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定了!"
翌日,天空碧蓝如洗,清晨的阳光柔和洒落在大地。
卿陌染等人一早出发,足足途行三日才到了极地。
那里冷风呼啸,霜雪肆虐,这样的天气别说俘获赤灵兽,就是登上这冰川怕是都难。
南陌寒一袭红色狐裘在风雪中猎猎飞舞,长发肆意地飘逸,那张俊俏的脸上带着阴冷的邪肆。
“卿王果然天赋异禀,此等恶劣之地也能寻得灵草,不愧为我南域狼王。”
“南王过谦了。”
卿陌染锦衣裹身外罩银狐斗衣,如瀑布般倾泻下来的墨发衬托得他越发挺拔。
一日后,妖士们已经将附近所有的冰川都搜遍了,却没寻到任何线索。
南陌寒有些不耐道:“卿王确定赤灵兽栖息在此?”
卿陌染看出南陌寒的疑惑,不疾不徐道:"只是有幸见过,并不确定。”
南陌寒有一种被耍了的错觉,于是有些恼怒:“你!……”
卿陌染拍了拍南陌寒的肩,然后唇上挂上一抹浅笑:“既是灵兽又岂能轻易寻得,南王还是稍安勿躁的好。”
南陌寒很想一脚将他踹下冰川,奈何他没那个本事。
荼渊不动声色地看着卿陌染,眼底闪烁着幽暗的光芒,似是在琢磨什么诡计,片刻后出声道:“既然如此,卿王可有办法将它引出?”
卿陌染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并无!”
荼渊看着卿陌染的眼神很冷,似是带着浓烈的煞气。
卿陌染却是不动声色,静静的观望着什么。
荼渊虽是感到不悦,却又再次开口:“听闻这里有处秘地,那里春色迷人,灵气充裕,想必那里才是赤灵兽的栖息之地。"
卿陌染闻言微垂眼睑,眼底掠过一抹诧异,后而试探道:“国师既然知晓何不早点道出。”
荼渊却是一脸暗沉:“我也只是听闻,至于那密地匿于何处我也并不知晓。”
卿陌染心下了然,悬着的心也落了地,然后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真是可惜。”
南陌寒虽是没有说话,却是在这四个字中听出了讥讽的意味。
荼渊见南陌寒脸色不对,忙道:“那里雾霭茫茫,看不到边际,隐约能听到灵兽嘶鸣之音。”
荼渊指着一处冰川,在那茫茫群山之中确有一团浓郁的白雾,远远看去就像一团云若隐若现,时而,景象奇特,时而朦胧缥缈,只是他们并未听到什么嘶鸣之音。
卿陌染微微蹙眉,心中似有担忧,细细看去,那白雾之中确隐隐有流光浮动,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捕捉,而且这些流光被一层结界遮挡,所以根本看不清那里的景象,是谁再此布下了如此精妙的结界?
思绪未落,南陌寒便不耐道:“那还啰嗦什么,即刻出发。”
卿陌染本想出声阻止,然,南陌寒生性多疑,若此时出言,必定会引起猜忌,因此,他只得按捺住心中焦躁,静待事态发展。
几个时辰之后,大队人马登上那处冰川,那里果然透着灵兽的嘶鸣之音,只是有层层结界隔挡,他们未能见到灵兽真身。
“想要进入此境必先破除结界,不知卿王可有破解之法?"
南陌寒迫不及待想要破除结界,却从未想过这结界是何人所设。
卿陌染犹疑片刻,如实道:"那结界乃是由万千灵气组成,每一种都蕴含着不同的威力,单凭一人之力,恐怕难以破除。”
南陌寒冷哼一声:"区区一个结界又有何难!"
说罢,他运起体内的灵气,双掌之中凝聚出一股强横的灵力,直奔云雾而去。
那灵力穿透云雾,直击结界之上,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来,似有水波一样的东西被搅碎了,然而,那结界非但完好无损,还释放出更加庞大的灵气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小心!!”
卿陌染飞身护住南陌寒,只觉胸腔一阵翻腾,喉咙涌上一股腥甜。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卿陌染脸色惨白,身后随行将士三十余人因承受不住那灵压直接毙命当场。
“卿王!!”
楚寻稳住身形,扶住摇摇欲坠的卿陌染。
南陌寒站定,连一个正眼都没看那个舍命护下他的人,只是冷冷扫视那些尸身,冷哼道:“废物!”
简单的两个字宛若寒冰利剑刺得人心里生寒。
卿陌染擦掉嘴角血渍,冷声道:“你若再敢一意孤行,必将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
话毕,卿陌染拂袖而去。
南陌寒冷眼扫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阴狠的弧度:"哼,总有一天,我要将你踩在脚底,看你如何嚣张!"
卿陌染的身形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域之中,南陌寒冷漠地收回目光,转身对荼渊道:"可什么破解之法?"
荼渊目视卿陌染远去的方向,微微眯了眯眼,眼底划过一抹异色,随即道:“若能寻来纯阳之血,即可破除结界!"
南陌寒眼睛骤然一亮:"纯阳之血?"
荼渊道:“听闻赤灵兽极为嗜血,那纯阳之血有着极为澄澈的血气,定能诱它自行破除结界,届时我们在将它一举擒获岂不是美哉。”
“如何去寻那纯阳之血?”
“月圆之夜人族少妇若能诞下胎灵便可得纯阳之血,只不过……"
“说!”
南陌寒冷声一字吓得荼渊赶紧躬身:“只不过那胎灵必死无疑。”
南陌寒笑了,那笑容异常可怖:“那又如何!”
南陌寒的语调很平淡,一想到唾手可得的半壁江山,那眼中便是掩饰不住的贪婪和兴奋。
三日后卿王俯——
卿陌染盘膝坐在床榻之上,周身萦绕着一圈淡淡的紫光,只是他的脸色比起先前更是差了几分。
片刻后,卿陌染缓慢睁开眸子,眼底满是疲惫,他抬手轻拭唇边,却发现指尖上满是嫣红的血渍。
为其护法的楚寻将厚厚的氅衣披在卿陌染的肩头:“卿王莫要着凉。”
卿陌染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似是无所谓的下了床,随后将一颗尚好的丹药递给楚寻,淡声吩咐:“吃了它,可调理你的内伤,我无大碍,不需担心。”
楚寻堂堂铁血男儿,在卿陌染跟前竟然不由得鼻子一酸。
他接过丹药放进嘴里,吞咽下去,苦涩的滋味在嘴里化开,他皱起眉,心中却是涌上一阵温暖。
他知道,这位看起来高冷无比的卿王殿下,其实内心很是善良。
"楚寻!"
卿陌染唤了一声。
楚寻回神,忙道:"属下在。"
卿陌染沉吟片刻,道:"这段时间盯紧南王,切记不要妄动。”
"是!"楚寻应下。
"你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
"末将告退!"楚寻躬身退了出去。
待房门关闭后,卿陌染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他本就枯竭的筋脉经此重创几欲断裂,若是再寻不到修补之法,那他性命堪忧。
这日,国师荼渊颤声禀报:"育有胎灵的少妇不在少数,可想要她们月圆之夜诞下胎灵却不易。"
南陌寒皱眉,冷厉的眼眸中杀机四溢:"三日后月圆之夜,若是寻不来纯阳之血灭你全族!"
南陌寒阴毒暴戾从不食言,所以荼渊噤若寒蝉,扑通跪倒在地:"南王放心,血种必成!”
南陌寒这才罢了罢手,国师荼渊颤巍巍的起身,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荼渊走后,房间中便只剩下了南陌寒一人,他负手而立,眸中泛起了幽冷的寒意:"卿陌染我看你这次还要怎么与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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