廉贞心中一紧,霎时脸色铁青。
清羽老远就听见嘈杂,这刚进殿就发现地上一片狼藉,他心里猜想定是神帝老儿在为难他的哥哥,于是他匆匆而来。
“吾儿——清羽?!”
神帝脱口而出,待他看清眼前少年却是划过一抹落寞,澜汐掩去他的真容无非是不想他以清羽的身份与自己相认。
“你欺负我的哥哥,还想占我便宜,我才不是……”
话音还未落,清羽因脚下撒了一地的佳酿滑了一个踉跄,身体失衡直直朝着地面摔去。
正想着该如何用一个优雅又不失体面的姿势落地之时,腰间一紧,愣愣扑进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哥哥澜汐。
清羽眸色一亮,往他身上一窜,双腿盘在他的腰间,像个树袋熊一样死死挂在他的身上,嘴里还振振有词:“这次我看你还往哪跑?”
台下,鬼谷子坐不住了,赶紧上前:“小祖宗,赶紧给我下来,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清羽非但不撒手反而有抱紧了几分,傲娇道:“我不,就不!”
鬼谷子还要说些什么,就见澜汐笑了,笑容温暖,宛若初阳,眼中尽是宠溺之色,他轻抚清羽的背脊,柔声道:“乖,哥哥不是交代了梓七很快便能回去,你怎么跑来了?”
清羽没有下来的意思,仍是那样挂在澜汐身上:“可已经一个时辰了你还没回来,我担心你。”
澜汐轻笑出声,忽然想到自己说过的话:“天宫凶险,处处危机,吃人的妖怪四处横行,清儿可切莫乱跑。
清羽本就对天宫知之甚少,再加上平日里鬼谷子顺口胡诌,说那天宫阴森死寂,吃人不吐骨头,却不想与澜汐所述别无二致,现在倒好,清羽把这天宫当成了魔窟。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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